三
当我俩坐在酒吧里的时候,酒吧内的冷气缓缓袭来,冲淡了我心中那团火气,我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有人说凡是到酒吧里来泡的人一般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来寻乐的,第二类是来买醉的,第三类是来钓鱼的。我不知道我和小春来这里算是哪一类的。
在小春点酒的时候我将酒吧环顾了一下,此时酒吧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算上我们也就是那么三桌四桌,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女孩子在喝酒,看我们坐了下来,她俩一会儿低头说着什么,一会儿又很含蓄地笑了起来,我猜测她俩的谈话内容一定与我们有关,这种女孩儿我见得多了。
当服务小姐为我们端酒来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儿来到我的身边,她很做作地说:“我可以坐下来吗?”
小春是一看到漂亮女孩儿眼睛就放光的人,还没容我说什么小春便一口应了下来,小春说何不叫上你的女伴一起过来坐坐。
高个子女孩儿说:“我来邀请两位小哥到我们那面坐行吗?”
小春高兴地向那女孩儿飞着眉眼说:“有漂亮的小姐主动陪我们喝酒,你认为我会拒绝吗?”
这个小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那个女孩儿的脸上轻轻地捏了那么一下子,动作是那么的油,也是那么的迅速。待那女孩儿抬手要打的时候,小春的手已经落下了,让那个女孩儿的手白白的在空中舞动了那么一下,两人却相视一笑,也许此时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默契吧。
“那就请吧。”女孩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OK。”小春回应了那个女孩儿一个眼波。
就这样,我们和这两位女孩儿坐到了一起,经过介绍我们知道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儿叫品儿,那个胖乎乎的女孩儿叫王小夏,大专刚毕业。
当听说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小夏便说可以帮我的忙,我虽然半信半疑,但男孩子喝酒的时候还是很愿意有女孩儿相伴的,社会上不是也流传着这样一段话:男女搭配喝酒不醉嘛。
那天我们一直玩到后半夜,买单的时候小春抢着买了,出门的时候小春搂着品儿,不时将他的唇贴近品儿的脸腮以示亲昵,一边大着舌头说: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品儿了,因为你确实是位很有品味的女孩儿。”
小夏被我拥在怀抱里,也许是我的相貌令她着迷,也许是异性间肌肤相符的那种磁力令她感到新鲜和难以抗拒吧,我发现她的脸色绯红,眼中秋波不断。我虽然对小夏这种类型的女孩儿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工作没有找到,心中正闷着,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不如自己找点乐子,以此来打发那难熬的时光。
所以在走出酒吧的时候,我和小夏还是粘在一起,似有一些难分难舍之意,走到马路边的时候,我再一次拥住了她的身体,手在她的身上**着。小夏一边推着我的手,不许钻进她的衣服里面,却又一边粘着我的身体,始终不肯离开我的唇,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在那个特定的夜晚让我尝试到了兴奋和快乐。我知道,那时的我很需要一分安慰,一分刺激。
也许人在失意的时候更需要一些身体上的安慰和爱抚,那一刻我真的有了与怀中女孩儿找个地方过夜的冲动,虽然这种冲动和动物的**没有什么区别,但却是我那个时候最真实的感觉和渴望。
这几年来,这类逢场作戏的事我和小春是没少做,但我却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也从来没有认真过,不管当时的动作有多么的过分,也不管当时有多缠绵,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忘了,不会在我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可是今天却有所不同,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中那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似乎只要我一放手,就会被放逐到一望无际的荒原,就会被推入那荒无人烟的沙漠,那份孤独,那份寂寞顷刻间就会像饿狼一样来吞食我的灵魂,我的肌肤。我不要,我不要,我在心里大喊着,手却拼命抓住眼前的女孩儿,我多想用身体的温存来驱逐内心的空茫和恐惧。
“哎,那边有人在看我们呢。”小夏轻声向我说着。
我一回头,发现在我后面的大客车里,有两个人在忙着什么,也许是刚刚结束一天的行程,司机和乘务员正在点钱呢,无意中却看见了我和小夏在亲热。
我并不惊慌,都什么时代了,这类镜头在这所城市随处都可以看到,不会有人少见多怪,更不会有警察来捣乱的。
我拥着小夏转过楼的一角,避开那两人的视线,两个身体再次交汇在一起……
“好了,好了啊,真的舍不得离开就找个地方过夜去。”
小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听了小春的话,小夏才红着脸放开了拥着我身体的手臂。
那天我把小夏送上出租车的时候,小夏还暗暗握了握我的手指,我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动声色地回应了她一下。
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小春摸起放在床头的电话,我听见小春对着电话说了几个“好,好,好,哎,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后,小春说“喂,别睡了,你的艳遇来了,小夏为你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她约你去面试呢。”
“什么小夏啊?他是干吗的?”
