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暖鸢暗自握紧了拳头,她凰妤倾不就是出身比她好?没了公主的名头她就狗屁不是,等她坐上帝后的位子,让她心甘情愿的跪在自己面前行礼。

沐雨松了一口气,看着夙清桐略带担忧道:“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夙清桐看了一眼夙暖鸢,笑了一下,“不知。”

夙暖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大概是心情不好,公主就是这样,”叹了一口气,顿了一下又转移话题,笑盈盈的问:“二夫人和妹妹也来买衣服?可有中意的?”

刚巧壹书拿着衣服找过来,上前对夙暖鸢行了一个礼,转而看着夙清桐,“这都是店里的新款式,二位是否试衣?”

“不用了。”沐雨拿过来在夙清桐的身前比划几下,“壹书姑娘的眼睛就没有错过,都包起来吧?”

夙暖鸢看了一眼壹书怀里的衣服大概要有十几身,其中还有她刚才看中的几个。

今天出来本以为公主会和以往一样帮她买单,可是现在公主走了,她银子又不够,眼看着自己还没得的东西夙清桐先有了,心里不舒服。

“二妹妹一个人买那么多衣服,未免太奢侈了,父亲一向主张府里的人节俭,连他自己都没几件衣服呢,二妹妹这样贪图华丽未免也太,”说着还难为情的看了一眼壹书,这意思不言而喻。

夙清桐还没开口,就听沐雨满不在乎的说:“这些衣服的花销动的是二房里的钱,清桐在庄子里那么多年,怎么着也把这些钱省过来了,大小姐若是觉得大哥清苦,还来这华澜阁干什么?”

夙暖鸢一阵脸白,二房有钱她当然知道,这几年要不是看在那些银子的份上,大房怎么会让二房在夙家完好无损的待着。

壹书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站着,这夙大小姐可是她们这里的常客,每次来不买个几百两银子的东西也不会罢休。

“我不过是为爹抱不平,二夫人何必尖我?”夙暖鸢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夙清桐笑了一下,看着沐雨认真的问:“二夫人,我能不能再要一些首饰?”

沐雨见她眼里的戏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宠溺的指了指周围的首饰,对壹书吩咐,“壹书姑娘,新出的首饰也给我一样一套全部包起来送到夙家二房去。”

夙暖鸢眼看着壹书快速叫来人将刚摆上来的新首饰拿走,喉咙里一口气没上来,直把脸憋得通红,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沐雨瞥了她一眼,拉着夙清桐高声说:“走,再去旁的店里看看。”

直到两个人下了楼出去,夙暖鸢才缓过神来,看着周围空空如也的首饰架子,直觉得自己的心尖疼。

夙清桐乖乖地跟在沐雨身后,这种感觉就像母亲在世一样,她好久没体会过了。

“二夫人刚才那么做,难道不怕大房为难二房吗?”

沐雨看着她不在乎的摆摆手,“大房有哪次没为难二房?”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下来愧疚的看着她,“当初你母亲走的时候还托我照顾你,只可惜你早早地被送到了庄子里,二房也勉强自保无暇顾及你,现在这几年我娘家生意做大了,你二叔也有了一官半职,他们才稍微收敛,以后你也不必怕,你是夙家真正的嫡女,那些阿猫阿狗始终上不了台面。”

“二夫人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大房那边的吗?”夙清桐笑着看着她。

沐雨认真道:“不会的,第一次见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你母亲,她那样一个人生出的女儿不会差。”

夙清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前世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沐雨好像也和她很亲热的样子,不过那个时候夙暖鸢经常在听她耳边说二房的坏话,久而久之她也就慢慢疏远了二房,可是沐雨还是在她新婚的前夜来劝她。

沐雨以为她不相信,也就不多说了,日久见人心,两个人又买了一大包东西,直到正午吃了饭才回去。

……

锦林正在院子里张望,看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小姐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遇到什么事了呢?”

夙清桐进来,锦林赶紧关了院门。

“无事,灵面有消息了吗?”

“今早小姐走后奴婢收到灵面先生的传信,说是明晚就会来见小姐。”

“嗯。”夙清桐半躺着揉了揉太阳穴,“义诊日的地点定下来了吗?”逛街可真累,应付那些白痴更累。

锦林打湿了一条帕子递给她,回道:“茶愁姐姐说干脆就定在无风楼,也为自家酒楼打打招牌。”说着就忍不住笑了一声。

夙清桐擦拭了一下手指,茶愁是她两年前救下来的一位逃难的女子,经商一把好手,现在做的是无风楼的掌柜,一路将无风楼做到了上京数一数二的地位,为临风阁提供了不少的有用情报。

“那就按照她说的办吧,你下去吧,我小休一会。”

锦林要将铜盆端下去,瞥见窗户还开着,就要去关上,夙清桐刚去庄子的第一个年关不慎落水,自那以后身体就惧冷,就连现在这盛夏也吹不得太久的风。

“不用关,开着吧。”

锦林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见她双目闭着,也没说什么,轻声应了一下“是。”就下去了。

房门关上,确定脚步声远了,夙清桐睁开眼透过全开的窗户看着院子里茂盛的槐树,淡然道:“你们的速度还挺快的。”

树上蹲着的白月脚底一滑直接要掉下来,幸亏功夫过硬,半空翻了一个身,稳稳落下了。

“夙嫡女恕罪,主子让属下邀夙嫡女明日酉时无风楼一号雅间一叙。”

夙清桐站起来走到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刚才锦林要关窗的时候这家伙刚巧过来,轻功确实厉害锦林都瞒过了,若不是她对着窗户刚好看到也很难发现。

很久才说:“知道了。”

白月不敢多待,额头已经有冷汗了,飞身就走,刚才夙嫡女看他的眼神和主子如出一辙,这两个人还真是莫名的像,不知道以后打交道会是什么场面?主子会更胜一筹吗?

夙清桐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皱眉,梧王爷的属下好像都不怎么聪明?这个样子能成为她的同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