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含笙看着眼圈微红的郭氏,心里也是不好受。
“梁含谢夫人解围。”
“孩子,咱们娘俩真有缘分,你可愿意当我干闺女。”郭氏只有两个儿子,都跟着父亲在边关历练。
“夫人客气了,梁含不敢高攀。”窦含笙婉拒。
郭氏更高兴了,这孩子不贪慕虚弱,不卑不亢。
“那就以后再说。”这件事情太大了,她不想吓坏孩子。
当齐王把她叫去的时候,郭氏听说这件事后也是吓了一跳。如今一看,这孩子简直像极了妹妹和妹夫。
可惜,妹夫不知所踪,妹妹又埋骨泉下。不过,郭氏又很庆幸,因为早年见过妹妹妹夫他们两口子的人不多,不然,估计小丫头的麻烦会更多。
窦含笙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可不敢随便相信别人。
“小看那个野丫头了,竟然让国公夫人都出面了。”萧炎并不气馁。
他这是最后一次帮窦含秋,从今以后,延春宫的那个女人就和他彻底无关了。
余茂捏着下巴,“王爷,这个女子对您可是有大用途。”更重要的是,她是薛桓的心上人,如果王爷把她抢过来,那不是狠狠的扇了薛桓一巴掌吗?
“多嘴,退下吧。”萧炎看了一眼来不及收起一脸算计的余茂。
“王爷,娘娘又吐血了,她想见你一面。”灵芝慌慌张张跑进来。
每天守着个疯婆子,灵芝快疯了。这次,窦含秋呕血更加厉害,因为,窦含秋知道了窦含笙的事情,灵芝决定出面求救,更重要的是,她希望萧炎能让窦含秋彻底死心,最好是死,这样她才能解脱。
“走吧,看看去。”对年少时的爱人,萧炎保留着最后一丝柔软,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娘娘,镇北王来了。”灵芝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嘲。
“子衡来了?在哪儿啊,快替我梳妆打扮。快呀。”窦含秋从来不素面朝天,最注重仪表,哪怕和萧炎欢好,她也是带妆,因为久病让她面色格外蜡黄。
“秋儿?”萧炎大吃一惊,印象中,窦含秋浓妆美艳,淡妆素雅,无论哪一种装扮都让他爱不释手。
此时的窦含秋则是面容枯槁,双目无神,就连一头乌黑的秀发里也夹着星星点点的银丝,她身着藕粉色寝衣,老气横秋,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老妪。
“啊啊啊啊啊……”窦含秋大惊失色之下,连忙捂着脸。
“别捂了!本王今儿来看看你是全了我们少年时代的情意,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背叛本王的人下场都不会好,但是对你,本王也算是格外开恩,我准备娶妻生子了。”萧炎不喜欢藏着掖着,他喜欢窦含秋的时候是真喜欢,同理,他讨厌窦含秋的时候也是如此。
尤其是看到现在的窦含秋,萧炎骤然有一股子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他同样也不能免俗。
“你想娶谁,二妹吗?”窦含秋怒极反笑,她对萧炎很了解,郎本无情。
十四岁的时候,她把身子给了萧炎,那个时候萧炎在镇北王府就像一个小透明一样,得知父亲想把她送进宫,她哭求萧炎带她私奔,她不求千金,只求有情郎。
萧炎却是让她安心嫁人,自己一定会让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万念俱灰之下,只得嫁给落魄皇子萧顺之。
“这是本王的事。”萧炎拂袖而去,在他看来,自己对窦含秋已经仁至义尽了。
“子衡,你现在是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你可知道,女人最美好的年华我都给你了。”窦含秋一字一句控诉。
“不然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好好的坐稳皇后之位,你家族依然屹立不倒?”萧炎语调清冷。
“可是,我从头至尾要的都不是这个啊。”窦含秋痛哭失声。这一次,她是彻底失去心爱的人了。
“除了这个,其他的本王给不了。”萧炎语调有一丝不忍。
“怎么?你不想知道是谁把我害得如此惨吗?”窦含秋失望透顶以后,越发冷静。
“不想。”
“你不想,我偏要说,就是我那个好二妹。”巫老最近已经打听清楚了,她每次想知道什么就得用身体交换,好在,巫老并没有嫌弃她,反倒格外痴迷。
“不重要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可是见天就来。”萧炎的声音远远砸来。
“那又如何?你不要我了,难不成还要我为你守节吗?”窦含秋失控的喊叫。
“本王说了,不重要了。”萧炎的声音既平静又冷漠,甚至于波澜不惊。
“不,对我重要,我不会认输。去,请巫老来,就说我想他了。”窦含秋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向梳妆台,她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看的,她还有一副娇软的身体,这些都很重要。
灵芝有些失望的咂咂嘴,这个窦含秋怎么就是不死啊,大晋有一条律法,主子死后,婢女可以自己赎身离开。
她早已攒够了钱,就等窦含秋死,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巫老,我同意你的方案,动手术。”之前窦含秋想保持完美,所以想要婴孩的心脏做药引子,现在,她等不了了,外援没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别人越想她死,她就偏不死。
“皇后,你可想好了。”动手术也是有风险的。
“想好了。”她要活。
“好,过几天吧,我得提前准备准备。”他得取活人心脏来实验。
“拜托你了。”窦含秋媚笑着依偎在巫老怀里,等她好了,第一个就要巫老的命,以洗去她委身给这样一个糟老头子的耻辱。
巫老却是有些猴急的宽衣解带。很快,大殿就响起一阵阵少儿不宜的声音。与此同时,窦含笙租的小院子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窦含笙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摇着折扇,俊美儒雅。
“在下段秀,最近偶有不适,想来求医问药。”他淡淡的看着这个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女子。
可惜,她是薛桓看上的,否则,自己不介意和她来一段悱恻缠绵,反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