迷迷糊糊中,我早已经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
“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昨夜还那么缠绵,如胶似漆难舍难离的,今天一觉醒来就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
“嗯?”我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昨天夜里我都去了哪里呢?忽然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儿,眉眼也还算周正。于是,我闭着眼睛睡意朦胧地说:
“喂,你是不是在取笑我啊,我现在可是经受不起一点点的刺激呀。”
“我取笑你干什么,这不,人家小夏一早就来电话了,约你去‘同达集团’面试呢,我可是转告你了,去不去由你。”
“哎,去去去,谁说我不去了,现在别说是给我找一工作,就是让我去刷厕所只要给我工钱我也没意见。只是去面试也不用这么急嘛,连一个懒觉都不让我睡完整了,要知道,我可是快一个月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边下床穿衣服。
不一会儿,小春陪我来到一个大楼前站住,小春向站在门边的保安说着什么,保安打了一个电话后才让我们进去。在小春向保安说话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这栋大楼,和其他的建筑没什么两样,只有“同达集团”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
当我们来到四楼大厅的时候,小夏笑眯眯地早已等候在那儿“快进来吧,怎么走了这么久?”
我不知道小夏的话里是嗔还是怪,反正她的声音很好听,小春忙解释说“是门口的保安麻烦啊,非要我们登记嘛,哎?你是不是在这里公关呐。”
小夏又是笑了笑说“就算是吧。”
说着小夏推开一扇厚重的门,室内的摆设很讲究,门边放着两排黑色的真皮沙发,屋子的正中放着宽大的老板台,在老板台的一侧放着几盆常青树、摇钱树等长绿色植物。老板台后坐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我在心里猜测,这个人大概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在老板的背后是一排书柜,那里装着老板收藏着的书籍还有各类证书、荣誉证书什么的,让人觉得这个公司的老板是个儒商。
在我们进门的时候,老板正与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在谈着什么,见我们进来,老板向我们点了点头,意思是让我们先坐一会儿。那个秘书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他又快速的将头转向老板,简单地跟老板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临出门的时候我发现他又回头向我望了那么一眼,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那个秘书的目光有点怪怪的,并不是那么友好。
秘书走后,老板将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问“是谁想要找工作?”
我忙站起来说“是我。”
“哦,听说你会开车?开过几年车呀?”
“三、四年吧。”我虽然夸张地说着,但我却听得出来自己说话的底气并不是很足,因为这两年中我并不是每天都在开车,只是有一段日子开过出租车,因为不需要自己挣钱养家糊口,后来就把时间浪费在泡吧玩乐上了,反正老爸每月都会给我生活费,我又何苦去挣那份辛苦钱呢。
那天的面试后来怎样我不记得了,反正那天便是我进入同达集团的开始,也就是那天我才知道小夏是同达集团总经理的千金。
到了同达集团之后我了解到,这是一个大型企业,集团里设有几个业务部,不但经营中草药材,拥有两个制药厂,还有房地产开发、居说还有什么跨国公司,在这所古老的城市里,这个老板真可谓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来公司不久,小夏以公司的名义为我租了一套房子,我便从小春那里搬了出来,搬家那天小春特意到我的新家来视察,他说这儿的环境比他那儿还好,说我真是时来运转了,临走他还醋意十足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没准是老板把你当成了准女婿呢,好好把握着,将来也好婿承父业,到那时我也好跟着沾点光啊。”
“拉倒吧你,别取笑我了,谁不知道你的实力,有那么一个有钱的爸爸,赚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只做好公子哥传宗接代就行了。”
送走了小春,我走到窗前望着楼下,楼下是一条繁华的马路,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们和车辆,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没想到老天对我还是蛮偏爱的,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却让我认识了小夏,而小夏对我又是那么的痴情,这是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那一刻我望着头顶上的蓝天心中暗说“老爸,我会抓住机遇努力工作,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待我成功的时候,一定把你和老妈接到城里来住,再也不受那个李三刮乡长的欺侮。”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我程亮一定要在城里混出个样儿来,不混出个样儿来我决不回去见父母。
就在这时,小夏来了,她今天的打扮很特别,一条现代流行的国际名牌“佐丹奴”牛仔裤,上配一件短款纯白色的T恤衫,将她那丰盈的身体紧紧地包裹起来,经过这一包裹,又将那少女成长起来的动人之处,不经意地显露在一种落落大方之中。看起来就像果园中一颗已经熟透了的果子,虽然不似张扬,却让人觉得再不采摘就会暴开了,再加上她那张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笑脸,给人一种精力充沛,赏心悦目的感觉。
见我只顾看着她发愣,小夏迎着我的目光问“怎么样?住在这里还满意吗?”
