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在镜月天鲁菜馆后院的室内，张大妮和戴一刀在攀谈。

戴一刀说，上峰又来电了，必须抓紧催办侦缉雪窝共党！

张大妮说，不是正式开始合作抗战了吗？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戴一刀说，不得妄议中央，小心隔墙有耳。和你说是因为日本人要来了，现在就是缓兵之计罢了。

张大妮大笑，尔后轻蔑地努嘴。

戴一刀说，国民政府都要搬到重庆了！

张大妮摇头不语，陷入极度的失望、沉思之中。

雪窝街头，大雪纷飞；远处的雪神山深处白雪皑皑，街面上苍茫一片，北风呼啸。

警察署里，众人围炉取暖。

警察一：昨晚雪窝守军张大头跑了！

警察二：听说临走还带走了武器弹药。

警察三：警察署该怎么办？

警察一：咱们可全是轻武器啊，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对手！

石剑风进入，众人住口。

剑风表情凝重，来回踱步，沉思不语。

剑风叹了一口气，说道：省府落入敌手，雪窝最高军事长官又跑了，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国之不幸啊！

警察署办公室里，石剑风和老于围坐在沙发椅上。

石剑风说：有限的重武器都被张大头带走了，警察署这点家当很难派上用场。

老于说，署长，派啥用场啊！日本人多厉害！我就听战友说，光那个掷弹筒，一下子就有几百米！

石剑风沉思。

老于说，再说自古以来，警察捕快就是治安之职责，日本人来了，还真没有哪个地方的警察起来御敌的吧！

石剑风苦恼地一笑。

石剑风摇摇头：我心有不甘啊！也不知道刘镇虎老哥跑到哪儿去了。

老于接着说，弟兄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拿到官饷了！

石剑风说，完了，什么都完了。

在雪窝街头的小客栈里。

百姓甲说，眼看快过年了，天下当真就要乱了？

百姓乙说，你看看这些人啊！

两人站在二楼推窗下看：只见此处聚集着数不过来的客栈，北面有交通客栈 、汇通客栈 、义通客栈，南面有马记客栈、吉祥客栈 ，东面是吉祥客栈、民生宾舍，大大小小，不下于二十家，街面上大乱起来，坐车坐船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满街都是外逃的人群，市面上慌乱不堪，热门，人们都在议论是日本人快要来了！

一人说：听说警察不满于工薪待遇，超过半数人马又集体罢工了，前天老孙家的媳妇叫土匪抢了，去报案了，竟然没人管了。另一人说：《大钟报》报上刊登敌军已经攻陷青岛，敌军势如破竹，接连攻陷卫城和大凡，形势岌岌可危了 。

夜半时分的镜月天鲁菜馆里，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石剑风一人穿着便装一人还在喝酒，早已酩酊大醉了。

张大妮对他说，“我说兄弟，不喝了吧，回家吧。”

石剑风说道，“日本人来了，还有家吗？你这大姐真是的。”

张大妮应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兄弟要沉住气。”

石剑风嘴里喊道：“无可奈何花落去！无可奈何啊。”

张大妮和戴一刀、伙计把石剑风送出门外，叫了一辆人力黄包车把石剑风送走。

张大妮和伙计关闭店铺，走入后院。

戴一刀问，“这人是谁啊？”

张大妮说，“我怎么知道。”

戴一刀说，“像个当兵的。”

张大妮说，“长得还算周正。”

戴一刀盯住张大妮看。

张大妮问他，“老夫老妻了，你看啥？”

戴一刀说，“我怎么看他眉宇之间怎么和你有几分相像呢？”

张大妮说，“净胡说！”

过了一会儿，张大妮自语道：“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这一说还真是。”

戴一刀问，“莫非？”

张大妮摇头说，“张剑雨？不可能！”

戴一刀说，“我试了他的手力，他不是摸枪的、起码也是当兵的！这人看他的模样，不是张剑风，就是张剑雨！”

张大妮摇头说，“要真是是那样，倒好了！我那没有见过面的亲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