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觉得张翠肯定被权恣扬误导了,羞恼不已,狠狠地瞪着权恣扬,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开饭吧!”
从权恣扬写着“阴谋得逞”的俊脸上收回目光,沈湄对张翠说道。
因为赌着气,吃饭期间,沈湄都故意忽略掉权恣扬的目光,不搭理他。
沈湄先吃完饭,因为惦记着许多事想问权恣扬,她便出去,在客厅等着。
权恣扬没多久就出来了,朝着沈湄看了看,然后往楼上走。
沈湄又坐了会,跟着上楼,进卧室。
没多久,权恣扬洗了澡出来,身上就穿了一件浴袍,上床,靠着床头坐着,一脸疲惫,对沈湄招手:“陪我睡会。”
沈湄随即走过去,爬上床,挨着权恣扬坐着,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就是有没有婆婆的去向,还有sunny那边......”
“我妈仍然没有下落,监控郑敏芬了,她那么狡猾,近期估计不会露出马脚。Sunny那边答应担下罪名,说自己家是一个拆迁户,之前因为通天集团修房子,硬拆了他们家,她父母因为这事急病身亡。”权恣扬简单地说道。
“婆婆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沈湄心有所感地说道,然后想到什么,“sunny一看就不是云岛人,编的那个说法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漏洞?”
“你忘了,通天集团近两年不是在国外也拿了地建房?而且,也确实跟当地的住户发生过冲突。”权恣扬提醒道。
沈湄这才止不住点头:“我低估了你们的逻辑能力,早该想到,你们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的。”
说完,看见权恣扬脸上的倦意,她也顾不上再问早前他在外面应对记者的情况了,赶紧说,“你先睡会,我在这陪你。”
“好。”权恣扬随即躺下,将沈湄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掌拉过去,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贴在自己脸颊边,手却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腿,就那样紧挨着她,很快便睡去。
沈湄安静地看了权恣扬好一会,估计他睡沉了,才轻轻地抽出一只手,歪过身子,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点开网页。
她猜测,早前的采访应该已经上了新闻,她急着了解一下。
如她所料,有最新的一条关于权恣扬的新闻,标题是:权恣扬否认非亲生。
沈湄抿了抿唇,点开正文。
上面说,权恣扬和权家的真正关系越来越扑朔迷离,从权恣扬强硬的态度看来,他并非火烧权家别墅和绑架权重和郑敏芬的幕后主使。从检察院打探到的最后消息,那名纵火和绑架的女子主动承认事件系她一人所为,动机是为了泄愤,案件目前已经移交法院.......
不能不说,sunny把事情扩大,倒是让公众转移了焦点,从之前的谁打谁的问题变成了对权恣扬身世的关注。
这方面,沈湄觉得是有把握的。
如果权恣扬真不是权家的血脉,就郑敏芬强势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会容忍他在权家成长,还挥霍权家的金钱,威胁权倾天的地位。
想来,后续倒是可以沿着这条线炒下去,把注意力全都引到这上面来,然后让sunny被大众淡忘。
想到sunny现在还在看守所,她主动承担了一切,让沈湄心里还是有些暗暗佩服和惭愧,甚至还有点担心,想去探望一下。
但想到这种时候自己前去要是被人发现,会给权恣扬引来麻烦,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权家方面,当得知sunny一口咬定纵火和绑架是个人行为,并表示自己是权家后代,大众已经开始信了,权家一个个都气得暴跳如雷。
权倾天扭头就上了楼,进了练功房,一脚重重地踢上门,然后走过去,戴上拳击手套,对着吊袋疯狂击打。
那两个老家伙关注的焦点是权恣扬会不会受到制裁,他关注的是,大家信不信权恣扬跟权家没有血缘关系。
前面召开记者会,郑敏芬甚至拿出了伪造的亲子鉴定,却被权恣扬轻飘飘的一句“根本就不存在我并非权家后代一说”击溃。
毕竟,有遗传基因摆在那,权恣扬跟权重长相的相似度那么明显,只有郑敏芬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只要权恣扬的血缘关系在那,就会一直威胁到权倾天的地位,所以他发狂了。
面对媒体,他毫无作为,但权恣扬多年的历练,早已擅长玩弄人心,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形势逆转。
风把没关好的门吹开了,底下有摔碗摔碟的声音隐隐传来,权倾天听到,越发狂躁,在房间里暴走着,就像刚被关进笼子的野兽。
此时,他恨所有人,包括权重和郑敏芬。
因为权恣扬是权重跟别的女人有的孩子,如果权重只有郑敏芬一个女人,就不会冒出人跟他争权夺利。
曾经,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郑敏芬培养得容不下其他人,还曾以死要挟她不让再生。
当初,郑敏芬在生了权倾天之后,是怀过孕的,都已经到了孕中期了,就因为亲友开了个玩笑,说给权倾天生个弟弟以后分家产,他就逼着郑敏芬引产。
而郑敏芬不得已打掉胎儿后,还得跟权重撒谎说是在外面被别人撞掉的,生怕毁掉了权倾天在他眼里的“乖儿子”形象。
因为知道郑敏芬对权恣扬的态度,而且看权恣扬自暴自弃,权倾天以为他是威胁不到他的,才会让他留在权家,然而没想到,就是这个纨绔,弄得他人设崩塌,不仅是外面,集团内部的人背后也开始说三道四。
权倾天恨郑敏芬,则是因为他扭曲的人格就是她造就的,他虽然从小到大享尽了各种夸奖和吹捧,但他内心并不想做那样的人,他有时候甚至羡慕权恣扬那种恣意,放任的人生,不在乎名誉,想怎么放纵就怎么放纵。
与其说他是瞧不起、恨权恣扬,不如说是嫉妒他。
他甚至还嫉妒权恣扬娶了沈湄。
沈湄是他的初恋,可被郑敏芬发现了,直接将它扼杀在萌芽中,他那时候懦弱,不敢尽力争取,总以为还有机会,无论如何没想到,秦亦辰没能弄到手,倒给权恣扬捷足先登了。
不过郑敏芬倒是记着权倾天暗恋过沈湄的事,加上权恣扬娶了沈湄,对她极是厌恶,才会屡次找麻烦,现在更是恨之入骨。
此时的权倾天,脑中陡然冒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