我回过神来,忙说“谢谢,这里实在太好了,这房子是你帮我找的吗?”
“虽然不是我亲自找的,但却是我拍板定的,当时李主任看了几处房子,最后要我来定夺,那天是陆秘书陪我一起来的,我到这儿一下子就看中了,这里不仅离公司近,离超市也近……总之干什么都方便。”
小夏说的陆秘书就是我到公司面试的那天,在老板办公室遇到的那位。今天小夏提起那位陆秘书的时候,我心里还有几分不悦。
小夏似乎没有注意这些,只见她倒背着手在房间里一步一步地踱着,脸上掩饰不住地流露出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那表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再听小夏的语气里也有一点沾沾自喜的味道。我便想给她泼点冷水。
“哎呀,劳您大驾,一个集团老总的千金,亲自为一个小打工仔找房子,这份情是不是太重了?”我不软不硬地刺激了她一下子。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小夏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有意想跟我绕圈子。
“这个……”我围着小夏转了一圈,眼睛有意往她的身上看,然后一手支在门框上,一手摸着鼻子边上那个刚刚冒出来的火结子说“如果说等来世做牛做马呢,不仅虚而且太遥远,那叫远水不解近渴。那要说今生呢,我又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小生实在无以为报,只有等将来你出嫁的时候我去给你的客人端回盘子,也算是做了一回牛马了。”
“谁要你去端盘子了?”
“噢,不要我端盘子,那要我干什么呢?总不会是要我去当新郎吧?”我有意拿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又用言语在挑逗着她。
“当新郎又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愿意啊?”小夏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小夏的一句话吓得我立时就跳了起来“哇,小姐,饭可以乱吃,玩笑话可不能乱说呀,我还指望你老爸留口饭给我吃呢,别让我刚来没几天,就被老板炒了鱿鱼不说,还要被人指责有拐带人家千金之嫌,那样我可是受不起呀,小姐,你就行行好吧,千万不能害我呀。”
“受不起也得受,你如果怕的话呢,那我今天就回去跟我老爸说,我就说……我喜欢你,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我家了。”
小夏边说边上前来挽住了我的胳臂,歪着脑袋调皮地看着我的眼睛。
看小夏认了真,我像被火烤着了似的忙抽出胳臂“大小姐,别吓唬我好不好,我可是有心脏病的,是经不起吓唬的。”
“谁吓唬你了,是你说要当我的新郎嘛,怎么?现在反悔了?”小夏一屁股坐到我的**,扔着两条白腿,一副挑逗的样子。
我作出一副被逼急了的样子说“求求你了大小姐,以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怕被你老爸乱刀砍了我,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呢。”
“嘻嘻,只要我高兴,谁敢砍你?”
