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洪氏,你傻了吧?”房暮然咯咯一笑。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隔应她洪氏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快的带回去?洪氏不是傻了就是脑子进水了。
“你?”洪氏脸色一青,气得一口老血呕在喉间。
“行了洪氏,翡翠现在是父亲的人了,我怎么可以随便带回去?还有,虽然我是个姑娘家,可是有此事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翡翠这一夜下来,只怕是有了一个种在肚子里也说不定,房府十多年来没有子嗣再出来,这外头,也该有闲话了吧。”
房暮然清冷带笑的目光看着洪氏阵青阵白的脸,目光人微微一沉,果然有问题,还是有关在子嗣的大问题。
猛的,房暮然脑后灵光一闪,对了,这么多年来房府出的孩子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时期的,房婉儿房浩儿和房苓儿都在差不多时间生,就连秦姨娘也差不多在那时候怀,可是自打最后一个四小姐出生,之后的房崇明便没有再生了。
这?
好有问题啊。
房暮然看向洪氏的目光越发的深了。
“什么闲话?房太傅的闲话有谁敢说?大小姐,你可不要为了你的丫鬟在这里在胡说八道,还未出阁的小姐满嘴污言秽语,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房府没了规矩。”
洪氏略带一丝慌乱的说道,那个贱婢只不过才一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
“没有?洪氏,你这安的什么心,难道你真就是个妒妇?从前不容正室的女儿也就罢了,现在你竟还要断送父亲生第二个儿子的机会吗?”房暮然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破口大骂了起来。
什,什么?
生第二个儿子的机会?
洪氏手指紧握,凌厉的目光看着房暮然,心底早就将这个小贱人骂了千遍万遍了,她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直白,她就跟她那个娘一样可恶,一样的罪该万死。
洪氏看向房暮然,恶毒的眼睛仿佛透过她看到当年的曲氏是如何毫不客气的点评她的画作,如何当着众夫人小姐的面羞辱她的,什么精细有余大气不足,什么只能中评?她自以为是琴棋书画就真的了不起吗?哈哈哈,还不是死了,而她的女儿还不是让她送到庄子上去了?她得意什么?
“大小姐,儿子是人人都能生的吗?翡翠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她又如何能成为姨娘?她爬了老爷的床,按例我这个主母可是要将她杖毙的,贱女人,贱婢,一个比一个无耻……”
“住口。”房崇明突然大喝。
洪氏的疯狂大骂终于让某个渣男彻底的崩不住了,什么贱婢,什么贱女人?他堂堂太傅府的人在她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洪氏猛然一怔,房崇明的大喝也将她瞬间震醒了,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语,老爷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话了在。
“不就是一个姨娘嘛,难道我房崇明收不得?”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此话一出,洪氏的有心肝儿都震了几震,这帽子扣得极重,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老爷,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洪氏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房暮然秀眉微挑,洪氏就是这样,好不容易让她失去理智,逼她入发疯的边缘,她总是能很快的回转过来并立即放下身段。
啧啧啧,果然是宅斗的老手,这样的变幻毫无违和感,不过,她就不信她能每次都崩得住?
“你?”房崇明脸色一黑,每次面对这样,他总是狠不下心对待洪氏,毕竟她为他生下了一对儿女,“好了,既然没有那个意思,那这个丫鬟就收了吧。”
洪氏一听,脑子瞬间发嗡,什么?老爷他真的要收了?
“暮然说得不错,我房府向来子嗣单薄。”
房崇明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房暮然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狗屁太傅,直接说他们昨夜玩得很嗨,指不定翡翠的肚子里就有了他的种不就得了,还向来子嗣单薄?这单薄也不是单薄在昨日吧,切。
洪氏手指紧握,“是,我明白了。”
“恭喜父亲喜得新人,也恭喜洪氏你又得了个姐妹了,翡翠,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夫人的心胸广大?”
房暮然笑得花枝招展,哎哟,开心死她了,洪氏的脸都绿了,胸口气得上下剧烈起伏,手里的帕子也纠得不成样子了。
她不是能忍吗?她不是说她们如何的强吗?你倒是强一个给她房暮然看看啊。
房暮然丝毫不将自己的情绪掩去,反而是流露出得意。
洪氏,见此,简直就要气晕过去。
……
安福院。
房老夫人双眼微眯,老眼之中透射出一抹精明来。
“你是说,聘来院的丫鬟爬了崇明的床?”
