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天我就在小屋里待不下去了,万一有人来我家发现我不在家,肯定要起疑。
最严重的这三日,齐钰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帮助我,我不是不感动,要是没有孙小鹏可能真的会被他打动,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再加上齐钰和余芊芊是这种不见光的关系,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长久,我就不瞎掺和了,专心抱着我家孙小鹏的大腿就好,我们可是要回现代过幸福甜蜜的小日子的人啊。
第四日的早晨齐钰就不见了踪迹,我听钱嫂的口气似乎齐钰家里的生意做得很大,是个商人之家,怪不得那么有钱。
我趁着他不在和钱嫂说我先回去了,钱嫂试图挽留我一下,不过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我和齐钰关系不一般,她也没有拦我。
我心里紧张的迈出小屋的门,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生怕齐钰把我给拦下,我这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大黄狗胖胖是也。
它就趴在小院门口不远处,看见我出来站起身来,颇有一种长辈接我回家的架势,我虽然头还有些不舒服,但据我推断也要好的差不多了,我走向大黄狗摸了摸它的头惊喜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它懒散的晃了晃尾巴,琥珀眸子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往前面走去,我看着给我带路的狗子,心情激动,狗子你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我一路跟着大黄狗,虽然是清晨,但在大黄狗的带领下我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我甚至怀疑大黄狗知道我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才特意带着我往没人的地方走。
我摸着下巴打量着前面带路的大黄狗,这狗难道能理解我和孙小鹏和齐钰的复杂关系吗?它不会懂这么多吧?
顺利的回到小屋之后,我立刻把藏在书里面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快速的收拾了一些衣服,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就真的惨了,哥哥已经说过了,孙小鹏就要回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处理了,孩子越大打掉的危险越大。
我想着电视剧里打包衣服的情节,在低矮的小木柜里乱翻着,果然让我找到了一个大布,我胡乱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把银子想放在荷包里,但想了想万一都被抢去了就麻烦了,我拿出两个银子贴身放着,目光扫到床尾的那些线,我又看了看宽大的袖扣,灵机一动,坐在床前用笨拙的手拿起一块布缝在袖扣里面弄了一个小口袋,把剩下的六块银子都装好,这才封了口,穿好外衣之后,我的胳膊就能碰到银子,这样就能随时知道银子在没在自己的袖口里,也不会随意被人发现。
弄好之后,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的狗子,想到了一个难题,我计划的很好,想的也很完美,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他妈、娘的不认路啊。
我回头就看到坐在桌子前的大黄狗,我灵机一动,走到大黄狗前跟它对视着:“胖胖。”
“......”大黄狗对于这个称呼表示极度不满,没什么反应。
我只好投降换了个称呼;“狗大爷?”
大黄狗动了动耳朵,我觉得有戏,赶紧讨好它:“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狗大爷鼻子呼哧着,也不说话,琥珀色眸子瞧着我,等着我说后面的话。
“你认识隔壁村的路吗?”我觉得这只狗实在是聪明的很,所以死马当活马医,赖上这条认路的狗了。
大黄狗那眸子瞧着我似乎有些不屑,就像是在说,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
我干笑着回答:“我当然不如狗大爷你了。”
狗大爷站在站起身,抬眼看了看桌子,我立刻会意从桌子上拿出肉干给狗大爷吃,这几天我孕吐似乎好一点,可能是因为吃粥的关系,刚一闻到肉干就感觉很腥,我赶紧把肉干放在地上,离得肉干远远地,看着狗大爷享受的吃着肉干。
我也好久没有吃肉了啊,就因为怀孕闻不了腥味,我好多东西都吃不了,我只好又拿了些酸的东西吃,以前最讨厌的酸东西在味蕾里居然如此好吃,我没忍住吃了一些。
等狗大爷吃好之后,我一条龙服务到位给它拿了水,等它喝饱了,狗大爷这才站起身回头瞅了我一眼,大意就是跟上吧,小跟班。
我看着狗大爷的身影小声的切了一声,不过着实羡慕狗大爷这智商,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它在现代就是微博上说的那些会开门洗衣、拖地、帮助人拿东西的聪明狗子。
我想了想我家胖仔,别人家的狗子啊,不过,我还是很想念我们家娇气的小情人。
我叹了口气,跟着狗子一路往前走着,我想着天黑之前应该能到的邻镇吧,真的好累了,小脚走起路来好费劲,比正常时走路少了很多,一路上我气喘吁吁,不停的擦着汗,为了防止有人看到我,我用布围着脸,这东西还是我在小木柜里找到的,估计是余芊芊夜会齐钰是的装扮吧。
大黄狗感觉到我的脚步渐渐变慢,它停在了一个石头前,我立刻会意坐在石头前,不停地扇着风,好累啊。
我拿出一些肉干递给大黄狗,大黄狗瞥了我一眼收取着自己的报酬,我则拿起果干吃着,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肚子隐约有点不对劲儿。
但是我缓了一会儿,肚子就好了一些,我站起身继续跟着大黄狗往前走着,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明明是大白天我都感觉心里有些发毛,幸好一条狗陪着我,终于在天黑之前紧赶慢赶的到了邻村的镇子上,我抬头找着客栈,腿间隐约有黏腻的感觉,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栈,我快步上前擦了擦额角的汗:“老板,我住店。”
老板头都没抬:“一百五十文。”
我听到这价格肉疼了一下,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老板眼睛亮了一下,抬头看向我,发现我裹着布巾,不过还是盯着我一会儿。
我心紧张了一下,正招呼客人的小二看到狗:“这狗哪来的?”
