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吨的假药烧成了冲天大火,陈久云心里格外畅快,一挥手带着众人离开。

经此一战,鬼刀等人对徐雄敬佩不已,而徐雄也觉得这些人是有血性的,并不是那么不堪。

男人间的情谊,就是通过这样的生死战斗锤炼而成。

陈久云好奇,那两块金属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奇效,徐雄猜测它们就是传说中的刀胆。

用刀的高手经常把真气注入兵刃中,经过千百年的战斗,手柄处就会形成这么一块东西。

刀胆虽然看上去还是金属,但是被真气亿万次淬炼,性质早已发生了变化,因为使用者的气质不同也形成了不同的颜色。

陈久云一直想给徐雄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刃,听完他的话,心里有了主意。

两人刚回到药苑,陆鸿熙就笑呵呵地迎上来:“久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年的医学交流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些天你忙得够呛,就当去放松放松吧!”

陈久云神情一顿,立马嬉皮笑脸地说:“陆老哥,我也有个好消息,今天我和徐雄一把火烧了一个假药窝点!我跟你说那场面……”

陆鸿熙见他转移话题,一瞪眼:“咋滴?拿了我的雪兰芝想耍赖?”

陈久云拍拍脑袋:“老哥哥,还剩下那点雪兰芝我想给徐雄做一颗天元丹,你看他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陆鸿熙拉长着老脸:“你少打马虎眼,去还是不去?”

陈久云见他急了,讪讪地说:“这不还有好多事要安排吗?我再想想…”

陆鸿熙气哼哼地去了储瑞轩,陈久云摸摸鼻子,这老头咋这么容易生气?那个劳什子的交流会有什么好?

陈久云也不是一定不去交流会,但是现在和风刃门结了仇,谙毒门的人又在伺机报复,他是真放心不下。

不过见陆鸿熙真生气了,他也不忍心,准备到储瑞轩去跟他说道说道。

一进门,就看见陆鸿熙撅着胡子闷闷不乐,储蕊在一边细声细语地劝慰。

陈久云平时不大到储瑞轩来,众人见到他心里都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跟他打招呼。

陈久云客气地点点头,对储蕊说:“小蕊姐,给我泡杯茶,咱跟陆老哥好好聊聊。”

储蕊斜了他一眼:“自己泡,我还要给陆老消消气呢!”

陈久云尴尬地挠挠头:“额…好好我自己来。”

众人侧过头看着他俩,脸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意,嘿嘿,这个煞星也有吃瘪的时候,痛快!

陈久云心里暗恨,低声问陆鸿熙:“老头,你给小蕊姐灌了啥迷魂汤?”

陆鸿熙不搭理他,得意地笑笑,美滋滋地嘬了一口茶。

陈久云这个气啊,老东西还摆上谱了,本来自己都已经决定去参加那个鸟会了,现在就不去能咋地?

他正要转身离开,门被咣当推开了。

任芸一脸寒霜,气冲冲地走进来和他撞个正着:“陈久云,你办事有谱没谱?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陈久云心里一激灵,这祖宗怎么来了?

任芸是个很单纯的医学研究者,脾气也直来直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从不在工作中掺杂个人情感。

她认真严谨的作风一直让陈久云很佩服,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任芸看不惯的时候没少教训他。

陈久云一转念,这肯定又是陆老头干的好事,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任芸,我是你师傅,怎么能这么跟师傅说话?”

任芸走到陆鸿熙身边,恭敬给他续了点水:“陆老这些天把内经,伤寒论,药性赋,都给我讲解了一遍。药理,病理讲得清清楚楚,哪像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师傅?”

陈久云惭愧了,没想到陆鸿熙这么用心地教授任芸,在中医的传承上自己确实没做什么。

众人见陈久云又被一个美女数落,起先还有看好戏的心思,听着听着却生出了敬意。

这么一个邪性的人物,竟然被教训得一声不吭,不是因为对方是美女,而是他出于对医道的尊重,药苑的风尚可见一斑!

徐蓉怕任芸再要说什么会让陈久云下不来台,把她拉到了一边和储蕊一起。

储蕊递给她一块茶膏,示意去给陈久云泡杯茶。

陈久云轻轻咳了一声,接过茶,放到陆鸿熙面前:“陆老哥,茶味淡了吧?我给你换一杯。”

这时,一阵暗想浮动,陈久云耸了耸鼻子,心中暗道不妙。

秦亦凡站在门口,朝他招招小手:“久云,你出来一下!”

陈久云狠狠搓了把脸,指着陆鸿熙说:“陆老头,算你狠!我去还不行吗?”

众人哑然失笑,这不是现场版的三娘教子吗?在吃吃的偷笑声里,陈久云逃出了储瑞轩。

秦亦凡婷婷袅袅地朝药圃走去,陈久云跟在后面忐忑地说:“小凡,陆老头是不是找你了?我已经答应他了,你可别再数落我。”

秦亦凡转过身,奇怪地问:“我干嘛要说你?你答应什么了?陆老没找过我呀!”

艹!陈久云暗骂一声,知道自己误会陆鸿熙了,内疚了一秒钟。

他贼兮兮地挨着秦亦凡:“我答应他去参加医学交流会了,不过有点不放心你们。你找我啥事?”

秦亦凡轻笑着推开他:“我知道你回去的,不然她们几个不会放过你。药苑这杨大哥会有安排,再说还有徐雄,不用担心。我找你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棵草,安馨都快哭了。”

陈久云一阵无语,自己现在也是个人物了,怎么在药苑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听到药草有问题,也没心思去琢磨了,赶紧和秦亦凡快步朝安馨那走去。

安馨蹲在地上,托着下巴愁眉不展,粉嘟嘟的小脸都快挤成包子了。她边上放着一堆溶液和试剂,还有一些测量工具。

陈久云过来摸摸她脑袋:“小安安,怎么啦?”

安馨晃了晃头,委屈地说:“那几棵蛇涎草长蛮好,可是这棵猪笼草都快死了,就是找不出原因!”

她用铲子翻了翻边上的土:“你看,土质很松软,蚯蚓也不少,酸碱度和养分指标我都测过了,它到底怎么了?你说这个草很重要,我真怕它死了…呜呜…”

小丫头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

秦亦凡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哭有什么用?咱们一起找原因,想办法!”

安馨性格太弱,秦亦凡一直像个姐姐一样教她,不过有时候教得比较严厉。

陈久云不忍了,拍拍她肩膀:“安安,没事,大不了我再去找一棵。”

他探查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猪笼草根本没有汲取土壤中的养分,谙毒门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种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