“是的,老夫人。”姜嬷嬷听了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可是她亲自从书房前走过,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她也不得不信了,“而且,夫人正在书房与大小姐对质。”在
“对质?呵呵,洪氏她真是糊涂了吧,丫鬟爬床竟与小姐对质?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不骂这个主母没有质素?一个丫鬟而已收了也就收了,悄悄的灌下一碗绝子汤,即有了体面又除了后患还警告那些不怀好意的丫鬟,一举三得。”
“可是这么一闹,翡翠不仅得了崇明的眼,而且若是再下手,只怕会惹人话柄了。”
房老夫人说得极其残酷和无情,可是她这样的残酷,也是事实。
“是啊,夫人她太心急了,大小姐虽然是从庄子上来的,可毕竟是府里的嫡小姐,就算是再容不下,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更何况,太子选妃之日再即,府里,万不可出了任何差子。”
姜嬷嬷是从年轻时候就跟着老夫人的,她也最了解老夫人心中所想,一方面想借机打压夫人,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大小姐有所出头,毕竟曲府是个不祥之地,而大小姐身体里的血也有一半是属于曲氏。
“你说得没错,从明日开始,让洪氏她们过来请安吧,至于大小姐,便让她先学了规矩再来吧。”房老夫人最后说道。
请安就是规矩,学规矩就是不想见,姜嬷嬷心里有数了,房暮然也别怪老夫人,要怪就怪她命不好,为什么托生在曲氏的肚子里了。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只是,姜嬷嬷刚刚退下,青杏便急急走了进来禀告。
“老夫人,宗候府来人了,说,说是要请大小姐进府亲自解释一下。”青杏脸色有些发白,吓得不轻。
宗候府啊,那可是皓越最难进的府,没有之一,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进宫也比宗候府好进,因为宗候府只有男丁,没有女子,候府夫人十年前就进入家庙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就算是想进,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解释?”
老夫人猛的站了起来,解释什么?还不就是那十鲤锦的事,房暮然当着宗候府管家的面将它们踩成了肉酱,要不是要跟人解释一翻的吗?
“老夫人,怎么办?”
“怎么办?谁做下的孽事,就让谁去赔,难不成她房暮然杀的人,还要我们替她尝命吗?”房老夫人厉声说道。
姜嬷嬷青杏互视,心头暗抽口气,老夫人还真是够绝情的。
“是,老夫人,奴婢知道怎么做了。”青杏恭身退下。
当房暮然刚从书房出来是时,便见到了老夫人身边的青杏,秀眉微挑,殷红的唇幽然一笑。
……
不多时,房暮然便从房府转到了宗候府,青杏一句会回来接她的,便将她一人扔在了这个陌生的候府。
“小,小姐?”燕草担心道,“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房暮然冷哼,“当然是将我扔给别人不管的意思了。”
想着方才青杏最后看她那一眼的眼色,心里便有数了,她踩死了人家的鱼,宗候府找她来算账了,而老夫人眼也不眨的将她打包送进来,就留一个丫鬟在身边,那意思就是,要赔她来赔,与房府无关,与老夫人无关。
房慕然手心溢出一丝冷汗,不是为自己的命运,而是因为他们的冷血和无情。
“房大小姐吗?”
就在此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笑眯眯的来到她面前,彬彬有礼说道。
房暮然见此,秀眉微微皱了起来,她似乎真的不认识宗候府里的谁,这管家怎么笑得这么恭敬?
“房大小姐不必害怕,世子说,大小姐踩死十鲤锦的事他不追究了,只不过,那鲤锦没有了,就请小姐再赔上三条便好。”
房暮然心头微沉,果然是为了鱼的事情,不过,“宗管家,我没有钱,怎么赔?难不成,要我在宗候府做上十年八年的苦工?”
不能吧。
宗管家脸色一怔,赶紧摆手,“哦,不不不是的,大小姐误会了,世子说了,就算是用房大小姐的全部家当只怕也赔不起,不过,有一个地方有这种鱼存在,若是房大小姐能够钓上三条便成。”
房暮然一惊,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