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这才发现,这是一辆三排座的车,她在最后一排,驾驶座和中间一排都还坐着人,都是健壮的男人。

沈湄心里觉得情况不妙,但她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垂着眼帘,觉得要继续睁着眼睛都是那么吃力。

权恣扬把沈湄的身子捞过来,在自己身上靠着。

这时候,沈湄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权恣扬抱着。

她也没精神去看,就剩最后一点意识。

“sunny!”

权恣扬突然冲着外面喊。

沈湄的头是贴着权恣扬胸口的,所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

Sunny快速走过来,探头看着里面。

“你带人在这里等郑敏芬取出保管箱的东西,我带湄湄去医院看看。”权恣扬马上吩咐。

原来权恣扬和sunny在这里是候着郑敏芬吗?

沈湄虽然还想不出他们在等郑敏芬取什么东西,心却一下着了陆,再无力支撑,马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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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湄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权恣扬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权恣扬看见沈湄睁开眼睛,便赶紧开口问道。

沈湄想起晕厥前的经过,心里还有着怀疑,便要把手从权恣扬掌心抽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没接到你的电话,还没顾上回复你的微信,在生我的气?你不会是为了我跑到巴塞尔来的吧?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权恣扬温声问着,眼中带着些疑惑。

“你还说!”听到权恣扬那话意像在怀疑自己跟踪他一样,沈湄有些气恼,禁不住反问,“你又是到这里做什么?”

“那天晚上听你提到瑞士银行的保管箱,我突然想到,一直不知道郑敏芬把我母亲葬在哪里,没准她把骨灰放到了保管箱里也说不准。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查,发现她还真在瑞士银行的保管箱藏在东西。但她一直不肯承认,而要到银行取东西,硬逼着她去也不可能,我就找了催眠大师,对她用了催眠术,然后指使她去取东西,我们在外面等着......”权恣扬简单地讲了经过。

沈湄这才记起,在自己昏厥之前,是有听到权恣扬类似的表述,安排sunny在银行外面等候。

也就是说,权恣扬他们并不是跟着她来的!

而且,既然他们能对郑敏芬用催眠术,想要她保管箱的东西,也不必麻烦,直接对她催眠就好了!

他何必委屈自己,跟她演这么久的宠妻戏码!

沈湄想到这点,内心羞愧不已。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晕?”权恣扬觉得沈湄的状态不太对,好像有点傻傻愣愣的,赶紧问道。

沈湄摇摇头,有些愧疚地看着权恣扬,准备全部如实说出来:“我没事。我这次也是来取保管箱里剩下的东西的。”

“等方便的时候,我陪你去取。”权恣扬随意地说道。

沈湄突然想起权恣扬刚刚说的那些话,禁不住关切地问:“郑敏芬把东西取出来了吗?里面是不是......”

“听说取出来的是一个镶金的杯子,还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东西。”权恣扬回道。

沈湄觉得这种情况下权恣扬应该很急切才对:“那你怎么不赶紧想办法弄开看看?是不是我在这你走不开?我没什么事,你去吧。”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权恣扬有些犹豫不决。

沈湄心头跳了跳,觉得自己突然昏厥也是不太正常的,一般情况下不至于,紧张地赶紧问道:“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重病,不会是绝.......”

“傻瓜,不许乱说!”权恣扬伸手,捂住沈湄的嘴,制止她说出不吉利的话,“看样子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怀孕了。”

“啊?”沈湄一脸吃惊地看着权恣扬。

“原本我还以为你瞒着我,现在看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权恣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沈湄摇头。

沈湄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孕检单在这,我骗你,这个总不能骗你吧?”权恣扬将几张纸递给沈湄。

沈湄第一眼先看到最上面的B超单,上头配的图片,这东西她其实是第一次见,不过,因为心里已经相信权恣扬所说,好奇地在图片上寻找着胎儿可能在的部位。

见沈湄找了好一会还是一脸茫然,权恣扬这个生手早已按捺不住要显摆了,手指点着图片上一个小小的轮廓:“傻瓜,就在那了,现在才一个多月,还很小,再过几月就能看得很清楚了,性别、长相什么的,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是吗?你怎么这么懂?”沈湄今天又一次被权恣扬叫傻瓜,有点不服气,“你是不是有过经验啊?跟别人生过?不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权恣扬原先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把沈湄送来医院,医生告诉他沈湄没有别的事,是因为怀孕,贫血的情况加剧造成的晕厥,然后他喜出望外,跟医生了解了许多怀孕知识。

权恣扬本来还想跟沈湄现学现卖的,现在被她这样一说,紧张了,赶紧辩白:“我怎么会有经验,我都是才懂得的这些,不信我把医生叫过来当着面跟你讲。”

难得看到权恣扬紧张得像个小学生的样子,沈湄不忍再逗他,故意拉长的脸立刻放松下来:“好了,我跟你说着玩的。”

“竟然敢耍我,看来是把你惯坏了。”权恣扬带点报复性地伸手刮了刮沈湄的鼻子,“你躺着休息一下,我去问问医生,要没什么事的话,给你办出院手续。”

权恣扬刚出了病房一会,sunny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像个幽灵一样,沈湄还低着头遐想着,沉浸怀孕的喜悦中,一时想到好远的地方去,冷不丁地,感觉身旁站了个人,先是一惊,然后以为权恣扬去而复返,笑着偏头看过去:“恣.......”

当看到sunny晦暗如灰的脸色时,沈湄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下意识地伸手盖住肚子,戒备地,“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