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云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后,安馨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秦亦凡找来陆鸿熙和徐雄,他们一起商量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久云安慰安馨:“这里面必定有常人不知道的玄机,不能怪你,抽空我再去望仙坡看看。”
望仙坡的地早就转到了安和集团名下,安清和叫人把那个地方圈起来了。
安和集团现在正急剧扩张,原来齐峰山庄的土地上建起了安和药业新厂房。
除了坤山和周边的医院药店从安和进货,连省城也有了不少客户。
安清和目前最愁的就是药材来源,从明山村回来后,他马上就出资修了一条高等级的道路。
储和颂的种植基地搞得像模像样,但是要等产量上来还要过些年。
两天后,陈久云和陆鸿熙就去了省城胥州,医学交流会就在省城的医协会举行。
这次陆鸿熙自己开车,没有让他身边的男子跟着。
这男子深居简出,陈久云有几次想开口问问,但还是忍住了。他决定陆鸿熙不说,他就永远不问,这是朋友间的信任和默契。
将近中午,陆鸿熙轻车熟路地开到省医协会门口。
和这风格现代的高大楼房一比,坤山医协会的小楼显得寒酸了许多,夸张点说,比人家一个传达室也大不了多少。
大厅里来了不少人,省里接到邀请的医协会有二十多家,多的来了六七个人,少的就来了两三个。大家都知道来干什么的,人多无益。
陆鸿熙名声在外,进来后不少人都和他打招呼。
陈久云碰到一个姓贾的年轻人,他们医协会只来了他一个,据说会长怕丢脸称病推脱了。陈久云不禁暗叹,以往坤山医协会估计也好不到哪去,真是难为陆老头了。
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带着几个人走进大厅,他梳着三七分头,胖乎乎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众人纷纷向他问好,陆鸿熙告诉陈久云,此人就是省医协会会长金文成,他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是他的爱徒叫王彦。
出于礼貌,两人正要上前打个招呼,却看见一个人走到王彦身边,这人正是陆鸿熙的弃徒吕哲!
陆鸿熙愕然停下了脚步,陈久云哂笑一声:“物以类聚,看来姓金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陆鸿熙颇有意味地说:“是好鸟就不叫你来了。”
陈久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拿到接待人员分发的房卡,正准备去边上的内部宾馆,忽然有人叫住陆鸿熙:“陆老,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陆鸿熙回头一看,这人五十开外,眼眉端正,却有些眼生。
他笑呵呵地说:“我姓蔡,蔡奇胜啊?陆老不记得了?”
陆鸿熙这才想起来,这人也是胥州的一名中医,小有名气,在以前的交流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见陆鸿熙记起来了,蔡奇胜打量了一下陈久云:“陆老今年带新人来了?好好,新人新气象!”
陈久云忙说:“不敢,不敢,还需多向前辈请教学习。”
两人与他寒暄了几句就去房间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金文成不满地哼了一声,两人都是众人的关注点,陆鸿熙这样很不给他面子。
王彦冷冷地说:“倚老卖老!”
吕哲呵呵一笑:“陆鸿熙仗着身份也就算了,他边上那个小年轻更狂妄,看都不看往这看一眼,真是目中无人!”
王彦不屑道:“无知无畏,有他哭的时候。”
按照会议流程,下午开个简会,会后进行聚餐。
陈久云已经对一些繁文缛节做好了准备,但是开会的时候还是差点崩溃。
他搞不懂怎么需要那么多人上去发言,这个说完那个说,还尽说些没营养的屁话。
有这时间讨论讨论病例,交流一下心得,哪怕是去医院走走现场,它不香吗?
最不能忍的是金会长,长篇大论,都到点了还在讲。
陈久云听了两句,这货居然都是在夸自己对中医发展的贡献。太特么无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闭上眼,凝神静气,滋养自己的神识。
这些天,丹田处的小水滴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自己的念力增长明显,可能与他每天用“养神烛”修炼有关。
他这个样子,在旁人看来就像是靠在椅背上打盹。
开会的时候,上面在说什么不重要,听不听也不重要,关键是要做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周围的人在这方面的修养很高,连陆鸿熙都双目微阖,盘着手串,正襟危坐。
陈久云这个异类很快引起了别人注意,不少人侧目看看,摇摇头嗤笑。陆鸿熙觉察到异样,却没做什么,依然眼观鼻,鼻观口地端坐着。
金文成在台上也发现了这情况,顿时心里生出怒气。
这小子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一而再地落自己面子,仗着有陆鸿熙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到:“常言说,态度决定一切。有些地方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但是为什么中医发展的不好?就是因为有些人不思进取,狂妄自大,缺少端正的学习态度!”
金文成以为自己点了两句,陆鸿熙会提醒一下边上的年轻人,至少场面上大家能过去。
却不料陆鸿熙完全没有反应,陈久云也继续假寐。
他狠狠看了两人一眼:“如果不是出于帮助鼓励的目的,有些地方根本没资格参加交流会,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知耻而后勇,简直无可救药!”
金文成的话说得很重,会场里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然而陆陈二人依然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跟他们毫无关系。
几家大的医协会显然是给金文成捧臭脚的,忍不住嚷嚷:“陆老,叫叫你边上的人,开会睡觉像什么样子?”
王彦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朝陈久云的椅子踢了一脚:“说你呢,装什么孙子?”
陈久云仿佛才睡醒,睁开眼看看他,站起身反手就给一巴掌:“动嘴我就忍了,你还想动手?”
王彦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站立不住,一头摔在地上。
金文成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人,气得一拍桌子指着陈久云:“你…”
陈久云直接打断他:“你…什么你?说了一下午废话,咋滴,你放屁还要逼着人听?”
那几家医协会的人跳出来责问:
“陆老,这是什么人,随便打人跟土匪一样!”
“这样没素质的人怎么能参加交流会?”
“目无尊长,怎么能这么跟金会长说话?”
陆鸿熙起身朝那几个人看了一眼:“要让人尊重,就做点实在的,靠嘴巴说能治病救人?”
那个姓贾的年轻医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附和道:“就是,多务实,少务虚!”
陆鸿熙的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一时间,会场里有不少响应的议论。
那几个人阴阳怪气地说:
“看这架势,今年坤山协会要有所作为了!”
“是啊,人家这么务实,不拿个第一都说不过去!”
这摆明是要将陆鸿熙的军,蔡奇胜起身说:“陆老的医术无可置疑,不说拿第一,坤山协会有所变化也未必不可能。大家都少说两句吧!”
金文成也不想大会还没开始就闹得不可开交,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草草宣布准备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