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用的这套招数，就是对郑生连哄带骗的。
其实他们根本就还不知道，莫然的死到底和郑生有没有关系。
不过很显然，这招还是很奏效的。
那郑生被吓得几乎都要魂不附体了，手也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段晗的手臂：“段道长，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们家里那母老虎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可我郑家都还没有后啊！段道长，求求你了，行行好吧！”
有些厌恶地推开了郑生的手，段晗的目光，却看向了我：“有什么事，你就和这位凌芽女士说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如今那莫然就算是她的朋友，来寻求她的帮助的。你别看她是个小姑娘，可你不能小看她！这件事，只有她能帮你，也只有她能帮莫然了！”
段晗骤然就将我放在了这个位置，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他这是给足了我面子的，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那郑生现在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再加上我们也说了莫然的名字，他就像是抓住了就明明那稻草一样，眼中带着恳求地看向了我：“之前没有看出凌小姐是这等高人，是我郑生眼拙。求求凌小姐了，救救我吧！至于和贵店的合同，还没有签，我还可以继续让利，让你们占大头的！”
他说的，是和苗姐的合同吧？
这事儿我倒是不太清楚的，不过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能让店里多些收入的话，也算是我报答苗姐这么些年的恩情了。
我本来以为，从郑生这里能得到许多有力的线索，却不曾想，郑生似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这莫然从大学开始跟了他，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四年了。他对于莫然，那真可以说是一个“金屋藏娇”，是绝对不敢让郑太太知道的。
只是就在五个月以前，莫然突然就消失了。
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是她已经厌倦了为人二奶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他送给莫然的东西，包括那套市中心的公寓，莫然都没有带走。
他和莫然虽说多的是逢场作戏，可是到底四年，也是有感情在其中的。
而且莫然真的是突然消失了，所以他不是没有找过莫然。可莫然就像是从这个城市里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害怕莫然出事，却又没有得到莫然父母报警的消息。最后在寻找了近两个月之后，郑生又遇到了其他的大学生，这才放弃了寻找莫然，安安心心地觉得，莫然肯定是回家去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位郑老板，几乎是痛哭流涕：“我不知道小然已经出事了啊！要不是你们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最近的这段时间的怪梦是小然的问题！求求你们，救救我，也救救小然吧！”
他这哭喊之中，倒是还带着对莫然的几分真情。
只是从他这里，我除了知道莫然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而是卓慕梵的思维比较快一些，他放下了吃着牛排的刀叉，微微皱眉看向了郑老板：“我们要去莫然的公寓，你有钥匙吧？还有她的父母的联系方式，也给我们。”
“有有有！”
一边擦着眼泪，那郑老板才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地连饭都不吃了就开始翻手机：“那公寓我还没敢卖，怕我老婆子发现。钥匙在我秘书那里，我让她下午送去段道长的事务所。她父母的电话我这里也有，因为她经常让我买东西给他的父母寄过去，不过她父母也没找她，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将那联系人发过来之后，我的确瞧着是个离这里很远的小城市的电话。
虽然知道了莫然已死的消息，但现在他的父母不知道，而且尸体没有被发现，所以根本没法报警。
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能找到什么，就算找到什么吧！
吃了这顿饭，郑生花了大血本，看着他付钱的样子，我都觉得心疼。
不过他似乎也像是花钱免灾了似的，心疼，却不曾多说什么，还不住地感谢我们。
走的时候，段晗给他塞了两个符咒让他放在枕头底下，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看了看我：“郑老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注意。这位凌小姐是我的好朋友，通晓阴阳之事，不是反诉之辈。你的那些个肮脏龌龊的心思，就不要往她的身上放了！她是正经姑娘，虽然是你喜欢的类型，可你的眼神……不要那么放肆！”
连我都没想到，段晗会突然这么直白地说出这话。
那郑生更是一时之间就红了脸，而后连连对我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之前那天在蛋糕店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和凌苗小姐是一起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不敢了！”
这个郑老板，认错倒是很快！
不过他看我的眼神，还真是变了另一番模样，让我舒服了许多。
出了这西餐厅，拿了那瓶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的红酒，段晗笑嘻嘻地拍着卓慕梵的肩膀道：“可以啊慕梵，我以为我就够狠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狠！这是好酒，咱们得留着。等到这事儿结束之后，庆功的时候，再打开才是！”
还有庆功？
我也是疑惑地看了看卓慕梵，却瞧着卓慕梵只是接过了段晗手中的红酒，仍旧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样子：“那也得能庆功，走吧，钥匙和地址应该一会儿就送到。下午我没课，咱们就去一趟。”
其实不仅仅是段晗，对于卓慕梵，我也是感激的。
至少他用那菜单挡住了郑生的视线，没有让我继续那么难受下去。
至少……他肯帮我。
可我没想到，在到了段晗的禾云事务所的时候，苗姐竟然也在！
她倒不像是早晨那样或者是平日里那样穿着裙子，反而是穿了一身难得的运动装，脸上未施粉黛。她还背了个书包，和平日里的苗姐，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这样的苗姐也很好看，只是看习惯了她妩媚的样子，有些不知她今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