“拜托,拜托,小姐嘴下留点德,饶我一命吧,我再不敢了。”我双手抱拳,在小夏的面前一下一下地给她作揖,求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窃喜,也许这就是小春常说的欲擒故纵的伎俩吧,想不到今天竟然被我用上了。
“好吧,我现在可以不说,但你要先陪我去吃饭。”小夏笑眯眯的,很霸道的样子。
“我可是要工作的,快下班了,我要去接你老爸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同时做出一副着急出门的样子。
“你放心好了,你的车子现在归我调用,我已经和老爸说好了,今天是业务部王经理陪同我老爸去谈笔生意,司机小宋已经接他们走了好久了,今天的你呀就听我的指挥好了。”
小夏的态度令我整个心花怒放,我知道小夏已经完全被我征服了,看来这是天意。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小夏的出现就如汹涌海浪中的一颗救命稻草,给我增添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四
一个月后,公司调我去房地产业务部担任部门经理,我知道这些都是小夏的原因,我职位的升迁与我和小夏之间关系的进展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从一个穷光蛋一跃成为公司高管,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好,每日前呼后拥的,都是一副副巴结讨好的面孔,耳朵里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的语言,走在人群里真的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唯一没有如愿的就是老爸还在拘留所,听说马上就要判刑了。为此我一直闷闷不乐,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老爸从局子里捞出来。
那天小夏为了庆祝我荣升经理,特地约我去本市一家豪华的酒楼共进晚餐。
在那个充满了浪漫的夜晚,在烛光的摇曳下,我仍然心事重重没有一点热情,虽然小夏一再挑逗,我却没有一点兴趣,我的态度令小夏十分扫兴,她歪着头,用怀疑的眼睛盯着我问“你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说:“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别傻了,我真的很高兴,刚进公司就让我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你亲亲我。”小夏瞪着两眼望着我,并小声要求着。
我机械地站起身来,隔着面前这张四方形的小桌,将身体倾向小夏,在她那张圆圆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怎么一点热情都没有感觉到?你是不是不爱我?”
在我刚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小夏那提高了声音的指问,这一声指问倒真的出我意料之外,我再看小夏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变了脸色,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上现在是阴云密布。
我当时一愣,真的是富贵人家的女孩儿,竟然一点涵养都没有,哪怕你装一装也好,就这么直白?是不是太没女孩儿的温情了呢?
可是我能将心里的心事说出来吗?那样小夏会不会瞧不起我?可是不说呢,显然小夏已经怀疑我对她的感情了,若真的惹恼了小夏我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不是不想说?如果不想说那就算了。”
小夏向我下了最后通牒,然后站起身来,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急了,急忙起身拦住小夏,脸上努力堆起笑容:“嗨,你这是怎么啦?我说给你还不行?”
小夏没有坐下,她只是怒视着我,也许是想听听我的理由是否能够让她原谅吧?
在小夏的逼迫下,我只好将老爸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我努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老爸还在局子里,听说就要判刑了,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爸被陷害去坐牢,你说我还会有什么心情?”
我说的是真话,自认识小夏以来,我只说父母都在乡下,却没有将老爸正在吃官司的事说出来,今天被小夏逼问,不得已我才将老爸吃官司的事说了出来,说完以后我的眼中流下了眼泪,我在为自己的无能自责,在为老爸叫屈。
小夏的脸色在急剧地变化着,听到最后,她冷冷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公安局查啊。”
小夏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审视着,突然她笑了;“好了,好了,我信了就是。”
小夏说着,弯腰从桌上拿起她随身带的小包,打开后拿出一盒纸币,轻轻地从里面抽出一张,将我脸上的泪痕擦去,我乘机握住小夏的手说:“小夏,我是不是特没用?连自己的老爸都保护不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事有什么难的?你等着,我叫陆秘书去办就是了。”小夏满不在乎地说着。
“怎么办啊?”
我心中疑惑。
小夏扔掉纸币,轻轻将我的身体拥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说:“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未来的老公公去坐牢啊。呐,我向你保证,两天之内我和你一同去接你老爸出来,再送他回到你老妈身边,你看行吗?”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一刻,我的脸上大概写满了问号。
因为我是真的不明白,老爸的事情在我眼里是多么的严重,可在这些有钱人的面前竟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夏。
小夏看着我的样子竟“噗哧”一声笑了说:“你等着跟我去接人就是了,如果陆秘书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他还想在公司立足吗?”
