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波学着一针的模样在山洞的东南角找到一个位置后,点了起来,蜡烛平稳向着燃烧,火焰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贝波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起身走了过去,内心的忐忑很快便被激动的情绪取代,此时更多的是想弄清楚,快速的将围帐掀开。

一口周身黑色,棺盖呈现半透明的棺椁出现在了床笫上。

冰清和贝波都围了过来,我透过这棺盖看到了这棺中的女人,内心的激动使我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一股股的热血冲到头顶,这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人。

这棺中女人,肌肤胜雪,双目微闭,浑身素雅穿着,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即便隔着这水晶棺盖,仍有一种不敢亵渎之感。但整体给人的那种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此时不能不魂牵蒙绕。

正在我们看得入神之时,后面的一针突然对着我们喊道:“找到了,这出风口是在这上面,不过要想上去,恐怕是有一定的难度。”

见我们都没有回应他,才回过头看到我们正在盯着这床笫看,便几步快速走了过来,看到这棺椁内的女尸后,也不禁感慨道:“这四大美女果真不是吹的,古人诚不欺我,可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棺中美人,看着就让人舒畅,我们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了许久,冰清压低声音,刻意咳嗦了一声,打断了我们。

贝波拉了我一下,小声的问道:“乔哥,你看那些陪葬,就从光泽上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宝贝,我们为了进这斗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一人拿一件不算过分吧?”

我也早就注意到那些陪葬品,自然也是看得心痒痒,但一直在犹豫的原因,是因为考虑到这尸棺被打开后,入了空气,尸体恐怕就不会保存的如此完好。

主要是男人嘛,对待美人总是要怜香惜玉的。

我转过头看了下大家,想要看下其他人的意见,这么一来,一针倒是也对着棺椁中的陪葬品来了兴趣,从冰清的神色来看,她也是有所顾忌。

我看了她一眼,冰清轻声说道:“我倒不是要阻止你们,只是有一点我们要考虑清楚,那就是这女尸会不会发生尸变,或者是这棺椁内维持着女尸容颜保存的东西是什么?是否也是有毒的。”

冰清说完后,我们都没有说话,都顺着她的思路思考了起来,此时我倒是也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在梦到这王昭君后,我是有做过一些了解,这历史上的王昭君可并不是一直容颜美貌长存,她也是遵循着正常的衰老,也就是说之所以被称为四大美人之一,是因为她在年轻时的美貌,而这里出现的女尸,从她的容颜和皮肤,是能看出来这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使尸体保持不腐的前期下,还具有了返老还童的功效?

这越想越觉得这棺椁内的东西要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急复杂,既然如此我们倒是都有些犹豫,但即便如此,盗斗就没有走空之说。

大家又等待了一会,身后的阵阵阴风还在不断的吹来,一针此时才想到要去点根蜡烛,贝波阻止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看到那蜡烛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变化,火焰依旧是垂直向上,火苗颜色正常,那也就是说这墓主还算是欢迎我们。

既然如此,打开了这棺椁,才能解开我们的疑惑。

说干就干,我将虎头咬扣在棺椁上,贝波走上来帮忙,冰清站在旁边,以防在开棺中有突然的变化,一针站在旁边,双手放在棺盖上,不用想我都知道这一针脑子在打什么算盘,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极其喜爱古玩的人,尤其是对于一些货真价实的宝贝,更加是疼惜不已,此时这棺盖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宝贝,他这样做,其实也就是怕我们在开棺的过程中,将这棺盖损害过多。

我笑他多此一举,一针白了我一眼,说我不懂。

我跟贝波对视了一眼,贝波点了下头,我知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便用力一压,贝波在尾端一抬,整个棺椁盖子就被我们翘了起来,我一只手撑着这水晶棺盖,一针见状慌忙也拉住了,生怕这东西突然掉落下来。

稳住后,冰清也走了过来,我们几人目光都看向了这棺椁内,果真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棺椁内的女尸在空气进入的瞬间,开始变黑变干瘪,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副全身漆黑,原本面的红润饱满的脸蛋,也在片刻的功夫内,变成了骷髅,深陷的眼洞,让人不敢直视这副骨架,更别说将这和刚才的美人联想在一起。

不过,对于这种丑陋的古尸,我们倒也是习惯了,看了一会后,也就没了感觉,这样也倒是挺好,至少下手的时候,不会怜香惜玉了。

我招呼了贝波一声,将支撑在棺椁上的盖子向一侧移动了些,腾出一个方便伸手的空隙。

正在推动的过程中,我突然注意到这女尸好像不对劲,但停下来仔细看,又不知道这不对劲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将棺盖侧立在棺身上后,我们便开始了各自的看家本事,主要是寻找一些能够带出去有价值的宝贝,贝波还是不敢将手伸进去,生怕这女尸突然诈尸。

一针倒是不怕,先从女尸的头部查看起来,我也站在旁边,这尸体的嘴中明显是有东西,这一般都是一些压舌玉或者是香玉等一些宝贝。一针看了我一眼,伸手要想去拿。

当一针的手伸进去后,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体突然微微一抖,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不对劲的地方是在哪里,原来这女尸的体型不对,整个尸体呈现出“凸”装,也就是中间高,两端低。

这样一来,我在女尸的腹部按了按,即便是尸体变成了一片漆黑,但还是能看出尸体腹部内有东西,随着我轻轻地按压,女尸的嘴巴慢慢的张开。空旷的眼球,加上这张开的大嘴,看起来还真是瘆人。

冰清看到我在一下下的按压尸体,轻声阻止我后,说道:“这尸体头部和脚部好像少写什么东西,当这些东西撤掉后,才会出现这种中间高的尸体变化。”

冰清边说边弯下身子去看了看石头头部下的痕迹,看了看后,眉头越皱了起来,我问道:“冰清姐,怎么了?”、

“这下面确实是有东西,只不过这东西的形状......”

