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难又如何?夜明轩承诺过她,若她独占了夜无殇的宠爱,哪怕是个没名没分的通房婢子,可只要在三年之内,诞下了夜无殇的长子,还需要担心日后的荣宠和名分
即便是云浅嫉妒,也怪不得别人,谁让她自己要为白玉珍守孝三年。
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云浅这般迟迟不能和夜无殇举行大婚典礼,实则就是给了夜无殇名正言顺偷腥的机会。
如此一来,她还是有机会对夜无殇下手的,到时候,她也能顺利完成夜明轩交给她的任务,成功挑拨了夜无殇和云浅之间的关系,有朝一日,她也能母凭子贵,成为齐王妃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出尘倒也心情愉悦了许多。
走在路上到不觉得什么,可刚一爬上山顶,来到积云寺的门前,站在一旁的小憩亭那儿往下望,满目纯白尽收眼底,此番雪景,美的不可方物。
然而,小憩亭中,只站着夜无殇、云浅、南宫玉萧和万灵儿四人,出尘和她身边的小丫头则被柳双双冰冷的拦在了一边。
出尘咬着牙,冷笑了一声,站到了一边。
虽然冬季天寒,又因下雪导致行路不便,可积云寺此时也疏疏落落的有着几个人。因着夜无殇、云浅和南宫玉萧三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云墨和韩元率先去了寺庙大殿,直到大殿里没有任何人了,韩元才来到小憩亭前,回禀道,“齐王殿下,王妃,南宫太子,大殿已经无人,几位可以进去了。”
夜无殇点了点头,牵着云浅走出了小憩亭。南宫玉萧和万灵儿也跟了上去,四人并排走着。
然而,出尘本想着跟他们四人一同进去,可却被云墨和韩元拦住了,“出尘姑娘,为确保齐王殿下,王妃以及南宫太子的安危,你且在外面稍后片刻。”
出尘冷笑,质问道,“齐王殿下、王妃和南宫太子身份尊贵,可那个小丫头呢?还有那个女侍卫,她们又是何人?为何她们就能进去?”
云墨被出尘自取其辱的话语逗笑了,“不知出尘姑娘是否有自知之明?竟拿自己的身份去跟王妃的义妹、万府的嫡小姐相提并论,当真是可笑!至于那位女侍卫,是齐王殿下的同门师妹,又是王妃的贴身侍卫,怎的她能不能进去,都需要出尘姑娘首肯才行吗?”
的确,出尘听了云墨的话,也觉得自己问的话有些愚蠢了。她被夜明轩蛊惑的,已然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齐王妃了,却忘了自己本是风尘中人,根本没资格去跟云浅攀比什么。
上完香之后,万灵儿拉着云浅四处玩耍,夜无殇则和南宫玉萧坐在小憩亭里,目光寸步不离的看着云浅,唇角浮着温暖的笑意。
“看不出齐王殿下竟如此宠爱齐王妃。”南宫玉萧顺着夜无殇的目光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云浅,又看向了夜无殇。
“她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要好生宠爱着。这世上,也只有浅浅一人,值得本王如此!”夜无殇毫不掩饰自己的对云浅的爱意。
而他这一番真情实意,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朝他走来的出尘耳朵里。出尘停下脚步,一股恨意涌上心头,扭头看向了云浅,恨意也越发的深沉浓郁,鬼使神差的,她竟走向了云浅。
一步之遥时,她开了口,“王妃,出尘听闻齐王殿下颇为宠爱你,可你却先后两次拖延了你们的大婚典礼,也不知王妃此般种种,是否担得起齐王殿下的宠爱呢?”
听了出尘的话,云浅和万灵儿停止了玩耍,她还没说什么,万灵儿却笑着反问了一句,“怎的浅浅姐姐担不起,你便担得起了吗?想不到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上赶要给齐王哥哥做妾室,当真是高看了自己,厚颜无耻!”
“灵儿,越发纵的你没规矩了不!凡事皆有可能,出尘姑娘步入风尘许久,阅人无数,自然有不少法子讨你齐王哥哥欢心,万一哪天,你齐王哥哥心思不定,当真为出尘姑娘赎了身,这身份地位自是与以往不同了,按着规矩,你见了她,可是要毕恭毕敬的行礼的。现下你在出尘姑娘面前这般无礼,当心日后你齐王哥哥宠爱她,替她治你今日不敬之罪,到时候,姐姐可护不了你了,你还不赶紧给出尘姑娘赔罪,免得日后受苦。”
出尘只听见了云浅话语中表面上的意思,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并没有往深里听,还为扬起下巴,得意的瞧着万灵儿,等着听万灵儿的道歉。
“谁说本王要纳妾了?”夜无殇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云浅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似是生气。
他不满的说道,“爱妃,你可是又胡说了?我可是给你立了字据的,今生绝不纳妾,对你绝对忠心,除你之外,不接受任何女色,如有违背,任你处置,哪怕你找了父皇和母后,要休夫,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此话一出,出尘分外惊讶,她没想到,北宁堂堂的齐王殿下夜无殇,竟为了心中挚爱,立下字据表明心意,甚至说出如有违誓,甘愿被休!这让她如何能够相信啊!天下只有男人休妻之说,从未有过女子休夫一说啊!
然而,南宫玉萧虽然也愣住了,可瞧着云墨、韩元、柳双双三人强忍着的笑意,他心中明了,也会心一笑。
出尘很想说些什么,可瞧着夜无殇和云浅如此缠绵恩爱,旁若无人的看着对方,她心有不甘的垂下了双眼,不再说话。
下山相对于上山而言,比较轻松,一人几人也放慢了速度,边走边欣赏道路两旁的雾凇。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一支闪着银光的箭朝着南宫玉萧飞了过来,幸好云墨反应的快,将南宫玉萧拉了一把,这才躲开了这致命一箭,否则,南宫玉萧此刻已然胸口中箭,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