我回头看着他,气息有点喘:“是我的狗。”
大黄狗听到我的话赶紧上前贴在我的腿边,它抬头瞧了瞧我,似乎发现了我的不适。
“客观,可要一些吃食?十文钱一顿。”老板看着年轻的女子住店,还拿出了一块碎银子,立刻开始算计起来。
女子的声音有些虚弱,摇了摇头:“带我去房间去吧。”
老板有些失望的把钱找给了我,与此同时我总感觉其他人看向我的目光让我有些不安。
小二赶紧上前:“姑娘您和我走,地字五号间。”
我微微捂着小腹跟着小二走到了房间,我关上了门:“小二,你们这里可以洗......沐浴吗?”
“可以,不过要加五文钱。”小二看到这顾客有点傻乎乎的,立刻算计道。
其实刚才住店的钱已经包括了沐浴的钱了,他想要多骗一点钱罢了。
我拧眉:“刚才那么多钱不包括沐浴的钱吗?”
小二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反问,一时间要紧牙关正要肯定,有一个客官正好回来听到了这话,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无法只好说;“哎呀,是我忘记了,包括包括。”
我看着油腔滑调的小二,看了看隔壁的那个男子投以感谢的目光,那男子微微颔首,走进了房间。
我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小二,你进来一下。”
小二眉头扬了一下,立刻走进房间关上门,我手撑着桌子,脸色惨白,但依然不敢掀开布巾,余芊芊长得太惹人犯罪了,我不敢露出来,以防有人见色起意。
“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给你二十文。”我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小二眼睛闪了闪,算计了一番立刻说道:“姑娘您说。”
“你去药店给我买点藏红花。”我捂着肚子说道。
小二的眸子立刻闪过一丝了然,同时立刻道;“好啊,藏红花要三十文。”
我从荷包里的掏出钱给他:“买回来后我再给你二十文。”
小二点了点头,弯弯绕绕的心思就出来了,原来是个不洁的女子,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凶悍的盯着他,他低头一看正是那只大黄狗,眸子不善的盯着他,他赶紧关门走了出去。
我扯下布巾紧拧着黛眉,肚子好疼啊。
大黄狗关切的看着我,我摸了摸它的头:“没事,可能有些疲劳了,孩子不稳。”
大黄狗又瞧了我两眼趴在了地上,默默的不做声。
我走过屏风后面,有一个大木桶,我撑着木桶边沿脱了裤子,一看裆部都是血,我脸色惨白,心里害怕的很,万一服用了藏红花流血不止怎么办,我紧握着拳头,不怕不怕,就算是现代也有不少人用黑心小作坊的堕胎药,也没有生命危险。
我、草草的擦了擦血迹,又穿上了衣服。
肚子疼得我直不起身子,我蹲下,身子:“该死,好疼。”
隔壁的人喝着茶内力深厚的叶治把刚才女子和小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听到了女子痛苦的声音,他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一个不洁的女人。
“好疼啊。”我倒吸着气,简直要支撑不住了。
小二欢欢喜喜的拿着钱走在去药铺,他越想越觉得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他回想着到底在哪听过,最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有次给齐家送货的时候,好像是在齐公子的身边听到过这女子的声音,那女子长得极美,让他看了好几眼,后那女子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这才躲进了屋里,若是其他人他可能还记不起来,只是那女子太美了,让他不禁多留意了一些。
这女人难道是逃避齐公子吗?小二摸了摸下巴,计上心来。
“姑娘。”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
我勉强起来走向门口,疼痛让我一时竟忘了带上布巾,打开门的时候小二眸子闪过一丝惊讶,我立刻转过头想要躲避他的目光:“把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