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珞把连愚山压在身下,双手支地,半撑起身子凝视着他:「小书呆,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太、太子殿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连愚山涨红了脸,紧张之极。
「我是特意赶回来看你的。你回来参加*礼的是不是?」云珞一边说,一边去捏他的脸,笑道:「你瘦了好多,不过脸上还是好多肉肉。」
连愚山心下一紧。小时候什么也不懂,还不在意,现在却知道自己长得胖,似乎不太好看。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爱美敏感的时候,何况是被喜欢的人这么说。
连愚山原本便有些自卑,此时更加难过,不由神色黯了下来。
谁知云珞却嘻嘻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子。」说着低下头,在他圆润的双颊上响亮地亲了两下。
连愚山的脸红得更厉害。他原本便生得白净,在浩瀚内海生活了几年,肌肤更加嫩滑光亮,此时染上浓浓的红晕,好似陶制的上等瓷器一般,温润光泽。
云珞**他的脸,觉得手感说不出的好。
连愚山的眼睛很漂亮,又黑又亮,睫毛也比一般人的长而翘。云珞见他小扇子似的长睫一直轻颤,好似蝴蝶的翅膀一样挠在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你刚才站在树下想什么呢?」他问。
连愚山想起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窘迫得无法言语。
云珞伸手点上他的唇,笑*地道:「我刚才看见你在*这里,是不是想念我亲你了?」
连愚山啊了一声,慌道:「不是不是!」
云珞说这话原本是开玩笑,但看到连愚山的反应,知道自己猜中了,不由双臂一收,将挣扎着想要逃离的连愚山用力压在身下,开心叫道:「小书呆,我也很想你呢!
「可是你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让我想啊想的,真是可恶。现在我要好好的罚你,你不许逃!」说完,便重重亲上了连愚山红润饱满的双唇。
这是他从父皇那里学来的。云珞初时只是像小时候一般,将自己的唇紧紧贴在连愚山唇上,反复用力吸-吮,可后来却渐渐觉得不满足,身体开始听从本能的指挥。
唇舌慢慢撬开连愚山的嘴,舌尖伸了进去,在牙关附近浅浅的勾勒了一圈。
淡淡的连愚山的味道传了过来,云珞轻轻吸-吮一下,双唇微离,抿了两抿,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心里发烫,不由有些意犹未尽,再次俯下头,更深入、更大胆地闯了进去。
接吻,似乎是人类天生的本能。无须传授,无须教导,自然而然,便水到渠成。
云珞在连愚山的口内不停辗转,像在品尝一道美味的大餐,这里舔舔那里尝尝,或深或浅的吸-吮咬噬,但又有点觉得无从下手。直到捉住了他的舌头,好似才突然明白怎样才是正确的吃法。
连愚山紧紧闭着眼,只觉嘴巴被他占得满满的,几乎不能呼吸。在他的*下,不由自主地轻轻蠕动舌尖,回应他的胡搅蛮缠。
两人这番亲吻,生涩却真挚,单纯而满足。
这是他们二人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连愚山的手不知何时已搭到云珞的肩上,双眸半眯,神色迷茫;云珞咂咂嘴,仍是意犹未尽,却搞不清楚是哪里还不满足。
「小书呆。」他轻轻唤了一声,抱着连愚山一起侧躺在芳草青青的绿地上。
温暖的春风沿着草坪缓缓吹拂过来,好似波浪,卷着泥土和花儿的清香。
「小书呆。」云珞忍不住又吻了吻他,心里模糊地想到,原来这才是接吻的味道,难怪父皇总是喜欢吻爹爹。
连愚山浑身轻颤,莫名的发热。
他比云珞年长两岁,但自小家教严格,性情单纯,这几年又一直生活在严谨肃穆的浩瀚神殿,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对*这种东西却似明非明,似懂未懂,此时隐隐觉得身体有些不寻常,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微微燥热。
云珞*了*连愚山膨软浓密的乌发,道:「小书呆,我送你的东西呢?」
连愚山顿了顿,低头羞涩地自颈间拉出一根红绳,绳端系着那块玉佩。
云珞眼睛一亮,连连亲他,赞道:「真乖!」
连愚山脸涨得通红,突然再也不能忍耐,一把推开云珞站了起来,远远躲到树后。
「怎么了?」云珞坐在草地上,奇怪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连愚山无措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云珞一跃而起,拍拍身上的泥土,道:「让我看看你穿上云服是什么样?」说着扑过去,把连愚山拉到身边,细细打量。
