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并未因为权家三个夜半来客而受到影响。

回到卧室,缠绵之后,沈湄很快就睡着了。

权恣扬却在这个时候去了露台,坐在躺椅上打电话。

沈湄种的那盆茉莉花飘来的香气,驱赶走了他身上的倦意。

“还没睡?”

那边电话接得异常快,权恣扬挑了挑眉。

“这不是在给你盯着网上的反应嘛。”孟浪那边的说话声伴随着呵欠声。

权恣扬眼神波动了一下,故意忽略掉孟浪的潜台词:“你反正没睡,继续密切关注。”

“撑不住了,我要先睡会。”孟浪马上哀嚎道。

权恣扬嘴角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晚上权家那三只过来了,谈判失败,这次估计真要曝她手上的猛料了。”

“啥?”孟浪像是一下被惊醒了,“被你们刺激得要放大招了?你估计是哪方面的?她不是说沈湄窃取通天集团的数据,会不会真掌握了什么证据?”

“未必。”权恣扬思索着,直接否定,“郑敏芬要真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肯定早就交出去了,就她的性格,谁动她一下,她就要弄得谁永世不得超生。”

“那还会是什么?能打击到你们的,除了沈湄的,就只有你的了。你的事她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孟浪寻思着说道。

权恣扬眉头紧紧拧起:“如果我们一直的猜测没错,郑敏芬并非我的生母,那她会不会先发制人,在这方面做文章?”

“看来我今晚还是别睡了,咖啡钱给我转账过来,我做事去了。”孟浪出奇利索地挂了电话。

权恣扬的神情也是一派凝重,收了手机,回到卧室,走到床边看了看,见沈湄睡得很安宁,转身,出了卧室,到书房开了电脑,查看股票走势。

遭遇了白天新闻的震**,通天集团股价狂跌,大量股民预测通天集团将有一场激烈的权利争斗,前途未卜,纷纷抛售股票,却被一个神秘买家悄悄购入。

而这夜,对权家来说也是个不眠夜。

权倾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

夜深了,佣人也都睡觉了,他终于可以放心地丢下“偶像包袱”。

网络上,关于权家和通天集团的新闻刷屏了。

白天的新闻就像一个菌种,经过十几小时的发酵,形成了一个菌群,来自多个匿名账号的路透,各种关于权家和通天集团的不利新闻遍地开花,网民以狂欢的方式调侃着权重、郑敏芬和权倾天,甚至还有人替他们做了各种表情包和动图。

网上还刻意把权倾天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照片和截屏的他之前被权恣扬恶搞的视频放在一处,形成的巨大反差,更增加了人们的恶感,觉得相比之下,权恣扬更是真性情,从不遮遮掩掩,表里如一。

网民集体讨论着权倾天的人品,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良好形象这次坍塌得尤其彻底。

权倾天看着,脸上早已一片狰狞。白天的事,他充其量就当了下帮凶,主角是郑敏芬,按理说,人们的焦点应该集中在郑敏芬身上才对,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把枪口对着他,他怀疑根本就是权恣扬雇了水军黑他。

这个时候,回到了卧室的权重和郑敏芬自然是不能睡着的,两人正讨论着对付权恣扬的“第二套方案”。

“老权,你也看到了,我是怎么对权恣扬的。这么多年来,将他视如己出,对他各种包容,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是倾天的倍数,然而他从来不受教,他根本就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前还肯喊我一声妈,自从娶了沈湄那个小贱人,根本连一点人伦都没有了,今天还让那小贱人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是想给他条生路,他不知道好歹,我们就不要瞻前顾后了.......”

郑敏芬滔滔不绝地数落了一通,还意犹未尽。俨然权恣扬的“罪行”就是罄竹难书。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们给他机会,也是为了通天集团的利益着想。他得不到集团和权家的好处,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公司被拖垮了他也无关痛痒。”权重神情里带着几分犹豫,“要是能有大的利益**他,或许他还有可能和谈。”

“那不可能!他们打了我,大闹通天集团还能捞到好处,那以后不是更来劲!”郑敏芬摸着脸,激动地大叫。

“今天晚上过去本来想从权恣扬那套到话,让他自己承认是他们动手打你的,没想到他跟沈湄一样狡诈。现在只有召开记者会,历数他的恶劣行径,宣布断绝权恣扬和权家的关系了,也好断了他的念想。”权重声音有些沉郁地说道。

“不!我改变主意了。”郑敏芬眼中浮起一抹诡谲的光芒。

权重怀疑地审视着郑敏芬:“你的意思是?”

“对外宣布,权恣扬并非权家亲生的,而是从小在外抱养的。”郑敏芬一字一句地说道。

权重的脸色急剧变幻:“这需要提前准备,弄得不好,怕反被打脸。”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反对就行,我早就料到权恣扬不会跟我们和谈,已经着手准备,明天我们就在通天集团秘密召集发布会,只通知几家可靠的媒体,然后再发布出去,权恣扬他们想搞破坏也来不及。”郑敏芬阴森森地说道。

权重看了郑敏芬一眼,眼底有一丝异样。

“老权,我这样都是为了维护你的心血,还有我们儿子的前途,你看看,集团和倾天的名声被权恣扬毁成什么样。”

郑敏芬收敛了一下表情,带着哭腔,说话间,故意摸着自己肿得高高的脸。

为了更好地控诉权恣扬,她没做任何效忠措施,只为让人一看就觉得她非常惨,对她下手的人非常歹毒、没人性。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这些年对他也是仁至义尽。”权重颓然地说着,躺下,扯了被子盖上。

郑敏芬挨着躺下,将手放在权重身上画着圈圈撩着:“老权,你不会怪我狠吧?我这也都是为了我们家,我们、倾天,才是一家人。我这么多年,对你都是一心一意的。”

权重抬了抬眼皮,眯眼看了看郑敏芬那张脸,装着不知道她的暗示,把她的手推下去:“趁着天没亮,赶紧睡一会,明天还要打起精神面对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