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沈湄又一次被权恣扬的洞察力惊到,但觉得没必要遮掩。

权恣扬却没再说话,转身,出门往楼下走。

沈湄暗暗扁了扁嘴,也跟着下楼。

她下去的时候,看到孙巧琳正在打理客厅里的一个巨型花瓶里的花,有意无意地朝着权恣扬看了看,当发现她时,目光闪避了一下。

沈湄心里浮起点猜测来,抿了抿唇,走进饭厅,在权恣扬身旁坐了。

往常沈湄都刻意保持距离的,今天她难得主动地坐到权恣扬旁边,让他有些意外,偏头打量她。

沈湄故作不觉,自顾自开始吃饭、夹菜。

权恣扬看了会,眼眸闪了闪,夹了一块牛柳放到沈湄碗里:“尝尝孙巧琳的手艺,味道不错。”

沈湄看着权恣扬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筷子,心头一阵膈应:他有这么好心?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谢。”沈湄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权恣扬嘴角弯了弯,随后又夹了别的菜给沈湄,每夹一次,跟之前一样,告诉她是孙巧琳做的。

沈湄有点坐不住了。

孙巧琳才在书房偷打游戏下来多久,鬼才信是她做的!

权恣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湄心里暗恼,在权恣扬再次夹菜过来的时候,端碗避开:“谢谢,我吃饱了!”

说完,她赌气把碗一搁,就要起身离开。

“沈小姐这么大反应,看着好像在吃醋。”权恣扬凑到沈湄耳边低语。

热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让人有些燥。

沈湄这下确定,权恣扬真是故意的。

早前,孙巧琳怕是下来跟权恣扬告状了。

这个小婊砸,还真有心眼。

不知道权恣扬对孙巧琳是什么态度,既然孙巧琳有底气去跟权恣扬告她,想来,就她的感知,她在权恣扬心里的分量还是非同一般的。

沈湄想了想,快速做了抉择,粲然一笑,托腮看着权恣扬:“权少说我吃谁的醋?又是跟谁吃醋?”

“我允许过你吃别人的醋吗?当然是为我吃醋。”权恣扬霸道的语气。

沈湄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那又是为谁而起?权少难道跟谁做过不清不楚的事?”

后面一句,她故意抬高了声调,成功将还在那个花瓶旁边装模做样的孙巧琳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权恣扬无辜摊手:“自从跟沈小姐结婚,我连外面的雌鸟都不敢多看一眼。”

沈湄嘴角抽搐:“说得我跟个母夜叉一样!”

他确定他能分辨鸟的磁雄?

“孟浪都知道我是个妻管严,看我现在的新闻有多正面,就知道沈小姐有多彪悍。”权恣扬做憋屈状。

“墙都不扶,就服你!”沈湄白了权恣扬一眼,起身往客厅走。

过去的时候,她将客厅扫了一圈,孙巧琳早已不知踪影。

“在找什么?”

权恣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沈湄身后。

沈湄暗暗惊了惊,回头怒瞪权恣扬:“你走路不带声音?”

“是你自己太专心。”权恣扬显得很无辜。

沈湄觉得跟权恣扬斗嘴是讨不到便宜的,自顾自扭头往楼上走。

权恣扬跟上去,手自然而然地往沈湄腰上一搭。

沈湄偏头,眼里含着警告,压低声音:“权少越界了。”

“沈小姐莫非想前功尽弃?”权恣扬跟沈湄对视,眼里意味深长。

沈湄挑眉:“什么意思?”

“沈小姐难道不是想让孙巧琳觉得我们的关系其实很亲密?让她畏惧你这个女主人?我配合演了这一阵戏,难道你要自己拆台?”权恣扬了然一笑。

沈湄表情微窘,好一会才恢复自然,咬牙切齿:“谢谢权少帮忙!”

“好人做到底,一起去我房间坐坐?”权恣扬邪魅笑着邀请。

沈湄暗暗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孙巧琳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哪冒出来了。

她咬咬牙:“别以为我不敢!”

权恣扬耸耸肩,搂紧沈湄,唯恐天下不知地抬高声音:“吃太饱了,回房间运动运动,消消食。”

沈湄暗骂了一句:运动你妹,最好搞成胃穿孔!

却没抗拒,她任由权恣扬搂着,进了他的卧室。

相处了这段时间,沈湄不敢说看透了权恣扬,却能确认,他属于那种“风流而不下流”的,最大限度就是搂抱、亲吻她一下,这还是在外面秀恩爱的情况,私底下倒是很有分寸,所以,她才敢大着胆子跟他进房间。

果然,刚进去,权恣扬就放开了她,但关了门。

沈湄看到门关了,胆气弱了点,强装镇定地在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权恣扬,觉得他让自己来应该不止帮她在孙巧琳面前立威那么简单。

权恣扬往自己的**一躺,慵懒地靠在床头:“沈小姐,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沈湄警惕地盯着权恣扬。

她不觉得自己现在还有榨取价值。

“要是我帮你把沈南琛弄出来,你要给我什么回报?”权恣扬抛出一个巨大诱饵。

沈湄心跳加快:“权少能把我哥哥弄出来?”

她觉得靠自己的能力想要把沈南琛捞出来,实在很渺茫,现在权恣扬主动提起,看起来有一定把握。

虽然权家不待见权恣扬,他的狐朋狗友孟浪背靠的孟家,他们的人脉倒是可以依仗。

如果沈南琛能够出来,所有事都好办太多。

“我的能力大小决定于沈小姐的态度。”权恣扬话里满带暗示。

沈湄垂了垂眼帘:“我还有什么让权少看得上的?”

“我如果说先把人弄出来,再提条件,沈小姐敢答应吗?”权恣扬嘴角微微露着点玩世不恭。

沈湄心里有些退缩,不敢回答。

“沈小姐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反正大舅子在牢里面呆着,又不是上了刑场,拖几天也没什么事。”权恣扬扫了沈湄一眼,无关痛痒地说道。

“我回去想想再回复权少。”

第一次听权恣扬那样叫沈南琛,沈湄听着怪怪的,觉得自己确实不能急着做决定,沈湄站起来,有些心烦意乱地离开了权恣扬的房间。

沈湄却没有立即回卧室,而是又进了书房。

她拿了原先那本书翻着,心思却全不在上面。

她猜测着权恣扬的交易条件,实在想不出权恣扬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现在除了身体,一无所有。

所以,她觉得权恣扬想要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