他二人年纪相近,身高相仿。云珞绕着他走了两圈,道:「很好看,不过你比以前瘦了很多呢。」
连愚山小声道:「没有。我、我还是胖得很……」
连愚山长了个子,又在浩瀚神殿得到悉心调养,身体已不再像以前那般虚胖。虽比不得一般少年的清瘦挺拔,但骨骼匀称,四肢修长,圆圆的体态很是可爱。
云珞伸手抱住他的腰,上下*一气,感觉了一番,然后皱眉道:「肉肉少了好多啊。是不是神殿那里有人欺负你?」
连愚山涨红了脸,尴尬地推了推他,嚅道:「没人欺负我。」
云珞期待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浩瀚神殿啊?」
连愚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云珞见他的云服有些散乱了,便学着父皇的样子,伸手帮他整理好,又将那块玉佩仔细塞回他衣襟里,道:「母后要我*之后出去历练,以后不在宫里,只怕你回来也看不见我。这玉佩你好好收着,便当是我陪着你!」
连愚山闻言,心头一紧,慌忙握住云珞的手,一双眼睛流露出担忧之意。
云珞笑笑,道:「你放心,我是谁!出去历练历练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呢,整日待在皇宫里实在没意思,真恨不得早日*,出去闯**江湖。说不定还能像母后那样混个武林盟主坐坐,也许比当皇帝还过瘾。」
连愚山立刻正色道:「你是堂堂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说这种话?」
云珞嘻嘻笑道:「开玩笑的。」
连愚山板着脸道:「皇位尊崇,太子殿下以后万万不可再开这种玩笑了。」
云珞耐着性子道:「好。」
连愚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我也是为你好。」
云珞笑笑:「我知道。」说着又忍不住*了*他的脸,然后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却不再深吻。
云珞虽然还未成年,但出身皇室,在宫闱之中长大,又有两位爹爹做榜样,许多事倒比连愚山懂得多些。刚才见他起身躲到一旁,面色潮红,气息不均,隐隐感觉那是情动的模样,不由也有些受影响。
可是他到底年少,虽然敏锐察觉到连愚山的变化,却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直觉在自己能掌控一切之前,还是不要去撩拨他的好。
云珞又使劲地亲了连愚山两下,看看时候不早,见他到了该出宫的时辰,心下不舍,拉着他的手不放。连愚山心里更加难过,只是他性子严谨,处事自律,不敢在宫里多待,只得依依不舍的和云珞分了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宫。
这天夜里,连愚山的睡梦之中全是云珞的影子,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唤自己小书呆时的模样,还有他的吻……
醒来的时候全身一片燥热,*有些湿漉。他掀开被子一看,原来竟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了。
连愚山虽然单纯,但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何况他久病成医,又在浩瀚神殿住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由羞愧难当,窘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其实云国人早熟,一般男孩十二、三岁便已如此,连愚山算比别人发育迟缓的了。
早上小厮进来伺候,看见他换下来的亵裤也不以为意,反是连愚山别扭之极,恨不得消失掉才好。
*礼一完毕,连愚山第二天便不得不启程返回百泽内海。他和云珞分别四年,相聚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别,再见面却又过了好些年。
两年后云珞十四岁*礼,昭阳侯云夜果然说一不二,把他送出了宫去,要他自己到江湖上去闯**历练。
连愚山却在云珞离开后不久就回到了沧浪。那时他已经十六岁,经过百泽内海的滋润,浩瀚神殿的熏陶,和大神官云璃的悉心教养,已培育出美玉一般的质量和温润聪慧的性情。
同年,连愚山的父亲连靖文被皇上调往江南宾州为太守,于是连愚山又随着父母举家迁徙,离开了京城。他与云珞便这样错过了。
江南三月好风光。春光明媚,绿树红花,小溪流水,凌波泛舟。
云珞倚在船舫上,欣赏着烟湖的美景。他今年已经十八岁,十四岁那一年出了宫,以「洛云」为名,带着几个贴身的人闯**江湖。
他走过漠北和西陲,到北玄和西木两国玩了一圈,混下个什么游龙剑的名号;又从南边炎省去了万花谷,陪舅公住了一段时日。
直到去年夏天才回了京城,整整在外面游历了三年有余。
