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坐在陆穿堂身边，板凳的距离很有分寸。
但温岁却敏感的察觉出了不对劲。
陆穿堂是她的上司，但是她没先和陆穿堂问好，而是先和她问好。
像是陆穿堂和她更亲近。
温岁扯了扯唇角：“你好。”
陆穿堂把菜单递给了温岁。
温岁问季湘：“你想吃什么？”
“我和陆总一样就好。”季湘笑笑：“我的胃也不好。”
温岁没说什么，点了菜把菜单给陆穿堂。
季湘开始和陆穿堂聊公事。
聊江南这边开川平分公司的可行性。
陆穿堂侧耳听着，不时点头。
温岁在对面安静的看着。
看俩人聊公事，然后聊完，各人吃各人的饭。
一顿饭吃完。
陆穿堂去结账。
餐桌上只剩下温岁和季湘。
季湘：“岁岁姐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漂亮。”
温岁：“你喜欢陆穿堂？”
季湘微怔，接着喉咙滚动：“没有。”
“小川是我的。”温岁一字一句：“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季湘抬头看她。
温岁说：“他是我的，你不要喜欢他，不然你会受伤的，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他心里只有我。”
温岁很确定。
只要自己说出来。
陆穿堂一定会把季湘从川平踢出去。
季湘在川平奋斗了那么多年。
温岁不忍心。
但更不想陆穿堂身边徘徊这么一个女人。
让陆穿堂对她温和的女人。
温岁不得不承认。
她对‘小川’的占有欲，和年少那会一样，远远高于旁人。
少年时为了陆穿堂身边没有女孩，温岁甚至可以不交朋友。
年长后亦然，不想他身边出现任何一个被他温和对待的女人。
温岁深呼吸：“他……”
季湘说：“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你不和他确定关系？”
温岁手掌握紧没说话。
“我知道陆总心里只有你，也知道他是你的，他因为你在病房吊了一年的命，又养了一年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接着半死不活的就去国外找你，陆家出天大的事他也不回来，甚至为了你，不惜不要陆家，他当然是你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在旁边默默看着的我更清楚。”
季湘说；“可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你迟迟不和他确定关系？”
温岁没说话。
季湘笑笑，“不确定关系还对别人叫嚣他是你的，你的什么？宠物吗？召之即来挥之即起的玩具吗？”
“不是！”
季湘打断：“不是你就和他确定关系啊，不要明知道他非你不可，还吊着他，迟迟不确定关系，让他没有半点安全感！变得根本就不是陆穿堂！”
温岁说不出话了。
“陆总吃饭的时候你看见是什么样了吗？”季湘说：“小心翼翼，吃一口看你一眼，惴惴不安，提心吊胆，胆怯又懦弱，连呼吸都是轻的，好像怕呼吸重了会惹你不高兴。”
季湘眼睛通红：“温岁，既然他是你的，请你和他确定关系，不然……他早晚有一天会不是你的。”
温岁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季湘说：“因为人不是机器，会累的。”
季湘说：“和他确认关系吧，否则等他累了，他绝对不会再是你的。”
季湘起身走了。
温岁垂头没说话。
陆穿堂付完帐回来看了眼季湘的空座，接着看温岁比来时候更低落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带温岁回酒店。
温岁回酒店没让陆穿堂进，自己反锁了门，说要安静一会。
陆穿堂给季湘打电话：“你和她说什么了？”
电话对面安静很久。
季湘说：“陆总，你想和岁岁姐重新在一起吗？”
陆穿堂怔住。
季湘说：“如果想的话，你来找我吧，我可以帮你。”
陆穿堂挂断电话看了眼温岁的房门，抬脚走了。
温岁在**昏昏沉沉的睡到了隔天清晨。
坐起来后按了按眉心，找出手机给陆穿堂打电话：“我饿了。”
“岁岁姐。”
温岁眼睛睁大，瞬间坐起身。
季湘在电话那头说：“我让陆总接电话？”
温岁：“好。”
电话那头从季湘变成了陆穿堂。
温岁舔了舔后槽牙，“我饿了。”
“马上，你等等我。”
陆穿堂看着挂断的电话手掌握紧，半响后叹气按了按太阳穴：“算了吧。”
季湘的意思是——危机感。
她说女人最了解女人。
陆穿堂跟了温岁那么久。
身边乍然多了个女人。
温岁一定会吃醋。
陆穿堂鬼迷心窍的让她接了个电话。
再和温岁说上两句话后，直接就后悔了。
温岁岁不会吃醋。
俩人去旅游的时候，他身边多两个小姑娘，她不止没反应，还把他朝着她们身边推。
这算哪门子吃醋。
而且听说她师姐任教的大学是南城大学后，面无表情。
又偷偷的在查岁南亭的消息。
温岁岁心里眼里根本就没他。
真的用季湘试探，最后只会折腾的他心里七上八下，屁用没有。
陆穿堂说完起身要走。
季湘：“为什么算了？难道你不想和岁岁姐确定关系吗？”
陆穿堂转身看她，笑笑：“当然想。”
陆穿堂说：“我做梦都想和她确定关系，告诉别人温岁岁是我的太太。”
和江晟还有岁南亭那样。
可以对所有人这样理所当然的宣誓。
季湘说：“那为什么要算了。”
陆穿堂想说没用。
觉得挺丢人的，换了另外一句实话：“不敢折腾。”
除了没用，就是不敢折腾。
陆穿堂后背靠上墙，唇角带着笑：“我对我们的现状很满足了，一丁点都不敢折腾。”
尤其是再过三个月温岁岁就要在南城读研究生了。
整整三年。
温岁岁都会在南城，在他的地盘。
陆穿堂只是想想就全身发麻。
乐的。
陆穿堂对季湘笑笑：“谢了。”
说完转身要走。
季湘看着陆穿堂背影，眼泪夺眶而出。
站起身喊：“试试吧。”
陆穿堂顿足。
季湘泪流满面，大声说；“不用和我装谈恋爱，告诉岁岁姐，就说我在追你，在疯狂的追求你，你就这么告诉她，就说这么一句。”
陆穿堂凝眉回头，看着她的眼泪怔住。
季湘哽咽说：“就说这么一句，陆总，求你了。”
陆穿堂说：“江南分部成立后，你任老总，以后不用回南城了，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穿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