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统领,你可真是有出息了,一群大老爷们居然欺负一群弱女子。”窦固抚了抚袖子,直接发飙。
“窦尚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去问问她们可有被本官折磨,本官可有屈打成招?”薛桓神态自若。
“懂得都懂,进了玄衣卫有几个全须全尾能够逃脱?”窦含玉偶尔也会给窦固讲这些。
“窦尚书的意思是,本官会公报私仇?”薛桓又笑了。
“这是你说的,本官可没说。”
“本王倒不认为薛统领是会斤斤计较的人,毕竟宜阳曾经拿着玉佩去找他对质,如果薛桓当时否认,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众所周知,薛桓这块玉佩已经遗失数年了,是在什么情况下遗失的,在座的各位应该心知肚明。”齐王慢吞吞的走出来。
“那有没有可能薛统领已经赠送给了公主,然后反悔,假说遗失了?”有人提出反驳意见。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让宜阳公主来找我对质吧,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赠送她的,当时说了什么话。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把外祖母给我的玉佩赠送给一个深宫的金枝玉叶,皇室公主的婚姻岂可儿戏,我寸功未立,岂会肖想和亵渎陛下爱女。”薛桓神情认真。
“传宜阳吧。”隆庆帝一脸无所谓。
“陛下,不好了,殿下自缢了……”宫女紫苏慌慌张张的在帘子后边嚷嚷着。
“什么?薛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懂人言可畏吗?竟逼得当朝皇妹自杀身亡……”裴渊也乘机火上浇油。
“人言再可畏,就连寡妇出墙不也没自杀吗?她一国公主会自杀?”,薛桓嘲讽一笑。
如今,裴渊也是难过的很,母亲偷人事件曝光,诓骗窦含笙的计划彻底流产,若不是他投靠了镇北王,估计已经被一撸到底了。现在他是逮谁咬谁。
“薛家小子,信不信,本将宰了你。”裴渊习惯性拔剑,才想起上朝的时候佩剑已经交出去了。
“本统领随时恭候大将军出招。”薛桓不紧不慢。
“好好好,本将看你能得意几时!”裴渊暴跳如雷。
薛桓耸耸肩,没再理裴渊。
“死了?”隆庆帝回过头问了一下。
“没……”原本就是做戏,紫苏噎了一下。
大殿一时寂静无声。
薛桓眉目森冷。齐王也是一脸凝重,暗忖,这个宜阳真是一根搅屎棍。
庆阳宫。
“殿下,您太傻了,您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子骨,要是太妃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白芷哭得很伤心。
柳太后则是带着林竹过来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非得自戕。”柳太后声色俱厉的盯着几人。
“太后娘娘,殿下伤心欲绝,所以……”
“伤心欲绝?我记得郑太妃当年卧病在床几个月,生死未卜,宜阳都有兴趣举办春日宴,今儿个为了这样芝麻大的事,居然走绝路?”柳太后居高临下打量着一脸死灰的宜阳公主。
白芷一惊,这柳太后太可恶了,这不是影射殿下不孝吗?
“太后有所不知,当年举办春日宴也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她希望借此冲喜。”白芷字斟句酌。
“是吗,我怎么听说郑太妃当时都气的呕血了,还是江太医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柳太后不冷不热的看着嘴唇颤抖的宜阳公主。“太后娘娘,我们殿下已经这样子了,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她吧!”白芷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
“掌嘴!”柳太后曼声说道。
“是,太后。”林竹早就跃跃欲试了,于是,她左右开弓连扇白芷七八耳光,直把白芷打的口鼻流血。
宜阳公主强忍着愤恨,手指死死攥紧被褥。
“住手。”隆庆帝走了进来。
“太后这是何意?”
“陛下来了,正好,这儿就交给你了,堂堂一国公主,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真是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面。对了,此事还是得知会一声郑太妃,毕竟女不教,母之过。陛下是晚辈,得罪人的事就让我干吧,就由我来下这道敕令,陛下意下如何?”柳太后先声夺人。
“太后,郑太妃在清修。”隆庆帝最讨厌柳太后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偏偏她就是不死。
“怎么我记得最近她频频去龙台寺听大乘经,有时候甚至于夜不归宿。”柳太后笑了笑。
“皇兄,母后,是宜阳不孝,是宜阳不懂事,让宜阳死吧,死了也就清净了。”宜阳公主喃喃低语,猛的一头撞向梳妆台。却被侍卫一把抱住了。
“你的确不懂事,想男人想疯了。”陛下冷冰冰的看着宜阳公主。
“皇兄,不是的,妹妹没有,妹妹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宜阳公主继续抹泪。
“哦,谁逼你了,说出来,母后替你杀了他。”柳太后打量着万念俱灰的宜阳公主。
宜阳公主心里恨得滴血,嘴里却是乖巧无比,“母后,您也是知道的,女儿早年和薛桓议过亲,不然,薛桓也不会把这样的贴身物件送给儿臣。”宜阳公主从肚兜里拿出玉佩把玩着,白玉佩上配了一根她亲手做的橙黄色的穗子,十分醒目和般配,就如同她和他,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谁也抢不走。
这些天,总有一些夜行鬼在庆阳宫里来来去去,翻箱倒柜。殊不知,这样的物件儿,她又怎么会乱放,想到这,她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柳太后皱眉打量着看似哀戚,实则洋洋得意的宜阳公主,恨意弥漫,她果然和她母妃一样令人讨厌。当年,郑贵妃宠冠六宫,给陛下生了一个老来女,从昭仪一跃晋升为贵妃,母以女贵,郑贵妃也是行事十分高调。
“行了,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做给谁看呢?”隆庆帝吹了吹手指头,一脸不耐烦转身离开。“宜阳,你既然没死,我倒是想知道大家伙口口相传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想到些许往事,柳太后没有半点怜惜的看着宜阳公主。
“母后,儿臣绝对没有做过此事,都是薛桓,他有了新欢,就想彻底摆脱我,为了甩脱我,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宜阳公主收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