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王府里的战争一触即发,质子院里却已经是哀嚎遍野。

敢吓着他的夕,敢让他的夕看到那么恶心肮脏的画面,他们便都不必再活着了。

当然,这种小事,百里连城是不屑亲自出面的。

由天一带队,张老黑从旁辅助,对付这些只能看门的侍卫轻而易举。

掩饰身份?

百里连城更不屑为之。

他连皇宫金銮殿都敢闯,御花园都敢烧,对付一个质子院哪还费那么多心思?

可是,他不愿费心思,某些人却是自作多情得很。

一大早,黎金辰又来问沐潇雨,到底要不要乖乖听话。

沐潇雨嘴里不敢再倔强,心里却还想着歪心思,被黎金辰一眼就看穿了。

“唉,郡主果然与众不同,总是那么聪明伶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逍遥自在,让小可好生羡慕呐。”

黎金辰仍旧是那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如果不看沐潇雨的惨样,光听他的话,还以为他在和老朋友叙旧,又像是在和心爱的女人闲聊。

那语气中竟然还带着淡淡的无奈,就像真的宠溺这个女人,拿她的小性子没办法似的。

“抑或,郡主其实就是喜欢被这样对待,故意找借口让小可继续这样待你?”

“不,不要!”

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强壮侍卫,沐潇雨害怕惊慌地摇头。

明明全身已经酸痛得动不了,却还是挣扎着往里蠕动,想离这个恶魔远一点:“黎金辰,你敢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

“呵呵,郡主,小可有没有说过,小可就是喜欢你这颗聪明的脑袋?”

她表情狰狞,骂得咬牙切齿,恨他入骨,黎金辰却是半点都不在意,脸上仍旧是笑呵呵的。

“到了现在,你还真以为你还是郡主,还会有人管你的死活?”

“老实告诉你吧,左相府毁了,沐左相正在多方筹备,准备重建,没空理你。”

“哦,对了,他最近经常去找你那弟弟,知道你弟弟住在哪儿吗?”

瞟一眼沐潇雨明显不屑的表情,黎金辰叹气摇头,忽然失了和她说话的兴致。

这女人已经疯了,只愿接受自己美好的想象,对于摆在面前的现实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被折磨时,她也会怕,也会求饶。

可是折磨过后,她还是想着的是她的郡主身份,是以后 报仇的美好未来。

真不知该说她是坚强乐观,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对这种女人,黎金辰忽然觉得有些棘手,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想扭转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的思想,质子你也是辛苦了。

“算了,郡主,今天咱们来玩个新鲜的。”

黎金辰不想再跟她多说,挥手让几个侍卫上前,那些侍卫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看来,黎金辰今天是想来点“正常手段”了。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黎金辰,你不得好死!走开,你们放开我!”

刚才连动也动不了,现在又在拼命地挣扎,沐潇雨的表现,充分地证明了一句话。

你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黎金辰!你敢这样对我,我爹,我娘,太子,五王爷,鸩王,都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皇上,皇上会抄了你的家,砍了你的头,你会死!你会死!”

沐潇雨挣扎得再厉害,也抵不过侍卫们的蛮力,被赤身果体地拉起来,绑在墙边的柱子上。

极度害怕慌乱中,她把想象里会护着她稀罕她的人都喊了出来,声音嘶哑难听,如同恶鬼。

“把她的嘴堵上。”

再好的耐性,也被这疯女人磨光了,黎金辰不耐烦地低吼,撕下平时的君子面具,露出阴沉的本来面目。

“唔唔唔……”

砰——

“啊!”

忽然,外面传来一连串巨响,还有侍卫们的惨呼,吓了房间中的所有人一跳。

黎金辰立即转身往外走,却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大门便被撞破,一个侍卫倒飞进来。

要不是他反应快,闪得快,绝对被撞个满怀。

透过被砸坏的门板,黎金辰看到。

天一威风凛凛地站在院中总指挥,张老黑带着人在到处砸东西杀人。

“唔唔唔……”

沐潇雨惊喜地瞪大眼睛,拼命扭动挣扎。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就说鸩王会来救她的!他果然来了!

黎金辰,等本郡主被救出去,就该轮到你去死了!

“唔唔……”

咦,鸩王呢?怎么没看到?

沐潇雨睁大了眼睛,急切地到处寻找,没看到那道优雅卓绝的身影,心里一阵失望。

她还等着鸩王亲自来给她解开绳子呢。

看到她被折磨得这么惨,鸩王肯定会心疼,然后拿出披风披在她身上,轻柔地抱她去鸩王府,找来大陆上最好的圣者给她疗伤。

在疗伤期间,鸩王肯定会亲自照顾她,从此爱上她,然后休掉沐七夕,让她坐上鸩王妃之位。

不不不,那太子怎么办?

她只是喜欢鸩王的姿色,若要论起嫁人,她还是想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

沐潇雨又沉迷进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摇头,像是被什么事困惑住似的,皱眉为难。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没人有空管她是疯了还是痴了,或者是死了。

黎金辰吃惊地瞪着天一,不明白鸩王的人为什么会忽然跑到他这里来大肆杀人。

他虽然暗中做了很多事,但是在明面上,他没得罪鸩王吧?

难道是鸩王知道了些什么?

心里忐忑不安,黎金辰面上却是一片吃惊迷茫,快步跑到天一面前,抱拳作揖:“天一统领,不知这是为何?”

天一也是个能装的,一边下令砸院子杀人,一边还有礼地抱拳行礼:“黎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了。”

“今早我家王爷得知了一些事,很是不满,让属下来查探查探。”

这话说得真客气啊。

查探?

有你们这么查探的么?等你们查探完,这质子院都成废墟了。

黎金辰有苦说不出来,脸上还得赔笑:“是是,令鸩王不满,是小可的错,请天一大人随便看看。”

借着弯腰的动作,黎金辰瞟了一眼院子角落。

那里花草颤动,似乎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