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咎的碎骨掌就是贾公公传授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凌无咎不想和贾公公动手。
“自然不会,不过即使出了皇城,你们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追踪。你若是信我,就跟我走。”贾公公深深地看了凌无咎一眼,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凌无咎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有了决断,背着凌南烛,快步跟上了贾公公。
如果贾公公有祸心,便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另外,贾公公自小就对他很好,甚至连绝学碎骨掌都教给他,算是半个师傅。
所以凌无咎选择相信贾公公。
贾公公对皇宫地形更是熟悉,一路上轻易地避开了皇宫守卫和司天监。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吱呀——”贾公公推开一座黝黑、破败的宫殿大门。
是冷宫,凌无咎露出了异色。
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月色高挂,芳草萋萋,宫墙上摇曳着斑驳的树影。
静谧而凄凉。
凌无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宫殿很大,但荒废多年,到处布满了蛛网杂草,这对有洁癖的凌无咎来说,非常难受。
一路上,他都是皱着眉的。
贾公公走进一间还算干净的偏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凌无咎微微一笑,歉意地说道:“委屈王爷了,如今皇宫中也只有这里最安全了,王爷,还请您放下四王爷吧。”
凌无咎虽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一股劲起扫出,吹散了床榻上的灰尘和蛛网。
他小心地将凌南烛放在床榻上。
就在这时,站在凌无咎背后的贾公公忽然五指成钩,抓向凌无咎的颈部大椎。
颈部大锥若是被制,任你惊天武功都无法施展,任人宰割。
凌无咎脸色骤变,就在对方五指即将碰到后背时,他的身体斜斜飞了出去。
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贾公公的偷袭
“贾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凌无咎又惊又怒地望着贾公公,
他不明白,如果贾公公真想对付他,刚才在皇宫引来侍卫便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贾公公扑了个空,神色有些尴尬。
“王爷的轻功着实了得,杂家佩服。”贾公公讪讪笑了笑,收回了手。
连偷袭都没有抓住凌无咎,更别说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
凌无咎脸色阴晴不定,他猜不透贾公公的心思。
贾公公没有敌意,但他的做法很令人费解。
“哎,老了,不中用了。”贾公公叹了一口气,“也罢,就告诉你吧。景帝修道的道观里,常年燃着特殊的香料,你和四王爷进过道观,身上都带有那种特殊的气味,司天监那些人比狗鼻子还灵,会循着这些气味找到你们的,哪怕逃到京城都没有用。”
凌无咎闻了闻身上,并没有气味,不过他相信贾公公的话,因为他潜入道观的时候,的确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至于我为什么要偷袭你,还不是你那该死的洁癖,我怕你不肯换衣服,所以就准备用强硬的手段……”贾公公瞪了凌无咎一眼,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包裹,丢了过去。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脱衣服,还有四王爷的,记得里面的亵衣也要脱,换上包裹里的衣裳。”贾公公嘱咐。
凌无咎打开包裹,里面是两身太监衣服,衣服尺寸大小倒和他们身材差不多。显然贾公公是有备而来。
他面色一豫,的确如贾公公所言,他很难接受这种衣服。
“王爷不愿意动手的话,就让老奴来服侍王爷吧。”贾公公不怀好意地笑着,慢慢走了过来。
不再犹豫,凌无咎先脱去了凌南烛的衣裳,至亵裤的时候,他不由望了望贾公公,见后者的笑意更浓了。遂一咬牙,将凌南烛扒了一个精光,随后快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抓着太监的衣服,凌无咎先是看了看,而后又闻了闻,倒也算干净,并无其他特殊的味道。
他快速地穿上了衣裳,然后替凌南烛也穿好了。
贾公公有些意外,并不是意外凌无咎生死关头还在纠结衣服干不干净,而是意外凌无咎竟然穿上太监衣服了。
要知道凌无咎有着严重的洁癖,换做以前,打死都不肯换这种衣服的。
凌无咎和凌南烛虽然穿着朴素的太监常服,但一个英武过人,另一个更是俊俏美艳,走出去,很是引人注目。
贾公公轻叹一声,看来还得乔装一下。
他拍了拍手。
“吱呀——”破败的大门打开。
两个身材瘦小的小太监出现在门口。
贾公公冲他们点了点头,两名瘦小的太监立刻走上前,拿起凌无咎他们的外衣,穿在了身上。
至于内衣等则被他们包在包裹里。
衣服有些大,衣摆拖在了地上,显得有些怪异。
凌无咎微微动容,他已猜出这两人要去做什么了,当下冲两人郑重地行了一礼。
两人回了一礼,面向贾公公时,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他磕了一个响头。
“咿……呀……”
其中一人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双手比划着。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一旦被擒,你们也知道怎么做了吧。”贾公公明白他们的意思,沉沉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足下一点,两道身影掠向了茫茫夜色中。
居然是两位高手,凌无咎目光一凛。
“这是公公的死士?但公公不怕国师怀疑到你身上?”凌无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两个小太监虽然是哑巴,但里面穿着的是太监的衣服,若是他们失手被擒,追查下来,贾公公难辞其咎。
不过他知道贾公公人老似狐,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因此想听到他的解释。
“这两个哑奴并不是杂家的死士,他们并未去势,也不是什么太监,而是长春观的掌教,国师的高足。”贾公公望着夜色,沉沉说道。
长春观?
凌无咎听说过这个道观,当年可谓鼎盛一世,不过后来长春观出了变故,一夜间门人尽被屠戮
长春观的掌教不也死在那场变故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