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事,我们都可以处理得毫无痕迹。夫人完全不用担心。”钱天浑若无事地回道。

“你怎么处置她们的?不会弄出人命吧?”

并非妇人之仁。对于那四个财务部的员工,尤其是钟南对她做的,她刻骨铭心。只是长期受的教育和身处的环境,致使她有些怕事。

“手差不多都废了,但死不了。”钱天淡漠地说着,“总裁的意思是先把她们放在男卫生间关上两三天,再放她们回家。”

沈湄听到这,稍显失望,那三个废手差不多了,但钟南那么歹毒,还屡次三番跟她作对,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这时,她听钱天继续说道:“夫人可有听说过鲱鱼罐头?”

“没有。”沈湄满眼疑惑,摇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可以先查一下。”钱天眼底带着点深意。

沈湄眼眸闪了闪,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网页,输入鲱鱼罐头四字,很多条目立刻跳了出来。

她点开一条,看下去,脸上的表情丰富变化,看完,抚了抚因为看了那段文字就犯恶心的胸口,然后带着某种猜想,问:“你该不会是往男卫生间放了鲱鱼罐头吧?”

“正是。”钱天直了直身子。

沈湄想象着那滋味,止不住呕了一口,想到什么,连忙说道:“这三天,不是恣扬也要跟着被臭味熏到?他怎么上卫生间?以后去不是也会被恶心到?”

“夫人放心,卫生间我封闭得很好,气味跑不出去。总裁有专用卫生间,不会被熏到。至于楼上的男员工,就只有暂时到楼下如厕了。这三天过了,我们会用清香剂处理,气味能去掉的。只不过,相信她们四个被熏上三天,就算气味不能伴随她们一辈子,单单记忆都够她们享用一辈子了。”

沈湄推想着,赞同地点头,听钱天继续说道,“钟南还不止这样,她毁了夫人钟爱的手表,就该让她去赚钱来赔偿。就她眼下的工作,怕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所以,孟少给她想了个快速赚钱的方式。”

快速赚钱的方式?

联系起孟浪,沈湄猜到了某种可能,觉得不宜跟钱天探讨下去,便不再追问。

而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湄从权恣扬那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让钟南去浪迹接客。

“她的手不是废了?加上年纪偏大了些,长得也不怎么样,有人捧场吗?”沈湄心里持怀疑态度,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替权恣扬按揉肩膀。

“总有些变态客人。”权恣扬唇角扯起一个冷冽的弧度,意味深长地说道,“**得好,年纪再大点也不是问题。郑敏芬未必不行。”

“郑敏芬?”沈湄瞪大眼睛,猜疑地看着权恣扬,“她不是在看守所。”

“她找人带信给我,说要是能让人把她保释出来,她就告诉我我母亲被葬在哪里,既然这样,我就成全她,让她出来透透气。”权恣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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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所预感,但事实证明,权恣扬让郑敏芬“透气”的方式就是让她跟钟南一起穿着怪异的服饰,接待变态客人,甚至还在数天后的夜间看到刻录的光盘时,沈湄还是觉得辣眼睛。不过,憋在她心里的那口气她是彻底释放了。

“郑敏芬交代了吗?关于婆婆的?”沈湄这时候最关心的是这个。

“嘴很硬,甚至想利用这点让我放过权倾天。”权恣扬嘴角除了冷漠,还有刻骨的恨意,“既然这样,就让她一直在那呆着吧,待到她终于受不了为止。她别妄想靠着我母亲的遗体下落能保她长命百岁!”

沈湄伸手轻轻抚摸着权恣扬的背,安抚着,想到权恣扬对自己坦诚相见,有的事也是时候告诉他了:“我在瑞士银行的保管箱里还存着东西,我想方便的时间把它取出来。”

权恣扬听到这话,眼神一颤,马上起身下床,朝着外面走。

沈湄不明所以地看着权恣扬:“恣扬,你去哪?”

“你先睡,我去书房处理一下事情。”权恣扬简单地回了这句,快步出了卧室。

沈湄不知道权恣扬突然要处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他听到她的话没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躺下,努力让自己睡着。

而权恣扬进了书房,马上开了电脑跟人视频:“立刻调查郑敏芬的银行业务,尤其是保管箱一类.......”

交代完,他又连络了其他几个人视频,大约一个多小时候,他关了电脑,像耗尽了离去一样,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脸上的悲哀神色难以言喻。

权恣扬坐了好一会,像是又充满了电一样,才起身走出书房,走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早前的悲戚,已经被稀释了不少,跟平时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差别。

已经开始入冬了,天气凉起来,别墅里面空间大,温度就更低一些,有阵阵冷风迎面吹到权恣扬身上,他搓了搓手,快速进入卧室,轻轻关好门。

权恣扬朝着床那边走,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脸颊,立刻改变了方向,朝着浴室走去。

权恣扬离开卧室后,沈湄躺着,胡思乱想,又惦记着权恣扬的去向,很久都没睡着。

她不知道权恣扬突然离开,跟自己说的话有没有关联,或者说他出去做的事,跟她说的有没有关联。她不确定自己突然告诉权恣扬这事,对还是错。

她似乎应该先跟沈南琛商量一下,要取,也是他们一起去取出来,虽然是父亲留给她的,但毕竟是沈家的东西,沈南琛更有参与权。

她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也不确定他出去了还是在家。

她在黑暗中等了很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之际,隐约听到门开了,然后,权恣扬似乎走了进来,本以为他要来睡觉,却并没有上床来,她又等了好一会,撑不住了,就此睡了过去。

就在沈湄睡着不久,权恣扬出了浴室,上床,暖和的身子抱住沈湄,感觉一切都安定了,搂着她,脸在她头发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