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温氏集团的骨干成员,90%以上聘用到霖星集团,如此声势浩大,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吧?”

他现在的意识,格外清醒。

整个大脑飞速运转,与身体的残败,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温恒,若是你现在回来,过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欺骗我的事情,我也可以原谅你,你重新做好你的霖星集团。”

时锦开口,给出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他正在试图以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进行最大程度的攻心。

“还有温湛,你应该知道,在他被抓捕的时候,只有我,聘用了最专业的律师和医生,去给他开脱,不顾社会上的流言……”

时锦又放入口中一颗药,强忍住剧烈咳嗽的冲动。

温恒双眸微动。

时锦想让他做碟中谍。

“你不妨好好考虑下,多年前我能从他们手上逃离,如今,亦然。”

时锦说着肯定的话,没什么气色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凛然傲气。

温恒没说话,像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他真想一拳砸到时锦的脸上,去问问他,他看起来像智障吗?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他都经历过了,难不成还要再回到从前吗?

在他的手底下,唯唯诺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其实我一直不懂,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良久,温恒才开口,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目光看向窗外皎洁的月。

漫天繁星,在夜空中闪烁,日夜相伴。

他们,应该很自由吧……

“你不需要懂。”

时锦道,转念一想,“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和殇殇之间的感情。”

温恒真想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他现在什么德行。

打着爱的名义,做尽伤害的事。

自以为深情款款,却不想,早已成为爱的奴隶。

“希望你告诉她,我爱她,并且,从来没变过。”

温恒,“那你和云印亲密无间的时候,也在想着她吗?”

他话音落地,时锦冷不防的伸手指向他。

被气的阵阵咳嗽。

温恒翻白眼,暗自吐槽,他这副老身子骨,还挺能熬。

那会儿年少轻狂的时候,还想着,时锦身体不好,说不准能将时锦熬没,然后他就能获得自由……

现在想来,当初他的想法,真的傻得可笑。

“你,你,你……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家,别不自量力了,你,真的老了。”

温恒笑得张扬肆意,宛如常胜将军。

他掰开时锦的嘴,给他咕噜咕噜灌入一小瓶色彩斑斓的小药瓶。

那一瞬间,时锦瞪大双眼。

当初云奈配置让人发疯癫狂的香水时,他就在现场,最后做出成品的时候,他也亲自闻了下,只一点,便会让人莫名狂躁。

熟悉的味道,让时锦满眼皆是错愕,云奈怎么会……

“你以为的尽在掌握,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地自以为是罢了。”

温恒再开口,将手中的透明玻璃瓶,从窗口扔出去。

末了,他像是想到什么,摸摸自己的头。

“其实也不用扔,毕竟无色无味,除了你,没人会信。”

温恒笑着,如同曾经的时锦一样,在笑谈中,轻而易举地剥夺掉别人所在乎的东西。

“你,好自为之吧。”

温恒用力戳时锦的心窝,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是怎么做到,在对别人冷血无情的时候,又在内心留有一份纯粹的单纯。

而后,他从窗户,一跃而出,只留下时锦呆在原地。

几分钟后,他如愿以偿听到时锦,发出恶狼一般的呜咽声……

他成功离开,坐上沈绵提前给他安排好的车。

就算是危险,他也要让时锦,尝尝温湛曾经遭受过的,哪怕只一点。

“老板,老板?”

当乔治赶来的时候,时锦从电动轮椅上摔落,整个人的状态,近乎癫狂。

他很清楚,这是服用过云奈研制出来的特效香水,才会有的效果。

可云奈……

他心下一凉,泛起惊悸。

云奈…云奈该不会背叛…

“老板?”

乔治半蹲下,胳膊被时锦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目赤欲裂。

乔治当即做出医生的紧急避险反应,给时锦打了一针镇定剂。

几分钟后,时锦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上,乔治和汪律扶着他上车,回时家。

这天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明面上仍旧是风平浪静。

商玖派出去的人,也给他发消息,也再没打探到,关于时锦的最新动作。

只知道,时锦病重。

却也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道行驶,众人的生活,也都慢慢回到正常的行径上。

就在所有人以为可以继续相安无事时,一场意想不到的重大绑架案,发生在商氏集团。

这天,是11月21日,是时锦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盼到的日子。

他精心整理,正装出席,站在商氏集团的天台上。

他双腿已然不能动,让乔治做了透明的固定物,将他固定在原处。

商氏集团被围困,警车鸣笛的声音围绕在大厦四周,将好奇围观的群众遣散。

高大的楼层,从下到上,分别在窗口露出被绑架挟持的人。

人群攒动,却又不敢乱动的过分明显。

商煜被黑衣人抓在天台,凌空搁置。

商煜没有清醒,他昏昏沉沉的,并不知晓现在身处何处。

当沈绵从新闻上看到这一幕时,紧张地从公司离开,却在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接到时锦的电话,“要是想让商煜死得更快,那你就来。”

“嘟——”

电话被挂断,沈绵僵硬地停在原地,不敢再移动分毫。

“程,程海!”

她吼道,话语里哪还有平日里的半分镇定。

“沈,沈总……”

程海跟在沈绵旁边,喻冶刚从国外回来,沈绵的国外计划,全部崩盘。

国外市场初试水,失败。

“今天上午的时候,阿煜是不是还在?”

沈绵问,程海连忙点点头。

“是。”

“喻冶,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