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情义缠绵,衣裳随意丢弃,到处散发一种旖旎风光。

云雨之后,两人俱是一阵劳累,大口的喘着气。

芳蕊正侧着身子,嫣然一笑说:“刚好一个月余,我身子才休养好,你就猴急似的,想要我伺候了。”

王锦成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些女人再有趣,也比不上你呀。”

“今日,夫人的妹妹来了,我出门迎接她,她却没给我好脸色看,后来,才一会儿工夫她便将夫人接走了。”芳蕊埋怨道。

“哦?那贱人的妹妹,能有什么好的规矩,和她姐姐一样罢了,她想把那贱人接走,就接走好了,到时候我休了她,让你做夫人。”王锦成色眯眯地道。

“那边多谢谢谢夫君了,蕊儿一定会好好伺候的。”

芳蕊笑的花枝招展,妩媚动人,怪不得王锦成如此宠爱她。

“我今日见了,夫人妹妹长的那叫一个美呢,月里的嫦娥都比不上她呢。”芳蕊话里话外满是嫉妒。

“真的假的?那我明日可要会她一会,若是长的极美,我不介意将她纳进来。”王锦成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宁亦瑶晚上思索了许久,首先,就是这王锦成,他如此对待宁亦萱,那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好了。

不把他打个半死不活就对不起她家是定北侯府,对不起宁亦萱所受的委屈。这个容易,找人把他打一顿就是了,不费力气。

偏偏这个芳姨娘实在厉害,把这王家全握在她的手中。

还有,宁亦萱说她一月前莫名地流产,嫁祸给她,这让人十分不解,这芳姨娘青楼出身,有的是计谋心眼,怎会被人害的流产?

何况,她在府里颇受宠爱,是王锦成的心尖人,那个妾室敢对她动手,那么只能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芳蕊的孩子根本保不住,大户人家妾室若保不住孩子,用此来陷害正房和其他妾室的,不在少数。

若是这样芳蕊借此陷害宁亦萱,这便能除去心头大患,彻底让宁亦萱没有翻身的机会,到最后这夫人的位子便是她的了。

第二种便是这孩子根本不是王锦成的,昔日大周朝有位盛宠优渥的贵妃。

滑胎后污蔑皇后害她,最后皇后查出怀这胎儿的时间与她侍寝的时间不一致,这才水落石出。

原来,这贵妃与侍卫私相授有了余孽,害怕败露,便设计嫁祸给皇后。

若是第二种,便是芳蕊明知不是王锦成的孩子,不得不这么做了,害怕那日东窗事发,顺手嫁祸给宁亦萱,还除去了一个烫手山芋。

宁亦瑶了然于胸,这芳蕊出身青楼,颇有心计,不出所料应该是第二种。

立即吩咐念夏派人去查平日里给芳姨娘看诊的大夫,再让月怡去彻查芳蕊在青楼里的往事。

第二日,宁亦瑶才刚刚醒,便去看望了姐姐,吩咐了婉儿给宁亦萱多进些滋补养生的食材

?瞧着,这一夜宁亦萱睡的却是安稳,宁亦瑶来一会宁亦萱便醒了,见了她便要起身。

“姐姐勿要起来,快躺下,你这病不能立马起身,你在这静养几日,我们再打道回府吧。在这里几日,顺便给王家好好料理料理家事。”宁亦瑶狡撷的说。

宁亦萱听了连忙点了点头,宁亦瑶见她病虽然没有起色,但是心情舒适了许多,这才放心。

才吃过早饭,宁亦瑶就听到小丫头来报说:“王家公子求见小姐。”

我没找他,他倒找上们来了,想料理他,岂不容易,当下,要紧的还是先处理这个芳姨娘。

“小姐,见是不见?”熙春问道。

“当然是见了,我倒要看看这王锦成是个什么人物。”宁亦瑶轻笑着,想要会一会他。

片刻,宁亦瑶就下了楼,见楼下一个衣着打扮华贵**的公子,心想这便是王锦成吧。

“小姐,这人像是那日举止轻佻的公子。”念夏提醒道,果不其然,真的是他。

王锦成见宁亦瑶下来,还未看清就知道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毕竟他可是在风月场上是见惯了的。

见了宁亦瑶来,王锦成便要走过来。往前一看,果然惊为天人。

因为宁亦瑶那日戴了面纱,所以王锦成未看清她的脸,并未认出来。

“公子,慢着。”宁亦瑶大声训斥道。王锦成听了还以为宁亦瑶娇羞,嫌他无礼。

王锦成便停下,行了个规矩的礼,宁亦瑶不禁感叹,再怎么行礼也掩盖大不了他的轻浮样子和他那狠辣的心肠。

“这便是小姨子吧,长的真不错,不知小姨子可否许配人家?若是不曾,你姐姐身子不好,你不如进了王府,姐妹两人一同伺候?”

