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家?上京夙家?”石谨虽然猜到她不是平常百姓,但是,夙家大小姐这个结果还是远超他意料之外的。
谁能想到,偶然的一次出门居然能遇到夙家人?而且,这夙家大小姐似乎还对他有意思。
“正是。”夙清桐微微一笑。
夙暖鸢,这一次就把这个好事让给你吧。
石谨正在脑子里盘算怎么能进一步和夙清桐搭上关系,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尖叫声,转身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细蛇爬满了地面。
已经有两个人被缠绕的没有一丝缝隙。
石谨眉头一皱,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转身,就发现夙清桐不见了。
身后有人喊:“少庄主,咱们好像上当了。”
石谨看了一眼刚才夙清桐站着的地方,咬牙切齿道:“所有人原路返回!”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可是这个时候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了。
凰梧正在树上看的高兴,感觉身边突然站了一人。
夙清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去崖顶。”说罢,直接飞身去了相反的方向。
凰梧觉得她这说变就变的脸色真是可爱,不过,下面那些人也惹到他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石谨,随手丢了一团火出去,倾刻之间这片树林就升起了浓烟。
凰梧追上去的时候还听见后面有人大喊,“有毒!有毒!”
不过,这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有夙清桐带路,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就到了有引丝草的地方。
凰梧来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崖壁上的引丝草,纯白色的花和叶,这都是剧毒之物,唯独火红色的茎可以引牵丝蛊。
“在这等着。”凰梧说着就要自己去采。
夙清桐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拽住他,“引丝草属性极阳,同之排斥,女子属阴,所以只能臣女去。”这人完全不了解药材,就这样不要命的去?
凰梧皱了下眉头,这是什么烂规定?
夙清桐懒得在这里和他多费口舌,这男人是谁找来帮到忙的?“如果想快点离开,就待在这里,不要动。”
凰梧只能点头。
夙清桐观察了一眼地形,在脑子里演示了一遍自己要去的路径,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飞身上去,落脚在引丝草旁,从袖子中拿出来准备好的银针,扎入根部,用巧力把红色的细茎挑了出来,顺手放进带过来的盒子里。
大功告成。
刚要原路下去,突然感觉到左耳旁有一阵风从后面吹过来,她左边就是崖壁,不可能有远风,那就是崖壁上有东西!
“小心!”凰梧在下面沉声提醒。
夙清桐闭上眼,听声辩位,右手腕迅速翻转,一根银针直接甩了出去,同时她自己也脱离了脚下的踩踏物,本想掏匕首,但突然被人抱住,一股子完全陌生的味道串入到她的鼻孔中。
凰梧脚下借力抱着她落地,回首再看刚才的地方,有一条火红色的虫子被银针钉在了悬崖上,身子扭动了几下之后,没了动静。
夙清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回了神,马上推开他,解释道:“那虫本是寄生在这颗药材上的,我们要动他的家,它当然要和臣女拼命,不过被臣女的银针钉上现在也活不了了。”
凰梧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怪异的虫子,不过夙清桐刚才说的“我们”深得他意,刚要说话,就有人来了。
“少庄主马上就到崖顶了。”
声音熟悉,夙清桐皱了下眉头,是石谨那帮人?他们居然还有命走到这里?看来老天没想让他这么容易死掉。
凰梧觉得她是不耐烦了,凉声说:“你若是不喜欢这些人,大可杀了。”
“走吧。”夙清桐转身离开,这些人如此命大那就走着瞧吧。
杀人最是容易,不过生不如死才是她要的。
凰梧看不透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刚才声音的方向,跟上她的脚步离开了。
两人刚走,石谨带着他的人就上来了,不过,看到悬崖上已经死翘翘的虫子,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有人捷足先登了,可是咱们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其他人,除了那个女人!”
石谨眯着眼睛看着悬崖上被采摘一空的引丝草,他这次损失了这么多人,还要空手而归!
难道真是刚才的那个女子?
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只能自认倒霉,“走!”
他们石药山庄要在这里扩展他们的商铺,东捷和北临虽然一直以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所以他们如果想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商业势力,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石谨想找的就是凰梧,凰梧身中蛊毒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他又在无意间得知是牵丝蛊,所以才来这里找药,想要和凰梧做一个交易。
可是如今,采药失败,他要另谋他路了。
……
凰梧一路跟着夙清桐到了菩提寺的后院,夙清桐忍无可忍的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为什么过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是不是吃了臣女给的药?”
实在不是她想关心这些事情,而是以往那么多年她只要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如果在凰梧这里栽了,不就毁了她的名声。
“咳咳!”凰梧还没说话就开始咳嗽,他从昨夜就往这里赶,一夜都没有休息,药效也有点过了,又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的蛊虫了。
“你?”夙清桐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人不会是冒着生命危险特意来帮她的吧?
她正想着要不要表示表示谢意,就听凰梧淡然解释了两句。
“本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解蛊的人,自然不会让你有机会死了。”
夙清桐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无奈的看了一眼周围,“王爷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凰梧也没力气说话了,虚弱的点了下头就自己推开房门进去了。
“唉!”夙清桐赶紧追进去,反插了门,再回头就看到人已经倒**昏过去了,本来还想着警告他几句,看这个样子应该也说不成了。
“嗯……”凰梧紧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惨白,看起来刚才接她那一下用了内力又牵动了体内的蛊。
“也不知道你这个人这么莽撞,身边的暗卫又那么蠢,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夙清桐一边暗自诽腹一边铺开被子给他盖上,不过凰梧一个人就占了整张床,这屋子里陈设简单,连一张躺椅也没有,看来今天晚上她也没地方睡了,干脆拿了纸笔抄起了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