只是真的回到宫里,才发觉自己性子玩得野了,竟然觉得气闷,又想念小书呆得紧,好不容易熬到初春时候,终于借机向父皇讨了个私访的名目,带着喜丸兴致勃勃地跑到江南来了。
「喜丸,我们什么时候到岸?」船舫渐渐划出湖心,云珞心不在焉的问。
「再过一会儿就到码头了。少爷,宾州美景无数,咱们这次不住上十天半个月是看不完的。」
云珞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放心,我们会住很久的。」
二人说话的工夫,船舫已经来到近岸处,慢慢向前划着。云珞和喜丸来到甲板上,欣赏岸上的风光。
喜丸突然道:「少爷,你看那边怎么了?」
云珞望去,见远处岸上有一堆人围着,嘈杂一团,不知出了什么变故。那里已近码头,周围有些零零散散的渔户和摊贩。
「好像是当地的一些泼皮在欺负渔户。」云珞微微皱眉。
「哎唷,少爷,他们好像要打人啦。这光天化日的,也太没王法了!少爷,咱们管不管?」
云珞刚想说话,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一个身影,立刻神色一变,全身绷直。
他大喝一声,把喜丸吓了一跳,只见少爷突然腾空而起,两个起落,极速向岸上掠去。喜丸愣了一瞬,连忙提气跟上。
云珞如大鹏展翅般凌空闯入人群,上来就飞起一脚,踹开一个彪形大汉,接着双手一抓一拧,又扔出去两人。
那群人见他从天而降,出手不凡,全都震慑住,纷纷向后退开。
云珞将倒在地上的一位少年公子扶起,见他衣衫狼狈,脸上还有道血痕,显是一直护着旁边的另一位老人,挨打都挨在自己身上。
云珞这一看不得了,立刻怒从中烧,转头喝道:「给我狠狠教训!」
众人不知他在对谁说话,却听喜丸在后面应道:「是!」接着,看不清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你、你……」那少年公子瞪着云珞,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云珞道:「快让我看看。」说着抬起他的脸,掏出锦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净脸上的血迹。
那少年公子脸孔涨得通红,身子微微颤抖,抓住云珞的衣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珞道:「疼吗?还有哪里伤了?」说着低头要检视他全身。
那人双目泛红,颤声道:「我没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珞竖眉:「还说没事?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踢你来着。都是哪几个混蛋踢的你?我一百倍给你踢回来!」
那人连忙抓住他的衣袖:「不用不用!你快叫他们别打了。」
「这帮混蛋敢打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别担心,喜丸应付得来。」
那公子急了,抓着他的袖子道:「太、太……这样不行!快叫他住手吧!」
云珞见他坚持,回头看那群人已被喜丸揍得东倒西歪,倒在地上哀声不绝,觉得差不多了,吩咐道:「喜丸,可以了。」
「是。」喜丸得了命令,收回拳脚,退到云珞身后。
云珞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那一直被少年护在身后的老妪颤巍巍地上前:「都是老身不好。这些人是这里的地保,这位公子是为了帮老身,才惹上这个麻烦。」
原来这里的地保头子看中了老太太的女儿阿翠,想要纳去做小妾。可是阿翠已经有了意中人,为了怕他们强行抢人,抢先和青梅竹马的意中人成了亲;地保头子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冒火,此后便把老太太一家看作眼中钉,三天两头让手下人来找麻烦。
平时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在,他们还不敢太嚣张,今日可巧,落下老太太一人,自然想着法子的欺凌,谁知正被连愚山碰上。
云珞道:「你是堂堂太守之子,他们也敢打你?简直无法无天!」
「没,他们……不知道。」
云珞瞪大眼睛:「你干嘛不表明身分,竟由着他们动手?」
「不是。我、我没来得及说……」
这少年公子正是连愚山。他性格单纯,为人正直,素不喜以身分压人,他父亲也总是告诫他要为人谦谨,不可因为自己是太守之子、宰相之孙便骄傲自满,所以他随父母来到宾州四年,很少在外宣扬自己的身分,因而认得他的人少之又少。
云珞素知他的为人,叹了口气:「你这个小书呆。」
教训完那帮泼皮,警告他们不许再来找老太太全家的麻烦,云珞便拉着连愚山的手快步离开了,一路上边走边看着他笑。连愚山一直低着头,几次偷偷去瞥云珞,都对上他的目光,不由更是羞赧,脸上红晕更深。
