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影院，姜姚都还黑着脸掐着顾陆离的手背，暗戳戳得报复。
她使的劲儿不大，顾陆离笑吟吟地让她掐，还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在掌心揉捏。
“这么害羞？”
“......”姜姚默不作声地踹了他一脚。
“你臆想症那段时间，可比我脸皮厚多了。”顾陆离躲开那软绵绵的一脚，笑呵呵地凑上前去故意逗她，“你还蹲在路边哭，还大庭广众指着我鼻子骂，看见家暴现场还冲上去挨刀子。”
“......那不是我...生病了嘛。”
姜姚垂下眼，心虚着声音变小。
她没有忘记，相反，经历体验了一场恣意妄为的生活令人印象深刻。
臆想症康复后，再回想起当初的所作所为，还有那直率坦**无所顾忌的自己，她都觉得羞涩到想找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怎么会这样说话。
有些话怎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一边涩然一边又不自觉向往。
或许自己的性格天生便是如此，只是后来的环境培养导致她和本性有所区别，“姜苏萌”的她更像是没有吃下苹果的夏娃，纯粹天真却也过不经思考，是毫无保护地奉献自己的行为。
“啊～其实那样也不错。”顾陆离盯着她的脸，微笑着的眼底深处透着欲望，“坦率点的时候，在**还会主动用腿来夹着我的腰，真怀念......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要不下次我们可以喝点红酒？”
不太过审的画面浮现在女人脑海里。
姜苏萌时期有过一次，酒后的她不仅没有推拒到后来还格外的奔放。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红了脸，现在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别，别说了。”
姜姚整个人红得像被冒烟煮熟了一样，知道捂他的嘴没用，只好剁脚装作生气假装背身走开。
推开电影院的门没走两步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夹着雪就落在她身上。
姜姚抬头，看到了今天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居然下雪了。”她呆呆地望着天空。
“嗯，今年的雪来得很早。”顾陆离缓缓走到她身后。
“......好美。”
她抬手接住雪花，看着那片独特的雪花在她的掌心融化。
周围的一切都染上洁白。
不远处的草坪上也积了层雪，看上去柔软蓬松。
如果能躺上去会很冷吧？
姜姚的思维逐渐飘远，控制不住地想。
背后温暖的怀抱围住了她。
顾陆离亲了下她的耳廓：“天冷，我们快点回家吧。”
姜姚点了点头，眼睛却还盯着不远处的那片堆血最厚的草丛。
看她又分神的样子，顾陆离望了一眼周围。
姻缘的位置不属于最繁华的市中区，凌晨的大街此刻很少有人在外走。
雪下得很大，估计是从他们进电影院开始下的，所以才已经堆起了一层不算薄的雪。
“想要在等等回家？”顾陆离在她耳边轻轻问，“还是想要在这里玩雪？”
姜姚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颤了下，收回了手：“不，没有......就是走神了。”
大概小时候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
看到软绵绵的雪花就想找片最厚的位置扑上去，看看是不是有看上去那么软。
但这大多属于没见过雪南方人或者很小的孩子才会有的想法。
不成熟的想法。
幼稚的行为。
不应该是现在身为成年人，身为顾家太太的她想做的。
“走吧，我们回去了。”她吸了一口冷气环顾四周，“车呢？”
“估计在停车场，这附近不允许停车，打电话他就过来，很快不着急回家。”顾陆离垂下眼眸，盯着她露出来的一截白皙脖颈：“我们可以再玩点其他的。”
“什么其他的？”
姜姚狐疑地看了一眼顾陆离，男人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下，随后开始脱下自己的黑色长外套。
“你，你干什么呢，这么冷的天你还脱衣服干什么？”姜姚瞪大了眼睛，连忙去拦他。
男人动作比她快，脱下大衣后迅速给她披在身上还仔细扣上了每一个扣子。
顾陆离的衣服对于姜姚来说太长也太大了。
罩在她身上就仿佛一大片高档毛呢布料从头到脚裹住了她。
姜姚身材娇小，此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不冷！”眼看下一步男人还要给自己扣上大衣帽子，姜姚后退一步想要把衣服脱下还给顾陆离。
两人出发的突然，没预料到会下雪。
相比裹成粽子的她，顾陆离此刻还是一件薄薄的单衣。
“你别给我穿，你会感冒的！”
姜姚有些着急，她想要挣脱掉男人的手，对方却扯着衣领又往上提了提，保证粽子姜姚身上没有一处漏风的地方。
“好了。”顾陆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本来两个人穿不算太冷也不会热，雪地里站不了多久就能回到车上。
现在所有厚衣服裹在姜姚一个人身上。
连耳朵脸颊都被顾陆离用帽子盖住，剩余的布料掖进领口缝隙。
“什么好了不好的，别这样，我也热啊。”姜姚皱着眉，搞不懂顾陆离此刻想干什么。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将她这个厚厚的粽子横抱而起。
姜姚失重连忙笨重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啊？啊？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顾陆离把横抱着她走了几步，在她刚才一直死盯的路边最厚的雪地里半跪着下来。
“你试试，躺上去。”顾陆离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姜姚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闭着眼摇头。
“不，不要！我干嘛要做这种事......啊！”
还没等反应过来，顾陆离就撒手，她毫无防备的直接滚进雪地里。
雪地下是路边绿化带的草地，平时这里不知道有多脏。
姜姚滚了几圈仰面躺在铺满雪的草地上，顾陆离那件又长又宽大的外衣保护她没有一点雪趁机滑到她衣服里，甚至感觉不到冷。
只有柔软微凉的触感。
“......”姜姚睁开眼，瞬间就安静下来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从这个视角看天空，无数的雪花朝她飘洒而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身下是比她想象中更柔软的触感，不时还有马路边的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各种从未有过的感官体验仿佛把她带去了一个新奇的世界，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顾陆离也不顾自己一身薄衣倒在雪地里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好美。”她喃喃着，痴看着漫天缤纷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