小夏没有说大话,第二天的上午,我终于在拘留所的门前与老爸相会,看得出来,老爸对小夏相当满意。他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他知道他的自由是小夏给的,那天小夏与我一起将老爸送回了家。
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村子里进进出出的车子除了牛车就是拖拉机之类,那天村里的人们看见我开着一辆豪华的轿车回来了,整个山村都被轰动了,人们先后涌进我的家,与其说是来看老爸和我,不如说是来看小夏,看我开回来的轿车。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身价倍增。
老爸老妈对小夏那简直比对祖宗还要恭敬,小夏一时成了我家的恩人。
那天李三刮也来了,他向老爸老妈赔着笑脸,说他是一时糊涂,听信了别人的挑拨,还让会计将拖欠老爸的工资一分不少地送到我家里来,并答应:拖欠其他职工的工资三天之内一定补发,不再拖欠。同时还给老爸送来了一些滋补品。
老爸平日很刚直,我以为老爸会将李三刮送来的礼物扔出大门去呢,但那天老爸却出乎意料地宽容,好像他不是才从拘留所里出来,倒好像是从国外回来一样。我想也许是因为有小夏在场,老爸不想为此而影响了今天的气氛?也许老爸觉得我们家是因祸得福,攀上小夏这门有钱人做亲家,不屑与李三刮这种人计较?反正那天老爸不但收下了乡长李三刮送来的滋补品,还把那些物品放在了家中最显眼的地方,还留李三刮在家里喝了一回酒,那场面,就像几年没有见面的老哥俩一样,那一刻我都佩服老爸的肚量。
小夏在我的家里住了一个晚上,那一晚老妈将家中从没有用过的新被褥拿出来给小夏用,据说那还是老爸老妈结婚时做的三表新的被呢,老妈从来没有舍得拿出来给我们用过。第二天我们要走的时候老妈还拉着小夏的手不放,然后老妈郑重地将她一直舍不得戴的戒指送给了小夏,那可是老妈的陪嫁,看得出来,这老太太恨不能把她的心都掏出来。
细细地想想,其实小夏也没有哪样不好,只是有时太任性了,和她说话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会让人心里挺不舒服的,其实如今有钱人家的女孩儿都这样。和这样的女孩子打交道很难,总要哄着她开心,绝对不能得罪她,因为得罪了她工作就没了,我现在真的是很需要一份工作。
如果说人生凡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话,那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夜晚,也许就是天意了,既然是上天的旨意,我又能怎样呢?虽然事后人们总少不了会为生命中出现的那些偶然事件发表一些高论,但人们还是会为生活中最终出现的小插曲而担忧,为那些突如其来的小事情而去幻想,去猜测,但那又能怎样呢?该出现的它还会出现,该来的它最终还是会来,凡凡尘世中的我又能怎样呢?
那天下班,小春愁眉苦脸地来约我去“随缘”酒吧喝酒,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小春告诉我,说他最近刚好泡到一个小妞,那小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可是前天那个小妞忽然说肚子里有了小春的孩子,要小春尽快和她结婚。小春本是浪**公子,哪里想过要和她结婚呐,再说了,结婚的事小春似乎还没有认真考虑过,他认为结婚在他的生命中还遥远着呐。可是不结婚吧,那个小妞就要到小春的家里去寻死,弄得小春心里一时没了主张。
“她愿意跟你结婚也是好事呀,我这王老五想结婚还没人跟呢。”
“嗨,你不知道,和她在一起玩玩还可以,做太太她太差了。”
“你不是说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吗?温柔的女人做太太不是正适合你吗?”
