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王锦成便听小斯来报,说是夫人的妹妹,定北侯府小姐来了。
把这王锦成吓的不轻,还以为是来找他算账的,吓的直接躲进了房间里不肯出来。
出来的是洋洋得意的芳姨娘。
宁亦瑶也不管她,直接坐在了正厅。
让一个他家小丫头去回禀王锦成,说自己知道一些关于芳蕊的事情,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听。
王锦成见宁亦瑶不是来教训自己的,便喘了一口气,又听小丫头说是关于芳蕊的。
他对芳蕊十分宠爱,是他心里要紧之人,自然容不得宁亦瑶污蔑,这才走了出来。
“你说,你知道关于我家芳姨娘的事,到底是什么?”
王锦成缓慢地走了过来好奇地说。
芳蕊听了心里怕极了,转念一想,还以为宁亦瑶和王锦成说的是,自己出身卑微不堪,是个妓女罢了。
也没有在意,走去和王锦成站在了一起。
宁亦瑶轻然一笑,拍了拍手,胡大夫和桃红便走了上来。
芳蕊见了这俩人,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因为王锦成在场,她也只能故作镇定。
“不知道,芳姨娘可认识这两人,一个是为你安胎的大夫,一个是你以前在万花楼里交好的姐妹?”
“那有怎样,不知宁小姐想说什么,想来污蔑妾身?”
芳蕊语无伦次,委屈地说完还向王锦成身旁靠了靠。
王锦成见了她这幅样子,索性将芳蕊搂进了怀里。
“胡大夫,你先说。”
“回小姐话,昔日我曾为这位芳姨娘开过安胎药。老身为芳姨娘诊脉时,发现姨娘已经有了三月的身孕。”
那胡大夫说。王锦成听了疑惑万分,芳蕊之前明明怀的是自己的孩子,才俩月而已,怎么到这个老头哪儿竟变成了三月?
王锦成对芳蕊的话深信不疑,自己也是看了芳蕊的接客单子,上面只有他一人。
以为是宁亦瑶故意收买了大夫,让他胡言乱语。
“岂不知是不是你收买了大夫来污蔑我家姨娘。”说着还恶狠狠地盯着宁亦瑶。
“王公子不信,那就且听听姨娘的昔日姐妹怎么说的吧。”
桃红这才开口,把四月前,芳蕊已经有了身孕的事实说出。
什么芳蕊给了她钱财,把自己的客人名单和接客次数记到了她的名下。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的十分详细清楚。
芳蕊也没想到昔日好姐妹会出卖了自己,可惜自己给了她不少钱财。
芳蕊听了桃红的话立即呜咽着哭了起来,抱住王锦成的腿,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公子,夫人害我流产,我还没说什么。”芳蕊抹着眼泪道。
“宁小姐这就找上门来为了夫人讨回公道,不惜收买了胡大夫与桃红来陷害我!”
王锦成听了芳蕊的话,顿时心软,生气地呵道:“这两个人证,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你逼他们来的。”
胡大夫听了,气得浑身发抖。
“当日你家姨娘,对我威逼利诱,说我不答应就砸了我的店面。老夫一世清白,被你们这些小人毁了名声。”
“今日若我说的话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俱是一惊。
“芳姨娘还是不愿承认,那好,王公子可认得我手上的东西?”
宁亦瑶拿出了那枚常公子给芳蕊的那块玉佩,扔在了桌子上。
王锦成连忙上前拿起,辨认了起来。说起这城里的纨绔子弟,这王锦成都是认识的。
前些日子,一起吃酒,他偶然发现常公子身上的祖传玉佩不见了,还好奇问道去了哪。
那常公子说大概是四个月前给了万花楼里一个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妓女。
王锦成当时还笑道说。这女子定然是伺候的好,才能得到常公子的青睐,说完两人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块玉佩可不就是常公子那块吗,上面独有的常府印记,平常人是仿不出来的。
芳蕊说她在遇见他之前的那一个月都没有接客,那么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
这桃红生的如此平凡,定然是入不得常公子的眼。怎么可能是常公子给桃红的呢。
人证还能造假,可物证怎么可能,再说了那日常公子可是亲口对他说的。
仔细想来,大夫和桃红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芳蕊肚子里孩子也不是他的了。
王锦成勃然大怒,一把摔开了芳蕊,把她身边的丫鬟拧了过来。
那丫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这一切都是姨娘干的,那碗堕胎药也是芳姨娘自己找来喝的,为了就是除掉孩子,再嫁祸给夫人。
这下,一切水落石出,这芳蕊借着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嫁入了王家,给王锦成戴了一顶大的绿帽子。
最后还是被定北侯府的人查了出来,王锦成的脸面名声丢的是一干二净。
“这下,王公子信了吧。这芳姨娘扼杀亲子,嫁祸给我姐姐,真是该死。”
宁亦瑶假装伤心难过,一方面为姐姐感到委屈,一方面又讽刺王锦成头上有着青青草原却浑然不知。
“来人,把这贱妇给我送进城外的暗窑子里去!”
城外的暗窑子,可比不得青楼,那里的女子被当做牲口一样,肆意凌辱,每日生不如死,大多活不过两年。
王锦成这么做既不脏了自己的手,又能堵住下人的悠悠之口。
王锦成也不论芳蕊如何大喊冤枉,怎样哭爹喊娘,立即吩咐手下把这芳蕊拖走了。
“多谢小姨,揭穿了这贱人,才不让王某做蒙在鼓里的王八。”
“不必谢我,我只是见不得我姐姐受此委屈罢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姐姐动手,我可都记着呢。”
宁亦瑶不咸不淡地,她那一双眸子仿佛摄人心魂,洞穿一切。
把王锦成吓的退后好几步。宁亦瑶说完便带众人离开。
又过来两日,宁亦萱的病情稳定下来,宁亦瑶这才带着宁亦萱回京城。
期间,那王锦成假装愧疚不,还亲自登门赔礼,说冤枉了夫人,接夫人回去细心照顾。
宁亦瑶也不管他,这人目无王法,为了区区一个妓女,宠妾灭妻,伤她侯府小姐本就是罪不可赦。
宁亦瑶怎么可能让姐姐回那虎狼窝里,继续被打骂欺负呢。
况且他那一院子莺莺燕燕,也不是什么省心的。王锦成登门赔礼,不过是惺惺作态,欲盖弥彰罢了。
三日后,王锦成走在街上,只见一个妩媚多姿的妇人,朝他抛眉弄眼。
虽是青天白日,他高兴的不行,直接在街上就对那个妇人动起手来。
不一会,那妇人的丈夫便带这一群兄弟来了。这妇人的丈夫本是城里常年的屠夫,手下有着十几个帮佣的兄弟。
仗义每逢屠狗辈,做屠夫的义气最盛,那屠夫见他家婆娘被如此调戏。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带着他手下兄弟,乌压压的一群人将这王锦成打得险些咽气。
后来王家报官,将这屠夫一干人等抓了来,这城里的百姓全都为屠夫打抱不平。
说王锦成目无王法,藐视纲纪,调戏良家妇女被打属实活该。
民心所向,这县令也没有办法,只能放人。
当然,这屠夫与妇人都是宁亦瑶收买的,为的就是寻个由头正大光明地诊治这王锦成一番。
毕竟伤了她宁亦瑶的姐姐,当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