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调好了饺子馅,妈妈擀皮,李小寞和爸爸一起包,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外面的天黑了下来,零星的飘起了雪花儿,到处是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终于过年了。
李小寞正对着客厅的窗子,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早上贴的窗花,她有点恍然,这是江风家的窗子,还是自己家的窗子?我给他包的饺子,他拿出来煮煮吃了吗?他是怎么过年的?
李小寞突然觉得江风很可怜,自己虽然没有钱,可是有爸妈,有亲情,这些是钱买不到的,可是江风呢,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样想的时候,李小寞忍不住盯着那些窗花看了又看,似乎某人就藏在那些窗花里一样。
是啊,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一个人无处不在,他会不会突然从窗花里下来,敲着李小寞的脑袋说:“想什么呢,小丫头?”又或者,江风会带着一身雪花从门外进来,板着脸说:“我饿了。”……
这满脑子是什么?李小寞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其实她不知道,想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在心里。
“小寞,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妈妈问一直不语的女儿,虽然女儿没说什么,但是妈妈明显感觉到女儿是有心事的。
“没什么,妈,就是一些工作中的事。”李小寞尴尬的说。
爸爸和妈妈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过完年初几走?”爸爸问,回家的时候父母总是问你的归期,可是走的时候却不愿提及那个离家的日子。
“过完初五吧。”李小寞吞吞吐吐的说道。
奇怪,李小寞总以为在家的日子会很短暂,但是她现在怎么觉得很漫长呢?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过年的?这些天在吃什么?还有……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傻傻的想一个人呢?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李小寞给江风发了一个短信,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可她还是鼓了很大的勇气,那是因为短短的四个字,却包含了她的千言万语。
江风很快回了四个字,同样的——新年快乐!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四个字,此刻全国有多少人在说这句话?可是李小寞却久久的看着那四个字无法睡去。
原来他也没有睡去,他此刻在干嘛呢?饺子吃了吗?看电视呢还是看书?
李小寞还想说点别的,可是想说的话又似乎太多,不知从哪一句开始。
江风一个人坐在床前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璀璨的烟花,卧室的音乐响着,客厅的电视开着,可是他还是觉得冷清,这样的夜晚,要是李小寞在就好了,就不会这么孤单了,对吧。
真是奇怪的念头,孤单与李小寞有什么关系?自己都孤单了这么多年了,不是早就习惯了吗?可笑的江风,女人都一样,你有钱的时候在你身边,没钱的时候离得远远的。江风不屑的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光,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多好。
初一一大早李小寞和爸爸就出去拜年了,要到叔叔伯伯和大姨家去一趟,小的时候那么盼着过年,盼着去拜年,可现在竟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原来自己也长大了。
一见面婶婶就拉着自己手不放。
“我们家小寞长这么漂亮了!”婶婶夸张地说。
“我们家小寞从小就漂亮。”叔叔自豪地说。
“当然,我知道,我是说现在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该找婆家了。”婶婶把小寞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婶婶,我还小呢。”李小寞脸微红。
“还小,我像你这么大都嫁给你叔了,女孩子就要趁年轻,赶紧找个好婆家,说,想找什么样的?”
“婶婶。”李小寞不知说什么好。
“你婶婶说的对,叫你婶婶多操操心,你安排妥当了,我和你妈才能放心。”爸爸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这就对嘛,小寞还在医院上班是吧,我有几个同事的孩子差不多这个年纪,要不然咱看看合适不合适?”婶婶不是说着玩的,她当真呢。
“我……”李小寞刚想说话,被爸爸挡了回去。
“听你婶婶的,有合适的就见一见,小寞是个护士,目前只是临时的,但今年就能转正。”爸爸对婶婶说,同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寞。
小寞知道,爸爸是怕自己把干保姆的事说出去,毕竟年轻轻的女孩子,干保姆不是一个体面的工作,要是爸爸知道自己伺候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知他会怎么想,所以,这事坚决不能说的。
总算可以歇一歇,李小寞以为自己起码要睡上几个懒觉,可是每天她总是很早醒来,过了初一是初二,今天是初三,李小寞每天都翻看日历,她是嫌时间过得快呢还是慢呢?
她以为她会很恋家,不想去上班,可是她明明很盼着去上班,去见那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无可救药得想一个人,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自己真的爱上了他呢?李小寞多想给晓晓打个电话,咨询一下这个爱情专家,可是她是个遵守合约的人,万一泄露了江风的隐私怎么办?晓晓问起来怎么说?算了,睡觉,睡不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