“这你就不懂了,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做情人的料,而有的女人虽然她也够温柔,也够体贴,甚至你说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好像她自己从来就没有脑子,没有思想似的,这样的女人跟家里买来的一件摆设有什么两样?你说这种女人是做太太好呢?还是做情人好呢?没劲。女人要有品味,有**,她不但要有思想,还要有独到的见解,要有手腕,能时刻把男人拢在身边,勾在掌心里,让男人想走也走不脱,这样的女人才是做太太的料。”
“哈,泡妞泡出经验来了,这套谬论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知道,像小春和我这样的人平日里是很少看报纸的,就算是偶尔看看也只拣那些与什么人有关的花边新闻的板面看看,其他的很少去看,用小春的话说那叫“没时间”。
“照你这么说做女人也太累了吧,还不得未老先衰,早早地就成了黄脸婆,那时你大概又会埋怨她足够做你的老妈了。”
“反正现在想找个好太太不容易。”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容易的,没听人说过吗?‘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俏’。就算是现在送你一个西施做老婆,过不上两年,在你的眼里她也变成东施了。”
听到这里小春没了言语,他心思重重地端起面前一只杯子,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喝个精光。我抢下小春手里的酒杯说:
“我看你还是娶了她算了,不然你让她把肚里的孩子怎么办?反正孩子是你的,早结晚结都得结,认了吧。”看小春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好笑。
“你不知道,泡妞和娶妻不一样,要早知会有今天这个结局,我也……”小春大着舌头没有将下文说下去,看小春已经不能再喝了,我便扶着他走出酒吧,来到门前的马路边。
如今的出租车司机可以说个个都练就了一副好眼力,看我们从酒吧里出来,便有出租车来到身边,出租车刚离开酒吧不远,我忽然发现在马路边的路灯下,有一对男女在扭打着,那身影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我一边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细细端详,一边努力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着那相似之处的枝枝节节,忽然我心里一亮:
“小红?”我不由得喊出声来。虽然这段时间小红的影子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去,但是今天看见她却还是一下子就让小红的身影从我的记忆深处蹦了出来,虽然蹦得那么突然,那么意外,但我还是很高兴,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停车,麻烦老兄将我这兄弟送到和平路23号,我会记住你的车牌号,改日我再当面谢你。”
我急急地对司机说着,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记什么车牌号,对于电话号、车牌号我一向记不清楚,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他尽心将小春送到住处别耍花样就是了,大概这就是我来到城里后跟城里人学会的狡诈了。
我将车费付给那个司机,就下车快步向回跑去,来到马路边一手拉开小红,一手拦住那个男人打过来的拳头说“喂,你干什么欺侮女人?”
那个男人大概没想到现在的社会,还会有人来打抱不平,他一时愣住了,可是只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了“你是干什么的?你管得着吗?”
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挥手向我打来。我闪开了他打来的拳头,将身边的小红拉到我的身后,同时伸出胳臂挡住了他打过来的手,然后警告他说“我告诉你啊,马上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这是先礼后兵,看他没有走的意思,我就拉开了架势。说实在的,在城里这两年和小春也没少惹祸,打个小架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哈哈,哪泡尿尿出个屎壳郎来,你跑这来装的哪根葱呀,告诉你说,这女人是我老婆,我们夫妻吵架你管得着吗?难道你是她的野男人不成?”
那个男人这么一说倒真让我愣了一下,这时我身后的小红一下子冲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胳臂说“你别听他胡说,谁是他老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小红的话提醒了我,于是我说:“你是不是夫妻我不管,但你打她就不行。走,我们走。”
我不想与那个男人纠缠下去,就拉着小红要走。可能是小红怕他,所以走的时候小红紧紧地依偎着我,我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一时愣在那里。谁知我转过头来和小红刚走出没有两步,那个男人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砖头向我的头上砸来,砸来时的异样声音我感觉到了,我也可以躲得过去,但是由于我当时护着小红,怕我躲开了那块砖头会砸着小红,所以我先把小红推开,这样自己躲的就慢了一点,结果还是让砖头擦着了我的头角,血立时流了出来,小红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下子蹲在地上抖个不停。
我感觉出来脸上流淌着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我用手抹了一下。那个男人看见我流血了,他似乎也软了下来,见我红着眼睛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他也不自觉地一步一步向后退着,我不管这些,只觉得血往头上涌,我非揍他不可,我就用这带血的手捏紧了拳头,对着那个男人的面部狠狠地砸去。