两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里胡涂地走了好长一段路,喜丸看看天色不早,终于忍不住道:「少爷,连公子,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云珞停下脚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连愚山。
连愚山抬起头看看四周,茫然道:「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云珞道:「我不知道。我是跟着你走的。」
「啊?可是、可是我是跟着你走的……」
云珞戏谑笑道:「我初来乍到,又不认识路,你跟着我做什么啊?」
连愚山尴尬地道:「那、那我们去哪里?」
云珞笑*地望着他:「你是东道主,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连愚山问道:「太子,嗯……你、你们来宾州,住在哪里啊?」
云珞还没说话,喜丸知道主子的心意,抢在旁边道:「连公子,我们今天刚到宾州,还没来得及找住宿的地方。」
连愚山想了想,小声道:「家父家母回晋州老家扫墓去了,要过了清明节才回来,殿下来我家住如何?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不会,不会不方便!」云珞大喜。现在是三月初二,待过完清明节再从晋州返回宾州至少还有半个月时间,那他岂不是可以和小书呆肆意相聚?
连愚山见他喜形于色,不由脸上一红,心里却也暗自高兴。
连愚山带云珞回家。云珞见连府朴素大方,陈设简单优雅,偌大的几个院落,仆役却只有三三两两。
连愚山道:「家父不喜铺张,又好静,家里没有几个仆役,只怕服侍不好殿下。」
云珞不在意地道:「哪里有那么多事。不是还有喜丸么?」
喜丸在旁连连点头。
连愚山性格木讷,不善交际,这些年在宾州也只交了三两个朋友,因而管家等人此次见他亲自带了客人来住,都十分热情殷勤。
云珞被安排住在连愚山的小院里,房间就在他隔壁。
二人用过晚膳,连愚山带他来到住处,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比不得宫里,你还合意吗?」
云珞笑道:「我出外游学,什么地方没住过啊,小书呆,这里我满意得很。」他忽然拉住连愚山的手,看了他半晌,轻声道:「小书呆,今天我好高兴。」
连愚山红了脸,小声道:「太子殿下还记得我,我、我也很高兴。」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云珞。」
连愚山羞涩一笑,低下头没有说话。
云珞道:「你变得比以前好看了。」
连愚山闻言,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女孩子……」
云珞嘻嘻一笑:「让我抱抱,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说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伸手就抱住。
连愚山窘迫得不行,却又不舍得推开他。想说些什么话打破这暧昧的气氛,偏偏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紧张得连脖子都红了。
云珞闭上眼,将头埋在他颈项间,喃喃道:「小书呆,我好想你。」
连愚山眼眶一红,心里发酸,慢慢回臂揽住了他。
二人静静抱了半晌,连愚山突然倒抽口气,惊颤道:「你、你做什么呢?」
「……嗯?」云珞漫不经心地应着,渐渐将唇向上移,从连愚山白皙的脖颈来到耳旁,口一张,将他饱满圆润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别、别闹……」连愚山浑身颤抖,双腿发软。
云珞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插入他浓密的发中,锢住他的身体,双唇挑弄间轻道:「好像瘦了点,我不喜欢……」
「放、放开我……」连愚山只觉全身虚弱无力,头晕目眩。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男孩。
自*礼与云珞分别的那一夜开始,他就明白这个高高在上、骄傲任性的小太子对自己有多么大的影响力。不由心中又惧又慌,却……也有着隐隐的期待和情动。
云珞却不由他反抗,双手一掀,轻轻松松将他抱了起来,走进内室,将他放到床榻上,「小书呆,我真的不愿再等了。」云珞在他耳边低喃,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连愚山今年已及弱冠,对于情事虽然没有经验,却也知道云珞接下来要做什么,惊恐与期待的心情同时涌起,闭紧双眼,瑟瑟发抖。
云珞看见他这模样,顿了顿,停下动作,低声道:「你不愿意?」
连愚山慢慢睁开双眼,见云珞俊美的容貌近在咫尺,双眸深处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之色,不由心里一紧,猛然醒悟到自己害怕,云珞又何尝不是?
