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进了这墓后,得到的东西很多,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摄合镜,对于这紫金罩,一针有些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此时我并不赞同将这罩剥下来。
在一定意义上,我们能够活着走动这里,除了自身技能外,总给我一种被别人安排到此的感觉,所以,这种不安也让我对这个事情谨慎了些。
冰清神情淡定,冷冷的说道:“嗯,将这紫金罩脱下,就相当于将这棺主的皮剥下来,且这人不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些行事。”
一针对我们不同意将这铠甲脱下有些失落,没有回应,贝波依旧是对这些卦象的物件很是震惊,不和我们商量便将这东西收入囊中,我和冰清也明白这些东西对他的重要性,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我们便决定将这石棺放回远处,我爬了上去,站在右边的眼睛下,再次往里面摸索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之前的那个凸起石块,我将探照灯打开,照射进去后,却发现这石像内竟然是空的,四周的石壁上缠绕着青绿色的丝,上面密密麻麻的趴着众多火沫子。
正在我照射的功夫,一只大的火沫子飞到了手电筒的附近,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太过着急手臂碰到了外侧的石块,手电竟掉了下去。
见到我神色慌张,贝波赶忙问道:“乔哥,上面是发什么事情了吗?”
我点点头,回应道:“这石像内是那火沫子幼虫的温室。”
贝波原本就对这东西充满恐惧,又听说又是这东西,不免又有些不自在,说什么都不想再去接触这东西,但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仔细一琢磨,我想到了这不对劲的地方,便转过头,向着石像下面看去,也不过是二十米的距离,心说这绝对不会超过狼眼手电筒的照射范围,便跟大家说道:“这石像内的空间很大,手电的光线并不能看到底,说明这里面还有一个墓室。”
但冰清奇怪道:“那现在我们是要去上面的球体上,还是进这个墓室?”
说话间,冰清抬头看着上空,上面都是密集的石块凸起,而这个巨大的球体则在石块中间,虽然没有通道可以前往,但通过绳索和登山的工具,攀爬上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冰清说完,等待着我的回答,此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这支队伍人员属实是有些少,对我来说,我更想去了解这斗,最主要的原因,正是我还没有见到这王昭君的真容;但看到贝波的神情,他更希望是从这球体上找到出路,毕竟我们来这斗的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拿到这摄合镜。
“乔哥,我们还是走吧,这斗的危险性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贝波眼神有点不自在,想要尽快从这里走出去。
冰清就更不用问了,她一向是目的性很的人,如今要不是在这里耽误了,我们应该已经踏上了前往西藏的途中了。
但此时冰清还是提到了我们即将要面临的东西,那就是我们到这斗中已经过去七天了,身上的食物和水已经所剩无几了,没有那么多的物资和精力再在斗中逗留了。
四人中俩人已经选择球体,我突然间对这些都没了兴致,正在我准备从这石像的右眼上跳下来时,却从上面看到独立在左手掌心的一针,竟然已经将那铠甲脱掉了一部分。
“一针!你在干嘛?”我对着下面大喊道。
但这一针就像听不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在拆着这尸体上的铠甲,贝波和冰清也是非常震惊,也在大喊着让他停下来,冰清见一针根本没有反应,直接将鞭子甩了过去,啪的一声打在了那铠甲上,一针顿了一下,随后又从另一侧拆了起来。
“啪!”
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一针仍是头也不抬的再次更换方向去拆,此时冰清的脸有些涨红,我知道她的脾气,这要是真的将她惹急了,这鞭子恐怕就不是打在尸体上了,我慌忙的跳了下来,拉住了冰清,说道:“我过去看看。”
我从这边跳了过去,才发现一针竟然是从死者的头部开始拆的,我将他一把拖到棺椁下,扔在了地上,喊道:“你干什么?不是说不让碰这东西吗?你丫的有没有组织纪律!”
一针坐在地上,双手还在半空中动起来,好像还是在剥那铠甲,我意识到这货很可能是出了问题,一拳打了上去,果真他颤抖了一下,随后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
“乔哥......”
我见他没事,才缓了口气,此时才感到双腿有些发抖,顺着这棺椁坐了下去,一针往后移动了些,靠在了这石像的手指处,和我面对面而坐,贝波他们大喊着询问情况,一针对着他们挥挥手示意没事了。
我喘着粗气,准备缓一下,这个时候,突然有几滴凉凉的水滴在了我的脸上,心说妈的这个时候下雨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们现在是在地下,哪里来的水?
抬头一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了头顶,整个头已经探了出来,趴在石棺上盯着我,两只空洞的眼睛,几乎就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乔,乔哥,你,你后面......”一针坐在后面,神色慌张,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吓得跳了起来,向一针那边跑了几步,只见这血尸也跟着向前扑了过来,随之我也感到了手臂上有处阻力,好像有东西在拉扯,低头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那铠甲上的金线,应该是在刚才拉扯一针的时候挂在了衣服上,坐下来后绳子将这尸体拉了起来。
此时一针已经抵在了手指的末端,双腿还在发抖,我大骂一句:“都是你丫的惹的,你说你丫的没事碰他干嘛!”
一针结结巴巴,解释道:“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根本不听使唤!”
我看他那样也不像是在撒谎,且一针一向做事也还是有分寸,看样他之所以那样,跟这巫师的尸体是脱不了干系了,心想,这东西想要一针将铠甲脱掉是因为什么呢?