这一拳打下去才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我一拳打的,只见他抱着脑袋嗷嗷地叫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我本来还想再给他几拳,让他记住今天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打人了,这时我好像听到了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向这里驶来,我不想惹麻烦,忙拉小红向旁边一个胡洞里跑去,在胡洞里拐了几个弯,出来的时候打个出租车就离开了那条马路,坐到出租车里我才放下心来。
上了出租车,小红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回到家里我的家中有药。小红便不再吱声了。
在车里小红扭头看了我几次,她尝试着想伸手去为我捂住伤口,不让它再流血,但她看我没有什么表示也就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我的旁边。
回到住处,小红忙着弄水给我清洗伤口。在小红忙里忙外的时候,我发现小红和以前相比似乎有点不一样,究竟是哪儿不一样呢?一下子很难说的清楚。灯光下,小红身穿一套淡红色的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她的肩上。可能是由于刚才的惊吓,小红的面色有点苍白,人也显得憔悴很多,脚上一双半高跟皮鞋,看得出质量相当不错,好像是什么名牌产品吧,总之从她的衣着和气质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是城里人。
五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我心中一片迷茫,是我的变化太大还是我认错了人?这女孩儿究竟是不是小红?如果她不是小红,为什么我会感觉她那么面熟?如果她是小红,为什么她没有认出我来呢?我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着答案。
“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受伤了。”
为我清洗伤口的时候,女孩儿柔声说着,语气里透着几分内疚,几分伤感。
我一时被她弄疼了伤口,便不自觉地咧了一下嘴。女孩儿的手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那时我的心暖暖的,虽然受了点轻伤,我觉得值,特别是伤口在小红那双又细又柔的小手的抚摸下,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疼了。那时我还是认定眼前这个女孩儿是小红,毕竟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还小,不是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
我坐在塑料凳上,小红则站在我的面前为我仔细地清洗着伤口。好久没有距离这么近的接触小红,我不但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平视前方,还能看见小红那隐藏在淡红色衣服里高高隆起的胸部,感觉到那里的神秘。
当时我的心狂跳起来,已经不敢再向下看去,因为我的**,我的欲望已经在小红那柔柔的手,甜甜的声音,浓浓的体香,还有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胸中膨胀着,将我团团包围住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再看她一眼,这一次我好仔细地看,好贪婪地看,突然我的眼睛被钉住了,在女孩儿那白皙的脖子上竟然吊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暗红色的玉坠。
那时我忽然有种斗转星移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恍惚是在梦中,心中暗想:难道那天在电话亭为我解围的是小红?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儿?
“你为什么要救我?”清洗完伤口,小红弯腰将水盆挪开,在为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小红轻声问着,声音里有一丝凄楚。
这时我偷偷地挑起眼角,从小红臂弯的空隙中偷眼看了一下小红的脸,发现她眼中布满淡淡的忧伤,灯光下似有泪痕点点。
大概是我偷看小红的时候头部动了一动,小红忙说“别动,还没包完呢。”
“小红,你能告诉我刚才那人是谁?你什么时候进的城?为什么会在马路上与他厮打起来吗?”
我掩饰不住埋藏心底的那一份**,急切地一把抓住小红的手,真想马上知道小红的一切,所以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哎,别动。”
小红默默地看着我,我们就那么对视了好久,然后她垂下眼睑,缓缓地推开我抓住她的手,将手里为我包扎伤口的最后一个环节完成了,这时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小红,我叫叶乔,我家住在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叫幽情谷的地方,我来城里已经很久了。”
她说完低下了头,不再看我,也没有离开我。
屋子里很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这太意外了,难道我真的会认错了人?在叶乔弯腰将散放在桌上的药品、纱布、剪刀等物件收拾起来的时候,我突然伸出手来,无理地将这个自称叫叶乔的女孩儿的脸搬了过来,我们两个人的脸就离得那么近,近的连呼吸对方都能感觉得到。
灯光下,女孩儿的脸有几分悲凄之色,泪光在灯下闪着微弱的光,这张脸分明就是小红的,为什么她不肯承认?难道其中还会有什么隐情?我有点恼怒,就在我要放开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的眉心有一颗令人不易察觉的红痣,这颗红痣有小米粒般大,长得是不偏不倚正在眉心,而且长的是隐隐约约,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小红是没有这颗红痣的,看来这个女孩儿她没有骗我,她真的不是小红。
她虽然不是小红,但她一定是那个在电话亭为我解围的女孩儿,这一点不会有错,因为我认得她脖子上的那个玉坠。那时我才相信,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今天我竟然无意之中给她解了围,难道这是天意?好在她并没有认出我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无地自容的。
