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齐觅琴撇嘴,她这父亲未免弧长了些,她都受伤这么多天了,今日才知道问吗?

“最后一次派人过来问距离现在多久了?”齐觅琴走进屋子,就这白玉给准备的水净了手,问道。

白玉推测了一下时辰,回道:“估摸着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走吧,去看看父亲找我什么事。”齐觅琴擦干手,往齐栋书房走去。

“父亲,您找我?”齐觅琴进门,礼数周全的问了一句。

齐栋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眉心,连着几日的朝堂应对让他多少有几分疲惫。

“我听说,邵家送的药材,你都接了?”齐栋开口询问,看着齐觅琴的目光多了些锐利。

齐觅琴挑眉,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个。

清楚齐栋的问话,齐觅琴站在书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见一丝一毫异样的情绪。

“接了。”回的十分坦然。

齐栋冷哼一声:“我们齐府是已经穷的连那些药材都买不起了吗?”

齐觅琴眨眨眼睛,装作听不懂:“父亲,虽说如今是女儿管家,可是府里吃穿用度一向开销大,女儿怎么好意思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府里增添负担?您说是不是?”

齐栋一挥手,说道:“这府里还不至于克扣你那点开销,你如今是这府里唯一的子嗣,要什么可以不跟我说直接自己从账房那划走。”

齐觅琴笑着俯身:“那就多谢父亲了。”虽说这不是必要的,可是有了齐栋这句话,她还是能方便许多。

察觉话题有些偏,齐栋皱眉,干脆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是要你明白,你,是齐家唯一的血脉,最好不要去做那些落人话柄的事情。那邵九堰,我是不会认同他的。”

齐觅琴心里有些不喜,但她并没有深思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顺着心意直接问出来:“难道父亲是信了外面传的邵家公子的品行?那些事情若是父亲真的去查,应该会明白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齐栋对邵九堰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口味一样,你可以选择不吃,可是不能在我面前说不好!

“撇开那些,哪有正常人家会一直将表小姐放在自家养着,更何况是他还有个养女!我们齐家几代清白世家,还是不去招惹那种人为好。”齐栋冷哼了一声,甚是看不起那种行径。

瞥见齐觅琴还想开口说什么话,齐栋一时心烦,挥手制止:“行了,就说这么多,你下去吧。”

齐觅琴眼中冷光一闪,片刻神色如常,笑道:“多谢父亲教导教导,女儿告辞。”

齐栋看着转身离去的齐觅琴,想着她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只觉得和朝中那些琐碎事一样,半点不让自己省心!

齐觅琴回去,多少用了点晚膳,由着珍珠白玉她们伺候着梳洗,完毕之后让两个丫环下去,自己躺在**消化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程璆鸣和齐栋的话竟然是串在了一起,齐觅琴攥着被子,眼中闪过些许狠厉。

她最讨厌受制于人,前世已经过够了那种生活,这一世的幸福,是好是坏她都不容许旁人插手!不管是谁。

掀起被子起身,穿好鞋子走到书桌前,将那本诗词翻开,触碰着书中那抹红色,想起几次见面那人如阳光般的笑意,心里渐渐暖和了起来。

再等等,若是他真的有心,那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她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对于阳光,莫名的有些渴求,而邵九堰,就是如阳光一般的存在。

她如今还只是看到了一角,还不知道背后是什么。

几日之后的宣王府,程璆鸣懒懒的坐在屋顶,红衣飞扬,一双眼睛波光流转。

抬手往嘴里倒着酒,那**顺着下巴留到喉结处,再没入衣襟里,极为**。

此景若让那些被程璆鸣迷惑的官家小姐们看到,那势必又是会激起一波春水**漾。

“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该去进宫看看我那个皇兄,顺便……”

程璆鸣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魅惑极了。

一番收拾,自是一副翩翩好王爷的形象,挂上那副标志的欺骗性笑脸,程璆鸣坐车往皇宫赶去。

宫里对程璆鸣和程云施并不设限,一方面是因为程云旗要让旁人看看他给两位皇弟的恩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他们的。

程云旗无子,若是他有事,那这天下便是落入两位皇弟之手,他还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到皇宫,正巧赶上程云旗正在用午膳,听到太监禀告“宣王爷到”,竟是愣了许久。

程璆鸣很少来找自己,最近几年除了上下朝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今日突然前来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程云旗吩咐御膳房再多备些菜,之后让程璆鸣进来。

“臣弟参加皇上。”程璆鸣礼数周全,对着坐着的人以君臣之礼参拜。

随后笑了笑:“臣弟来的真是不巧,正赶上皇兄在用膳。”

程云旗一副极为亲热的样子拉他坐下:“怎么不巧?来的正是时候,过来尝尝,这是御膳房的新菜式。”

程璆鸣也不客气,依言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不错,皇兄好福气。”

见他如此不客气,程云旗心里生出些许旁的情绪来。

他让是一回事,程璆鸣坐下又是一回事。只是此时,也不是他能计较这些的时候。

酒酣饭足之后,程云旗开口:“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程璆鸣拍拍肚子,笑的很是神秘:“臣弟今日前来,是想求皇兄赐一门亲事。”

“哦?哪家的姑娘能入你的眼?想来肯定是个特别的姑娘。”程云旗笑着调侃,对于程璆鸣寻花问柳的性子他可是清楚的很。

程璆鸣眯着眼,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开始夸:“那丫头可是乖觉的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得的十分有见地,没有寻常女子家的柔弱,跟个小猫似得,特别讨人欢心。臣弟偶尔和她见过几面,竟是觉得眼里再也看不进去其他人了。”

听到程璆鸣这么说,程云旗倒是被吊起了胃口:“是吗?模样如何?”

程璆鸣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好,做宣王府的女主子绰绰有余。”

程云旗一惊:“你想娶她为王妃?”

“对,所以来求皇兄赐婚。”程璆鸣点头。

“这可不是儿戏,谁家的姑娘?”程云旗皱眉。若是程璆鸣求的是个侧妃,他可能只是考虑片刻便应了他,可是宣王妃这个位置变数太大,可不是谁不谁都能坐的。

程璆鸣笑的如同狐狸一般,想到那张小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愈发的开心了。

“此女,乃是齐栋齐大人家的嫡女,齐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