贝波和冰清注意到我们这边出了情况,也都跳了过来,见到这血尸的模样,贝波差点没吓得跳回去,此时这尸体上半个身子已经被我拖了出来,背部向上趴着。
我看着贝波左手手指处已经殷红的纱布,只能招呼一针来帮忙,一针还有些发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我只能站在原地,不然这绳子一松,这尸体就摔在地上了,一针喊了一句没听懂的话,用力一推便将这尸体推回了棺椁内。
“咚!”
我趁机将金线扯断,这线韧性极好,一弹就将我的手心划了口子,血液随即渗了出来,我快速将手拿离棺椁,但等我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金线缩回了血尸上,尸体突然抖动了一下。
随后这血尸的脸上开始长出细小的黑毛,我大惊失色,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招呼着大家。
“快跑!尸变了!”
我话音未落,就听到这尸体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随即这血尸从里面探出了头,就这在这会子功夫,这尸体暴露出来的面部已经长满了黑色的容貌,从远处看像是一女人的后脑。
大家有些乱了阵脚,主要是我们如若要从这里逃脱,就必然要从这棺椁边跳过去,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被这血尸逼到了墙角。
冰清反应比较快,一声鞭声,鞭子已经甩了个来回了,这力度很大,血尸吃了痛,直直地躺在了棺椁内,我瞅准时机对着贝波喊道:“走啊!”
贝波愣了一下,助力了一下冲着跑了过去,时间上正好跳到了对面,这次血尸并没有再次从棺椁内出来,而是发出“咯咯咯”的声响,这响声很有规律,一针站在后面,惊恐地说道:“他,他好像在召唤什么东西......”
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这一路上来这阁楼内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他不会是在召唤那些火沫子吧?
我转头看了眼大家,想必他们和我想到了一起,各个都有些慌张,就在此时我突然想到了刚才那血尸的模样有问题,我将枪拿在手中,向着那棺椁走去。
冰清站在后面,大喊道:“你要干什么去?危险!快回来!”
这一路过来碰到的怪事情太多,此时再遇到诈尸反而让我觉得没有那么慌张了,眼下咯咯咯的声响还在,为了防止后面出现更难处理的后果,我们必须将这声音阻断,于此同时我也在心中暗下决心,实在不行,就先来一梭子再说。
“咯咯咯......”
棺椁内的尸体平躺在里面,这声音正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我看着血尸脸上停止生长的黑毛,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有了个眉目,惊讶地说道:“这尸体脸上的面具去哪了?”
我回过头瞪着一针,一针被我这么一问整个人显得格外不自在,不仅如此我还注意到这紫金罩上的明显是有几处缺口,那缺失的紫金块去了哪里?
冰清也回过头看着他,一针才吐出:“在,在这......”
说着一针将手伸进背包,拿出了那个暗黑色的面具,冰清一把拿过扔给我,我将那面具重新罩在了这血尸上,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血尸好像感应到了这面具,在面具距离尸体还有一小段距离时,我感到了一股子吸力,随即这面具便被吸附在了上面。
随后,这咯咯咯的声响也跟着停止了。
冰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对一针的这个做法有些不满,一针耸耸肩,说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问题,进了这斗我也只拿了这一个东西,还还回去了。”
我想到了那些缺失的紫金块,再听到这话确实有些虚假,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一针,神色仍是有些不自然,不过我并没有想要揭穿他,一是这紫金块想必是对这尸体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其次是既然一针这么费劲心思去掩饰,再去戳穿他,也没多大意思。
一针见我将头转了过去,也没再继续说话,见这尸体不再发出声响,我们陆续也都向着对面跳了过去。
就在我们沿着绳索向下面滑的时候,原本安静下来的尸体又开始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且这一次的频率快了很多,随后我们便看到那石壁缝隙中,又钻出来了几只红色的火沫子。
“妈的,还来!”
过度的恐惧换来的就是愤怒,我原本就是在最上面,他们已经快落在地面上,我骂了一句,随即沿着绳索再向上面爬去。
就在我踩在这石像的大腿上准备跳过去时,上面的石棺突然开始晃动,我抬头一看,这晃动的幅度很大,石像的手腕处出现了裂痕,我大叫不妙,眼看着这条裂痕在变大,随即狠狠地向下面砸了下来。
我几乎是于此同时向着下面跳下去,好在高度不高,我滚了一下快速站了起来,随后便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石棺砸在了地上。
石棺被摔开来,尸体暴露了出来,我们快速的聚集在一起,手中的枪支也举了起来。
“不好!那里面的球体!”冰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变了,嘶吼着喊道。
“咔。”一声闷响,我们都将目光看向了头顶,这巨大的球体开始出现了闪烁,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贝波拿出了一个类似小人的金属,嘴里嘀嘀咕咕,应该是在祈祷。
我神经紧张到了极点,这里的危险我们深有体会,尚且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都险些丧命,何况是在黑暗中。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那球体在最后闪了几下后,彻底暗了下去,我们也瞬间陷入了黑暗,光线的忽然变化,相当于瞬间的失明,一时间这里死一般的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针抖着手将手电筒打开,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后,我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将探照灯打开,但有了光线后,恐惧感依旧是笼罩在这个阁楼内。
就在此时,和我正对面的贝波,瞳孔突然放大,指着我身后,长大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我也意识到了我身后有东西。
我一回头,一双幽绿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我大口喘着粗气,紧张到手脚冰凉。
“快走! 不然来不及了!”冰清一把扯过我,向着楼梯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