眼前的女孩儿不是小红,我心里失望极了。
看我失望地将手从她的脸上挪开,叶乔似乎不敢看我,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帮我收拾屋子去了,看着她那轻盈的身影,我还是愿意把她当成小红。
“小红,哦,对不起,是叶乔,能帮我倒杯水喝吗?”我小声要求着。
“你为我受了伤,我怎么不能为你倒杯水呢。”叶乔的话有点楚楚可怜。
只见叶乔拿起暖水瓶晃了晃,又将暖水瓶倒控过来,却还是没有倒出一点水来,她放下暖水瓶回头看了看我,眼里满是歉意,好像暖水瓶里没有水是她的过错似的。
“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去烧点开水来。”说着,她便到厨房烧水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忽然很乱,阴差阳错竟把叶乔当小红,可是再一想,如果当时知道挨打的不是小红而是叶乔,我会不会去救她?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我根本就不会下车。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叶乔端了一杯热水送到我的面前。
“谢谢,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接过水杯,将它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我……”叶乔有点局促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但随后她又点了点头,就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
“今天晚上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他为什么要打你?”我想起了刚才被叶乔打断的话题。
“我不认识他,我是在城里打工的,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被他纠缠上了,谢谢你救了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叶乔的声音很温婉,不由地让人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叶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对着水面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吹了几次之后,她用脸贴在水杯的外面试了试温度,眼里**起一丝笑容,她将水杯送到我的面前说“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整个过程温柔,娴熟,没有一点造作之感。那感觉好像我是一个需要人来照顾的婴儿,那一刻,刚刚散去的一片温情重又涌了上来,让我重新置身于幸福之中,再一次感受温情带给我的那一份欢愉。我接过叶乔递给我的水杯,在她的注视下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轻轻喝了一小口,水虽然还有点烫,但喝起来胃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就着水杯我又大口地喝了几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了下去。叶乔从我的手里接过杯子,起身又去为我的水杯添满了水,这次回来她直接将水杯放到茶几上。
“我叫程亮,其实你不用谢我……”我差点说出:那天在电话厅的事我还没有谢谢你呢,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咽了回去,既然她没认出我来,就让那段丢人的往事永远的消失吧。
“今晚我是错把你当成小红才出手相救的,如果知道不是小红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
接着叶乔刚才的话题,我不自然地解释着,并努力装扮成一副无所为的样子。谁知没容我说完,叶乔就打断了我的话,她急急地说“会的,会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虽然我不知道小红是你的什么人,但如果你认为我真的很像她的话,那你以后就叫我小红吧。”
不知为什么,叶乔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也许是叶乔的话让我感觉到有那么一点轻浮,也许是小红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容他人来代替吧,我不由地沉下脸来,同时也放粗了声音说“你在哪里工作?现住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仙人聚酒楼’做服务员,本来酒楼是供吃住的,可是我不打算在那里做了,所以今晚准备去亲戚家借住一宿,没想到……”叶乔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可是由于那时我因为错把叶乔当小红,心里一时有点失落,所以我并没有从叶乔的话里听出什么不对劲来,甚至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她说什么,只是听懂了她后面的那句话。
“也就是说你今晚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是吗?”不知为什么,听了叶乔的话,我忽然很想讥笑她,难怪有人说现在的女人啊惹不得,沾点边就甩不掉了,看来这个叶乔也没有脱俗。
一时把今晚因为失望而带来的不愉快,还有因为眼前的人不是小红而带来的烦恼都想发泄到叶乔的身上。
“不,我已经和我的亲戚打过招呼了。”也许叶乔感觉到我的话里有那么一点嘲弄吧,所以她赶忙纠正着我的话。
“真的吗?那我就不多留你了,反正天也不早了。”我冷酷地说。
叶乔听了我的话便站了起来,她向我再一次的致谢,然后又将目光在我头上的伤口处停留了那么一会儿便走了出去,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其实叶乔走出去我就后悔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让一个单身女孩儿到什么地方去安身?如果叶乔出去后再出点什么事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