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恣扬是傍晚回来的。
沈南琛一直在客厅等着,见权恣扬一进门,马上站起来:“既然你回来了,我回去了。”
“别走了,今晚住这边吧。”权恣扬破天荒地挽留。
沈南琛意外地看着权恣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先去看看湄湄,晚点我们去书房谈点事。”权恣扬这话,算是对前面的补充。
说完,像是吃定了沈南琛不会拒绝似的,权恣扬直接上了楼。
沈南琛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权恣扬的背影,又坐了会,起身,去了沈湄的书房。
因为权恣扬的书房比较私密,之前跟沈南琛谈事,都是在沈湄的书房,这次,沈南琛自然而然地也去那边等。
这个时候,权恣扬刚刚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
进了卧室,看了下沈湄的情况,询问了几句,他就去了浴室,白天好一场打斗,出了不少汗,有洁癖的他早就难以忍受。
沈湄闭眼躺着,等权恣扬出来,但直到他走近了,在身边坐下来,才睁开眼睛去找他,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跟他说话,目光却在他身上上下瞄着。
“想看什么?要不要我把衣服扒开,给你看个够?”权恣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湄,揶揄道。
沈湄被戳中心思,有点难为情,却如实说着,只是声音放得比较低:“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权恣扬收到沈湄的关心,嘴角微微勾了勾,浑不在意地说道:“就那群三脚猫,又没什么武器,能把我伤成什么样?放心吧,你老公经常面对枪口的人,这还不算事。”
沈湄却仍然不放心,坚持道:“不行,我要检查一下,你把衣服脱了。”
“你哥哥还在书房等我谈事情,你要我现在脱衣服?”权恣扬故意偷换概念,说得好像沈湄狠急切地想跟他那啥似的。
沈湄的脸一下就烫起来:“你要干什么赶紧去吧,谁要你脱衣服!精虫满脑!”
“可刚刚明明是你先要求的。”权恣扬一副无辜的样子。
沈湄被权恣扬这样一插科打诨,对他的担心顿时被冲散了不少:“走啦,不想见到你!”
“口是心非。”权恣扬了然地看了沈湄,却没马上离开。
“你不是说哥哥在书房等你,你还不赶紧去?”沈湄有点着急地催促。
权恣扬若无其事地:“我让他今晚留在这边过夜,多等会没关系。”
沈湄跟沈南琛一样,对这事很意外,不明所以地看着权恣扬:“你有什么事需要跟他谈一晚上?”
“他作为你哥哥,几乎可以算是你现在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留在在我们家住一晚,难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权恣扬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沈湄。
沈湄抿唇,既然他不急着走,就先问问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去财务室?”
“我中午接了你的电话,想过来治治那些说你坏话的人,没想到刚巧撞上郑敏芬对你下毒手。”权恣扬简单地说道。
沈湄心里直呼幸运,要是权恣扬没有想要给她撑腰,下班的时候才过去,她怕是已经被郑敏芬她们给整残了。
她心中一阵感念,马上问道:“我被哥哥带走后,你怎么摆脱他们的?听说孟少带了警察和媒体过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那么快知道通天大楼里面的事情?”
“你被大舅子带走后,我没多久就把那些人摆平了。”权恣扬虽然嘴上说得轻松,眼神却是冷冷的,“孟浪是在网上看到有人上传的我们被权倾天带人围住的照片和视频,觉得情况不好,就报了警。”
“那他还带媒体宣传?这样好吗?”沈湄很是不解,“今天的事传出去,对你也很不利啊,毕竟在外界看来,郑敏芬是你的母亲,不管是你动手打她还是我动手,在他们看来性质大体都是一样的,那些喜欢道德捆绑的人,指不定会在网上大骂。”
“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就是我在动手前先把那些人赶出去,还关好门的原因。”权恣扬耐心地解释道,“郑敏芬让人打你,是好几个人都亲眼所见,而外面的人也多少清楚的,但我们动手,是关着门的,郑敏芬就算说破嘴,那也是口说无凭,我敢说,没有证据,基本没人肯信。”
“可是,财务室不是有监控?”沈湄思索着说道。
权恣扬嘲讽地扯唇:“我敢保证,郑敏芬进财务室找你之前,已经把那边的监控都关了,不然,她不会那么有恃无恐。”
沈湄回想着经过,止不住点头,郑敏芬既然有备而去,自然不会给她落下把柄。
“所以”权恣扬接着说道,“在警局的时候,我就一口咬定我们没打郑敏芬,她的脸是自己弄成那样,诬陷我们的。”
沈湄不得不承认,权恣扬考虑问题确实比她细致、全面得多,只是心里仍然有疑问,禁不住问出跟前面类似的问题:“那孟少带警察和媒体来是想?”
“权家那三只最在乎面子,虽然今天的事闹得大,公司很多员工都知道了,他们还是不想宣扬到外面去。”权恣扬顿了顿,继续说道,“孟浪看透了他们的想法,就不想让他们好过,存心把这事弄大。反正我跟权家已经撕破脸了,要玩就玩票大的。”
沈湄顿时理解了,下意识地点头,想到什么,赶紧问道:“对了,那个U盘,应该不是我的,有没有被他们抢回去?”
“还在我手里。”权恣扬应着,“在警局的时候,郑敏芬就一直盯着那个盘说事,我怀疑她在里面弄了东西,想要诬陷了,没准这里面的数据还有用,我另外找了个盘偷梁换柱了。那个盘,我晚点还要放你电脑上研究一下。”
沈湄松了口气,心情却不能完全松弛下来:“你这次因为我,跟权家彻底决裂了,不知道他们后来还会用什么歹毒的招数来对付我们。”
“这事我会留意。你肯定不能再去上班了,暂时就在家呆着,哪也不去,安全最要紧。实在想出门,就让我带你去。你也可以打电话邀请冯琪琪来家里,给你解闷。”权恣扬同样也怀着担心,这样叮嘱。
沈湄乖顺地点着头,想到权恣扬刚刚说的事,疑惑地问道:“你说要跟哥哥谈事,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