他忽然心中一片柔软。不知从何时起,眼前这个少年就已是他魂牵梦萦之人,既然自己心意已定,又有何所惧?想到此处,他鼓起勇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云珞却以为他拒绝了自己,神色一变,黯然的抬起身子。
连愚山心下一慌,连忙拉住了他,迟疑片刻,面红耳赤地从衣襟里缓缓拽出一块暖玉,正是当年云珞送给他的那块。
他咬着牙,羞窘地低头不语,云珞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含笑,亲了亲他的面颊,低声道:「小书呆,你真可爱。」说着再不客气,手一勾,床幔轻轻落下,将*与床下,分成了两个世界。
两人的衣服落在地上。云珞细细抚*着连愚山细滑白嫩的皮肤,看到胸侧和背脊有几处瘀青,不由懊悔万分地恨声道:「下回再让我遇到那几个混蛋,必要他们的好看!」
连愚山还未说话,云珞已伏*去,以唇轻吻,在淡青色的肌肤上辗转舔舐。
连愚山颤个不停,忍不住嘤咛出声。云珞受不住他这声音,将他搂得更紧,手指灵活地向下,握住了他的脆弱,那里竟早已炙热起来。
云珞低低一笑,辗转抚弄起来。
连愚山闭上眼睛,不住喘息,很快便在心爱的人手里颤抖着释放了自己,黑黑的长睫轻颤,上面还湿漉漉地带着润湿的泪滴。云珞心下说不出的怜惜,吻着他的面颊,就着他释放后的爱-液,轻轻向后探去。
虽然云珞小心翼翼地做足了准备,但连愚山仍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楚,忍不住痛呼一声,抓紧身下的床单。
云珞立刻停下动作,有些紧张无措。
连愚山感觉到他的停顿,微微睁眼,冲他笑了一笑,将他轻轻拉向自己。
云珞柔声唤着:「小书呆……」点点轻吻不断落下,最后终于来到红唇之上。
二人口舌辗转,柔情蜜意。
云珞的吻技似乎生来便十分高超,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少不了有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虽然性情专情,但出身皇家,于宫闱之中长大,对男女情事岂会如连愚山一般无知?因此这番恩爱,自是驾轻就熟。
连愚山却实实在在是白纸一张,他家教严谨,生性纯良,对这等情事虽然隐隐明白,可并没有半分经验。便是接吻,他此生也只吻过云珞一人,一切经验都是从他而来,又是心之所属,根本不堪*。
初时的结合之痛慢慢退去,连愚山在云珞怀里软成了一团,呻-吟出声,渐渐迎合起他的动作。云珞只觉得连愚山的肌肤说不出的滑腻诱人,让他爱不释手,在他全身上下不停地抚*游走。
连愚山其实骨骼匀称,骨架不大,只是因为体质原因,身材比别人来得圆润,兼之他又不曾习武,因而腰间和大腿的肌肉丰盈柔软,弹性适中,抚*起来手感甚好。
云珞在他身上流连忘返,若不是顾及他初次承欢,体力有限,只怕要与他欢好一夜。纵使如此,二人久别重逢,情深意切,云珞还是忍不住与他做了两次才罢手。
连愚山简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以男儿之身与太子欢好,有背伦常,雌伏于同性之下,更有失祖父与父亲多年来的教诲,但他对云珞实在已用情至深,不能自已,何况男风在云国实属平常,连当今皇后都是个男人。
在他心中,十年前云珞拿着延命果来给他续命时,他便已经是云珞的人了。
云珞吻着他白玉一般的面颊,柔声问道:「疼不疼?」
连愚山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珞疑惑道:「到底是疼?还是不是疼啊?」
连愚山小声道:「初时有点,后来就不、不怎么……疼了……」
云珞放下心来,又问:「喜不喜欢?」
连愚山涨红了脸,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云珞嘻嘻一笑,在他耳旁轻道:「小书呆,你身体好了,真好。总算在浩瀚那几年没有白住。」
连愚山恨不得缩进被子里,抓过锦被使劲往身上盖。云珞伸手去拽,连人带被子抱成一团。嬉笑逗闹之声不时从床幔间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