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世子他没毛病吧,赔不起居然让她来钓鱼?
搞了这么大一个场面,又是亲自下贴,又是点名道姓的让她来,就是为了这个?
房暮然顿觉无语,房府还以为宗世子真要把她给咔嚓了呢,吓得屁滚尿流的,想起房府那些人的怂样儿,房暮然别提多想在他们脸上狠狠的踩上一脚,以泄心头之不爽。
“房大小姐,就是这里了,池子不大,不过限时一个时辰,若是小姐一个时辰没有钓上三条十鲤锦,那么,主子就会向小姐索赔五百两。”
宗管家的话让房慕然吐血。
“五百两?你家世子没见过钱吗?再说了,就那三条小鱼怎么可能值五百两那么多?五两还差不多、”房暮然狂躁了,五百两那是她最后的身家了,她还指望着这钱翻本儿呢,离一个月已经过去七天了,还在有二十多天,她上哪儿挣一万两银子出来?
想到这里,房暮然又将那个“贵公子”骂了个千遍万遍,五千两的银票就这么没了?真特娘的头大。
宗管家一怔,“房大小姐,这十鲤锦是稀有之物,五百两只怕连一条鱼尾巴都买不到,哦对了,这池子里也就三条十鲤锦,房大小姐,老奴就不打忧了。”
说完,宗管家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房暮然呆愣当场,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有看着眼前的他们口中所谓不大的池子,脸色发黑。
这哪里不大了?都快有她聘来院一样的面积了,而且要在一个时辰内钓出池内仅有的三条?她真的想将这个宗世子给掐死,简直比“贵公子”还要可恶,还要让人抓狂。
“小,小姐,我们还是快钓吧。”燕草拿起地上的工具,老实的钓鱼,一个时辰,时间紧任务重啊。
“钓?你看在看这个池子,我们还能钓吗?一个时辰根本不够,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房暮然一脚踩断鱼具,转身出了院子,别人让她钓她就钓吗?三条鱼而已,他又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
宗政决坐阁顶,幽然自得的看着底下房暮然大怒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上许多,完美的唇角勾了起来,享受着某女的烦躁。
“主子,李小姐来了。”宗一禀报。
李小姐,李静秋,相府唯一的嫡女,连日来以各种方式接近他,就算是去醉仙楼吃个饭,也能遇上。
宗政决幽暗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冰冷的不屑,“宗候府什么时候这么好进来?是人是鬼都可以来见本世子吗?宗一,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主子,属下明白了。”宗一领命而去。
宗政决目光看后院深处,那时冒出一股淡淡的檀香青烟,只是他的眼睛却早已经覆上了一层比冰还要冷的冰凌,修长的手指再度紧握了起来,指关发白。
她,到底要干什么?
他答应过那个男人不杀她,让她在这世上呼吸着空气,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她,不代表他的事情她也能做主了。
咯吱咯吱,手指关切咯吱作响,眼中的戾气也越发的浓了起来。
后院深处。
案前的三柱檀香袅袅青烟升了起来,透过顶部的透空直直的飘了出去。
“怎么,他还是不肯见吗?”一个尊贵的妇人冷冷的问道,美目中透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夫人,世子将李小姐扔在了侧院。”刘嬷嬷禀道。
“侧院?”宗夫人手中佛珠狠狠的往桌上一拍,猛的站了起来,胸口怒气直直的涌了上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关了我十年他还想怎么样?我可是他的母亲,他,他又有什么权利对我这么做?”
宗夫人大骂,美丽的脸上放射出极大了怨气。
“刘嬷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当年我的一时糊涂,他,他竟就这样恨我吗?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十年了,十年我呆在这个院子里根本不得而出,这与坐牢又有什么分别?他们对我的征罚难道还不够吗?”
刘嬷嬷死死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主子们的事情她管不着,也轮不到她来管。
“啊。”
宗夫人啊的一声大叫,一把将桌上的佛珠扫了下去,佛珠掉地,佛线断裂,珠子散落一地。
“不,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去,去将候爷找来,我要跟他说,跟他说。”
她要疯了,她真的要疯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一个女人抢了她的夫君她难道就不该出手吗?那个女人死了又不是她杀死的,她难道要为她的死而负责吗?