宁亦瑶身边的月怡听了,顿时青筋暴起,便要动手,宁亦瑶将她拦了下来,说了句“不急。”

“别的不提,我只问你,我姐姐是如何病了的?”宁亦瑶很想知道这王锦成到底是如何解释的。

这王锦成听了有些发慌,怯生生地说:“夫人十分残忍,一月前害芳姨娘滑胎,我略略说了她几句,她就伤心难忍,生起病来。”

“哦?我怎么看着,我姐姐身上的伤是人为的呢?”王锦成毕竟一听立马慌了,连喊没有没有,早没有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

“刚才,我听你这话里话的,言语轻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堂堂定北侯嫡女,岂容你如此污蔑!”宁亦瑶面上不怒而威。

“来人啊,给我掌嘴。”此话一出,把王锦成吓得不轻,转身便要走,哪料两个小斯却把他给死死按住。

月怡也不用手,常用的是一软鞭,几鞭下去,王锦成顿时血流满面,鼻青眼肿。一会儿,月怡便喊小斯将他丢了出去。

王锦成趴在客栈的门口,狼狈不堪,他也没有想到这宁亦瑶如此厉害,自己不过调戏了几句,她便真的动起手来,他埋怨自己今日为什么要上门来,白白地挨了十几个巴掌。

两日过后,熙春急匆匆的进来回禀说:“小姐,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清楚了。”

“这常年给王府上看病的是胡大夫,起初我去找她,向他询问芳姨娘的胎,他闭口不言。

说是不参与宅院的琐碎事情,恕不奉告。奴婢便在桌子是放了一锭大银,他见了立马变了脸色,我说我们是定北侯府的,他听了更是顿时冷汗直冒,在这威逼利诱下,他才张了口。”

原来,这芳姨娘进府的时候是怀胎三月,暗地里派丫鬟重金收买这大夫,让他向王锦成说这胎才两月。

这大夫原先不肯,这芳姨娘说他若是不同意她便砸了他的店面,断其生意,这大夫才勉强答应。

宁亦瑶听了念夏这么一说,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同,怀胎三月?

便是四月前就有了身孕。宁亦萱曾说,那时芳蕊尚在青楼,一月前芳蕊谎称有两月身孕进了府,所以定然不是王锦成的孩子。

当天下午,月怡回来禀报说是已有眉目,月怡找了万花楼的老鸨询问芳蕊的情况。老鸨说芳蕊在这混的极不错,客人也多的不得了。

月怡便问她有什么证据可以知道芳蕊什么时候接的客,老鸨起先不肯说,以为她是别的地方派来打听情报的。

月怡拿出定北侯府的腰牌,老鸨才肯开口。

其实只要是妓院,都有一本记录姑娘月事和接客的名册,无论是否被赎身的女子皆有记录,是害怕有些人会来寻衅滋事,给妓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就是整理清楚姑娘们接客的次数与时辰,怕妓女们会中饱私囊,影响了老鸨的生意。

这万花楼的接客次数都是姑娘自己记的,一月一交,老鸨外面也有记录客人次数,这些妓女自然不敢隐瞒造假。

月怡要来了那名册,真是厚厚一本,好不容易找到芳蕊的,才发现三四个月前,芳蕊接客的次数竟是一次没有,接下来便都是王锦成的,顿时感到疑惑。

询问了老鸨,老鸨也说不知,说与芳蕊最交好的是一个叫桃红的,可以找她问问。

补一会桃红来了,她虽姿色平凡,打扮倒别出心裁。

这桃红来了,说什么与芳蕊交好,所以答应了好姐妹的事必定要守口如瓶,可是这桃红一见月怡拿出了银子,顿时转了话风,一股脑全说了。

说着说着。还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上面一个常字,桃红说,是四月前芳蕊接客,常公子赏芳蕊的,芳蕊害怕王锦成发现,后来便给了她。

原来,四月前,芳蕊偶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正想着拿副药打了胎,恰巧想起这王家有位公子,是万花楼的常客,曾经找过她。

芳蕊便心生一计,她收买了桃红,将自己接客的人和次数记在了她的名下,桃红拿了银子自然愿意,多拿了钱还能让自己得到老鸨器重。

因为只是添在桃红的名字上,老鸨自然没有查的出。

后来芳蕊又勾引王锦成去了好几次,称自己有了身孕,这王锦成自然不信。

芳蕊便从老鸨哪里借来了名册,她慌称自己身体前些日子不适,没有接客。

王锦成是她病好后唯一的客人,王锦成这才信她,王锦成并无子嗣,听到这芳蕊有了身孕,自然是高兴,也不顾她妓女的身份,替她赎了身直接带回了府。

这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明天就去王家,揭穿这芳姨娘,替姐姐讨回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