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陈久云去摄华堂坐诊了一整天,这里有更多的病人需要医治。
药苑大门边上的外墙被破开,正在建造一间粉墙黛瓦的房子作为候诊室。
秦亦凡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储瑞轩”,因为储蕊以后会在里卖她的药饮。
等这间房子造好,陈久云就要开始在药苑坐诊了。
傍晚,陈久云关上铺子准备回药苑。
刚走出街口就看见不远处围着一群人,隐约听见说有人昏倒了。
他急忙跑过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里都是白沫。
“快散开,别挡住空气!”陈久云一边观察,一边对围观的人喊。
是脑溢血!
陈久云把男子放到侧卧位,给他清理了口腔,以防呕吐物造成窒息。
“小伙子,我们打了幺二零了,你最好别管小心惹麻烦!”
“就是,当心被讹上。”
人群里不断有人劝他,可是陈久云知道这个中年人很危险。他血压很高,如果脑部大量出血极有可能造成死亡。
“没事,我是医生。”说着,他拿出一套银针。
在这么多普通人面前,显然是不能使用气针这样的神技,那太惊世骇俗了。
陈久云在男子颈部扎了几根银针,减缓流向脑部的血液。
双目微凝找到了出血点,在他头上又扎了两针,翻手取出一个瓷瓶,上面有“紫玉膏”的字样。
“紫玉膏”是他配制的止血创伤药。
有一次储蕊切菜伤了手指,他就做了这种药膏,抹上后瞬间伤口就愈合了。
因为用了藏红花,药膏显出紫红色所以起了“紫玉膏”这个名。
陈久云暗暗凝出几缕紫色的药气,在银针上轻轻一弹。
银针像活了一样微微颤抖,几缕药气如灵蛇般迅速绕着银针钻进了男子头部。
天色昏暗,围观的人群没有发现这瞬间的奇景。然而,一名老者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几分钟后,陈久云手一抹,银针尽收,老者不住地点头。
男子青灰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慢慢睁开双眼。
“能坐起来吗?”陈久云搀着他问。
男子点点头,扶着陈久云缓缓坐起,又拉着他胳膊直接站起来了。
“这伙子厉害,有两把刷子!”
“神了!这人运气真好碰上了他,不然下半辈子就只能躺**了。”
人们发出一片赞叹。
陈久云让男子等幺二零过来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就走出了人群。
老者疾步朝他走去。
陈久云忽然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小跑着拦了辆车走了。
“唉!错过了。”老者遗憾地跺了跺脚。
老者叫陆鸿熙,是著名的中医大师。
他去年刚从帝都退休回到家乡成了坤山医协会会长。
陆鸿熙看上去才六十多岁,其实已八十高龄。
他数十年如一日静心苦修,小腹中也只不过有了一口气。今日见到陈久云使出的手段,心中顿时起了惊涛骇浪。
他身边一个身着西装,气度不凡的男子不解地问:“陆老,这年轻人究竟有什么特别让您这么激动?”
陆鸿熙叹息道:“失之交臂,可惜,可惜!我在帝都几十年都未曾见过他这般本事,怎么能不激动?”
男子仍然有些疑惑,说道:“我唐突问一句,陆老,他比您如何?”
陆鸿熙苦笑着摇摇头:“在我之上,而且不止一点!我若医治那人,需要至少三天。”
差别这么大?男子心中骇然。
陈久云接到的电话是任芸打来的。
安和集团下属的医院今天接到一名车祸伤者。伤者的伤情并不严重,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
中医科主任吕哲下午用了些药物后,情况更糟了。
任芸自从主动成为陈久云徒弟后,就经常关注中医科的情况,她几次建议吕哲让陈久云来看看,吕哲却嗤之以鼻。
“下午用了什么药你知道吗?伤者现在有什么体征?拍几张照片给我看。”陈久云坐在车里对任芸说。
没多久任芸发来了照片,只见伤者闭着眼睛嘴巴微张,脖子里汗津津的。任芸还说,伤者手脚冰凉却一直出汗。
等看到任芸发来的用药记录,陈久云的眉头皱了起来。
“叫那个吕医生不要再用药了,他的判断有问题!”陈久云急忙告诉任芸。
然而,任芸却说吕哲准备换药。
陈久云看了眼他要换的药:麦冬,煅龙骨…只看到前两味就差点跳起来!
“任芸,千万不能让他用这副药!”陈久云心急如焚地说。
重症监护室里,任芸正在和吕哲僵持。
“吕主任,你再稍微等等。陈久云马上就到了,你和他商量一下再用药不行吗?”任芸竭力劝说。
“任芸,你西医科的跑到中医科来指手画脚,算怎么回事?那个陈久云是什么东西?我跟他商量得着吗?”吕哲不屑地说。
“陈久云对中医很有造诣,我亲眼看见的!”任芸对吕哲很不满,他一直在贬低陈久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呵呵,造诣?我师傅都只敢说自己是个二段好手。他年纪轻轻能有什么造诣?你居然让我和他商量,简直是笑话!”
吕哲很不爽,如果不是因为任芸长得漂亮早就懒得理她了。
“吕医生,你听我一句劝,这副药真的要谨慎。”任芸压住火气,苦口婆心地说。
吕哲一开始想不通,任芸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个姓陈的小中药过来。
后来琢磨明白了,任芸一定是和那小子有一腿,才想方设法拉他过来出风头。
他看看任芸凹凸有致的身材,心里又酸又气。
“你说你亲眼看到他的医术如何高明,你看到什么了?说出来让我也佩服一下。”吕哲倒要看看任芸是怎么被那小子蛊惑的。
“我…”任芸噎住了。
陈久云特意跟她们讲过,秦老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这件事情很诡异,没有弄明白之前不能泄露出去。
“怎么?说不出来?还是怕说出来丢人?呵呵。”吕哲得意地冷笑两声:“任芸,很多人打着中医的幌子行骗,你不要被人又骗钱又骗色了!”
任芸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吕哲扔下任芸,吩咐护士照他的方子把药剂注射进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