不不,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她没有错啊,这天下哪个宅子的主母不是像她这么做的?一个妾室死了,难道还要她这个正室承担吗?这太不公平了吧。
刘嬷嬷简直就想要逃出去,夫人的这些话她真的就不该听,就算是妾室有错,也不该在她怀着身子时下毒啊。
刘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
……
“你是谁?”
“噗,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房暮然气笑了,她方才被带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树下有网,只不过是想过来借用一下捞鱼的,却没想到碰到个极其无理野蛮的小姐,紧追着她问她是谁?
有意思了,在这若大的宗候府里她就没见过有几个丫鬟的,她确定,宗候府里没有小姐,而且眼前的这个小姐明显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想来也是外头来的小姐了。
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这个小姐一定是来见那个宗世子的。
啧啧啧,这宗世子的艳福可不浅啊,尚好的一个美人儿呢,不过这脾气,可就差强人意了。
李静秋脸色十分不好看,不是说只请了她一个小姐的吗,怎的还有一个?
“本小姐是李相的嫡女,你是谁,怎么又会在宗候府?”
可恶,难不成宗夫人是想挑人,表面上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若不是看在宗政决是世子的份上,她还真的不屑来到这里了。
“李相?哇,你老爹的官职可够高的,不过,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还跟我一样只是个小姐?好了,我没功夫在这里跟你闲扯,我还有事儿,您自便吧。”
留给房暮然的时间不多了,扯了网子就抬脚就走。
“你?”
李静秋第一次被人这般待慢,再加上没有见到宗政世子,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在。
“站住。”
房暮然犹如没有听见一般,脚步走得更快了。
“你给我站住。”
李静秋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抓,房暮然目光微闪,身子一摆侧了过去,李静秋扑了个空。、
“该死的,竟敢躲过本小姐?找死。”
李静秋胸有怒火,也顾不得这是哪里了,抄起一边的婆子放在墙角的棍子对着房暮然狠打了过去。
房暮然一惊,清冷的目光一沉,在她还未出手时,后脚一脚踢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李静秋被踢翻在地。
“你?”
“你好大的胆,李小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宗候府也是你一个小姐撒野的地儿?我警告你,别再跟来,否则出了什么事儿可别怪我。”
房暮然冷哼,开什么玩笑,在房府受人欺负也就罢了,在外头她也能让人欺负了去?
“你?”李静秋脸色铁青。
“我什么我,你可要小心了,也许那宗世子就周围看着你呢,要是让他知道你在他的地界儿放肆,你看她还要不要你?”
也不知是房暮然说的话有效,还是李静秋真的害怕了这个厉害的女人,竟真的不再跟上去了。
房暮然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女人,真难缠,这个宗世子要是娶了这个女人,只怕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暗中宗一点头,房大小姐说得对,主子要是娶了李静秋好日子可不就是到头了吗?莫说主子看不上李静秋了,就是看中了也不会娶,谁叫她是夫人送过来的人呢?
宗政决暗暗嘴抽,房暮然管得可真宽啊,他倒要看看若是抓不到三条鱼,他一定再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只见,房慕然找到池子的一角,就在那处将网放了下来并固定两头。
“小,小姐,这是干什么?”燕草不解,同时也暗暗心急,时间过去一小半了,可是小姐却一点儿也没有钓鱼的意思。
“当然是抓鱼了,要是钓鱼,就算是给我三天时间我也钓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水,网鱼,燕草,你去将一边的铁锹拿来,我要开始放水了。”
这个池子有一个好处,就是池底不是泥,而是用青砖铺成的,将水放了,那鱼不就是可以抓了吗?
聪明如她啊。
“哦哦,是,小姐。”
主仆二人挖出一条宽宽的水渠,池中之水很快便朝着这条水渠流了出来,水位不断的降低,还亏得这个池子不大,否则水哪里会退得这么快.
看到这里,宗政决的脸黑了一大片,这就是房暮然的方法?
不错,鱼是容易抓,可是他的整个院子,也同时毁了,那水顺流而下,整个院子被水侵浸。
“房暮然,你胆子可真是有够大的。”
宗政决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顿时感觉,让她来赔鱼是件极为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