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在还没有语言产生的原始社会里,人们是如何进行交流的呢?即使是现代,到了语言不通的地方,我们还是需要通过用手比画着来让对方明白我们的意思。正如FBI专家在对手的研究过程中,形象地将手称为“人类的第二唇舌”一样,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任何一个时期,我们都不能忽略手所表达的那些非语言信息。
除了被称为“人类的第二唇舌”之外,手还被称为最善于表达的“演说家”。为此,英国曾有专家专门做过一项实验。他找来一些人,并且把他们分为两组,这两组参与实验的人员的任务都是讲述一些事先设计好的通俗易懂的小故事。不同的是,第一组被要求在讲故事的时候配以简单生动的手部动作,比如讲到“跑步”时,要用手的快速摆动来加以演示,讲到“吹头发”时,要用手拨弄头发等;而第二组则被要求讲故事时不做任何手部动作。
故事讲述完毕后,令人惊讶的结果出现了:虽然是同样的故事,听众也都是随机选择的志愿者,但是第一组人员讲故事的效果明显要比第二组好得多,第一组的听众们对故事细节的掌握程度足足是第二组的三倍。由此可见,双手在演讲中所发挥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它不仅可以辅助我们进行表达,同时还可以加深听众的印象,使得演讲所传达的讯息更加形象生动。
这一点不仅实验结果可以证明,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例子也对此做了生动的解释。比如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著名魔术师刘谦。刘谦在表演时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在一边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会一边转动着他的手掌,而观众们则会随着他手势的转动,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着奇迹时刻的降临,现场完全沉浸在一片奇妙的氛围中。这无疑也是手势所发挥的神奇作用。
据说二战时期,德国纳粹的领袖希特勒也是一位非常善于利用双手来进行“演讲”的人。希特勒在“一战”时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既没有上台演讲的经验,同时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然而为了让自己迅速地出人头地,也为了让自己的演讲更具煽动性,他自己时常私下里对着镜子练习,尤其注意手部动作的表达效果。为了能够让手部动作更加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同时具有感染力,他还让部下将自己演讲时的手势拍摄下来,反复研究和练习,最终形成了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演讲风格。凭借着过人的演讲才能,希特勒在自己的努力下,如愿以偿地成了第三帝国的首领。而他演讲时的资料以及练习手势动作时的录像至今还被保存在资料库中,供后人研究。
然而,就是这么一双善于“演讲”的手,却很容易在无形中暴露出主人内心的秘密。据FBI的研究发现,人在情绪发生剧烈变化时,暴露在外面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生颤动。比如当人们看到了一些令自己内心惧怕的东西时,又或者内心处于一种激动或紧张的状态时(比如中彩票,或者即将见到久未谋面的亲人)。FBI也根据这条线索破获了不少重大案件。
乔治是一名在FBI工作的心理专家,他曾经参与过一起重大贩毒案的审讯工作。据乔治回忆,这是所有审讯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一件案子。他的加入正是由于犯罪嫌疑人的狡诈,而就是那样一个十分狡猾并善于伪装的人,最后竟然因为一个非常细微的手部微动作暴露了自己。
那名犯罪嫌疑人的被抓纯属偶然。距离这起重大贩毒案的发生已经过去两周了,但是由于犯罪团伙的精心伪装,FBI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案件也没有取得一点进展。然而就在某天早上,FBI特工在进行巡逻时却发现了一名形迹十分可疑的男子,尽管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但还是把那名男子带回来审讯。男子也很清楚FBI手中并没有掌握任何证据,所以对于他们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不予回答。FBI特工不断地向他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想通过他的肢体反应来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结果均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过去,审讯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乔治进入了审讯室。看到有陌生人进入,这名男子瞬间提高了警惕。或许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他向FBI特工要求让自己抽一根香烟,负责审讯的FBI特工应允了。
只见这名可疑的男子很随意地点燃了香烟,然后就自顾自地吸了起来。在他吸烟的过程中,FBI人员仍然没有放弃对他的提问。他们的问题换了一个又一个,后来换到了一些人的名字,他们想用这些名字试探一下这个可疑男子的反应。当FBI负责审讯的特工提到“科纳德”三个字时,只见那名男子的手伴随着他手中的香烟抖了一下。乔治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反应记在了心里。为了确认这个行为的意义,乔治示意审讯工作继续进行,审讯人员又接着提到了许多人的名字,然而这种他们所期待的行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当审讯人员再次提起“科纳德”的名字时,那名男子的手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整个过程中“科纳德”被提到了三次,而那名男子的手也随之抖动了三次。
乔治知道这个动作的发生绝不是偶然,这名嫌疑人的内心一定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变化。而FBI的其他特工也断定这名男子和“科纳德”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凭着这点蛛丝马迹,他们又接着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调查,最终这名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参与贩毒的犯罪事实,同时还招供科纳德正是他们组织的头目,自己之前之所以什么都不敢说,是因为他曾遭受过科纳德的威胁和迫害,内心对他十分恐惧。怪不得他在听到科纳德的名字时,手会轻微地颤抖呢。
不过,虽然手指颤抖暴露了行为人内心的恐惧、紧张,包含了大量的信息,但是这个判断也不能一概而论。无论是FBI的研究还是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都告诉我们有时候一个人的手出现颤抖,也可能是生理性或病理性的因素导致的,比如有时候手部肌肉在用力之后出现紧张时,也会发生颤抖,还有人天生手抖,又比如一些长期服用咖啡因、酒精或毒品的人手也会发抖。这些发抖的现象和情绪的变化并不存在直接的联系,因此具体情况还需具体分析。
除了手指颤抖会暴露人们的内心之外,其他一些比较常见的手部动作也很容易使人们的内心世界暴露,如:
大拇指斜指。我们都知道:竖起大拇指表示对别人的称赞和敬佩,但是若这大拇指竖歪了,意义可就完全变了。一般情况下,倾斜的大拇指多是用来指方向的,而这种指示方向的方式则表明了对他人的不尊重。
手指交叉紧扣。一般情况下,当人们遇到重大事件或者是什么变化时,双手会手指紧紧地交叉紧扣在一起,这是为了控制内心的情绪。交叉得越紧,说明此人心里的压力和情绪波动越大。同时,因为这个动作一定程度上暴露了人内心的紧张,所以也是一种缺乏自信的表现。
手部动作突然转换。有时候,人们在说话时会发生手部动作突然转换的现象,FBI提醒人们,手部动作的突然转换表明行为人的内心想法和情绪也发生了急促的变化。比如一对本来手拉着手的情侣,突然之间将手松开并相互离得很远,这说明两人之间一定是产生了什么嫌隙。
诸如此类的动作还有很多,我们在下节还会提到。总而言之,手不仅是善于表达的“演说家”,同时也很容易暴露人的真实内心。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高明的说谎者为了让自己的谎言降低露出破绽的可能,会选择刻意地减少自己的手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