“形状怎么了?”我凑了上去,贴近些看了看。

这一看,我瞬间愣住了,心中不觉一惊,这黑色的棺椁内,不难看出来,原本放置在这个地方的东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看样子很像是一个盒子。

盒子,其实便不难想到,我之前收到的那对瓷猫。

但我还是向尸体的脚部走了过去,冰清明白我的意思,便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等待,我看了看,又将死者的脚部轻轻抬起,几乎是不用太多的思考,就能看出此处也是一盒子的形状,只不过这盒子要比头部的那个盒子要小一些,我也是想到了关于那对黑猫瓷猫的记述,就是一对枕。

难道,这枕不是一般的枕头,而是用来放置死者的?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棺椁内的种种都是在告诉我们,这就是放置了那对瓷猫的位置,因为在棺椁外侧的雕刻上,恰也是有一对黑白猫。

贝波听明白后,好奇的问道:“不对啊,要是真是我们手上的那对黑猫瓷猫的话,那又是谁将这对东西带出去的呢?难道是那裘老头一批人,他们也进了主墓室?”

此时是越想越没有方向,越想越头疼,一时间都快忘记了这棺椁中的女尸和陪葬品,还是一针贪财,快速的反应过来后,说道:“甭管是谁带出去的了,我们现在抓紧拿点宝贝就撤吧。”

“嗯。”我应声道。

这棺椁内的陪葬品多是古代女人的一些贴身饰品,虽是汉代之物,但各个颜色都是精品,要不是祖上的规矩——不贪,想必这些东西都是要收入囊中了。

我将女尸的嘴轻轻掰开,能隐约看到里面确实是有个东西,我便将手伸了进去,隔着手套感到好像是个圆圆的珠子,拿出后,发现确实是一颗珠子,但这珠子是一颗瓷器的眼珠,从里面的纹理来看,应该是一颗猫眼,想到之前在城内见到的那两对瓷猫,好像都是完整的,所以至于是哪只猫的眼睛,我此时已经不那么关注了,仅从这精湛的程度上,仅凭着一颗珠子就能走个不错的价钱了。

一针拿了一个金簪子便开始研究那地上的棺盖,贝波蹲了下来,说道:“一针,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个东西带回南京城吧?”

贝波在棺盖上敲了敲,能看出这坚硬程度,就算是敲下来一小块,都未必是件容易的事。一针看得眼睛发亮,自言自语道:“这盖子上是有说道的,不全是水晶,内部是**状,棺椁内能够尸身不腐,极有可能跟这有关系。”

我和冰清也被他的说法吸引,我对长生以及尸身防腐方面的了解非常少,冰清和贝波显然也不并不精通,围过来后,都没有说话。

一针一边反复惊叹,一边在外侧水晶寻找能够打碎的地方,寻找半天后,也没有见他眉头舒展开,但此时他还是不甘心的在寻找,就在此时,我隐约听到身后有东西在移动,发出摩擦地面的声响。

冰清也警惕了起来,一针也听到了这声音,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大家瞬间呈现战斗的状态,站在一起向着声音来处看去。

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幻出现,这么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阁楼倒塌后,消失了的巫师吗?

随着这巫师一步步的靠近,我竟觉得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甚至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一针的观察力比我们要细致的多,也紧张的说道:“这尸体的目光不是在看我们。他,他的目标不是我们。”

“那是什么?”贝波躲在后面,怯怯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这样,我数三个数,我们分别向两侧跑开一些。”一针快速说道。

我们点点头,一针便开始数了起来。

“1、2、3!跑!”

我和冰清右侧跑,贝波和一针向反方向跑,站稳后看向这一点点移动的干尸,发现他确实不是在寻着我们的方向,而是对着棺椁的位置。

“他的目标是棺椁内的女尸。”冰清幽幽的说道。

我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自己难道看不出来?

这巫师走到了女尸面前,竟然弯下了腰,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他的身上发出来后,他竟然拿起了地上的棺盖盖在了棺椁上。

他,在为女尸封棺!真是前所未闻之事。

我们瞬间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刻这巫师要进攻的就是我们,但这干尸盖上后,站在棺椁前看了一会,竟然将围帐放了下来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切发生的好像梦一般,我们各个都呆在了原地,许久我们才慢慢走到一起,一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样子,这棺盖我们是带不走了,出去一定要好好找找看,这王昭君下的巫师究竟是何人。”

此时,我们都深知这墓中已然待不下去了,尽快出去也成了共同的想法。

但此时,我看着已经被红色的围帐掩盖在内的棺椁,我想要去再去看看,这棺中之人是否已经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但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几近完美的面容,我竟然释然了,好像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答案。

转念一想,这个答案好像在梦中无数次的出现过,即便是在墓中的那个极其真实的梦境中,那美人在瞬间便消逝。

瞬间,好像一直压在心头的期待也消逝了......

我一抬头,发现冰清正在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一针也回头看了看你围帐,说道:“那流动风向的方向就在那里!”

“上面?”

“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