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凛和沈佳宁那可是经历过风雨之人,自然从绫音的那番话中就听出了她的目的,这分明是想离间自己的女儿和沈知非,想要趁虚而入。

偏偏他们的女儿是受不得委屈的,听过那番话后如何能忍得住,便出手教训了她,而这恰恰就是糟了绫音的算计。

而沈知非则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似乎没想到绫音竟是这样的人,他忙解释道:“她是胡说的,是她自己提出要帮我同长宁解释的,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他看着温崇凛和沈佳宁道:“我同她真的没有私情,我喜欢的人是长宁,只是觉得她一直把我当哥们,我真的不知道她原来也是喜欢我的。”

“谁喜欢你了?”

当着父母的面被人戳穿她喜欢他的事情,长宁有些不愿承认。

沈知非着急的掏出她绣的那个香包道:“你可不能耍赖,我可是有证据的。”

“你还给我。”

长宁伸手就要去抢,可是沈知非哪肯给她,就在他要将香包给藏起来的时候,却见温崇凛一把将他手中的香包给夺走了。

沈知非望着温崇凛,许是这男人的气场太大,加上他如神仙一般的容颜让人不敢亵渎。

虽然早就听过温崇凛的名字以及他的事迹,也在脑海中想象过他未来的岳父会是什么样的人。

但百闻不如一见,亲眼见过后沈知非才知道从父母以及姑姑、姑父那里听到的形容不足眼见的十分之一。

在他面前,沈知非不敢造次,他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唤了一声:“姑父。”

温崇凛没有理他,而是打量着手中的香包,他皱了皱眉头问着自己的女儿:“真是你给他做的?”

长宁红着脸没吭声。

温崇凛却是握着她的手瞧了瞧,只见那纤细的手指上有几个被针扎过的痕迹,他面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连带着看沈知非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以后不许再动针线。”

温崇凛霸道的声音让沈知非只觉得好似一座山压在了头上,尤其看着长宁为他缝制香包而受伤的手,他更觉得自己混账。

正寻思着如何让岳父大人消消气,却听温崇凛道:“从小到大你都没有亲自给我缝过东西,凭什么便宜这个臭小子?”

沈知非:“……”

完了,他这是彻底惹了岳父大人,遭到嫌弃了。

长宁扯了扯温崇凛的袖子道:“女儿知错了,以后只帮爹爹缝制东西可好?”

温崇凛将那个不属于他的香包收了起来,然后摸着她的头道:“我的女儿不需要做这些东西去讨人欢心,你且记住了,有爹爹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嗯。”

长宁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他抱着温崇凛的腰蹭了蹭他道:“爹爹最好了。”

沈佳宁看着他们父女这般有些吃味:“你娘我就不好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长宁噗嗤一笑对着温崇凛道:“娘亲又吃醋了。”说着她伸手抱住沈佳宁像个小孩子似的同她撒着娇:“娘亲也好,我好想你们啊。”

沈佳宁心满意足拍了拍她的背道:“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疯的不想回去了呢。”

“哪有啊。”

长宁看着他们两人问:“你们怎么来大兴了?”

沈佳宁道:“听说太子在大兴遇刺,你伯父不放心便让你爹过来看看,对了,太子可找到了?”

长宁点头:“景黎哥哥没有事,他失踪的消息是太子故意放出去的,如今他在神医谷呢。”

“那就好。”

沈佳宁松了一口气又问:“你姐姐呢?”

长宁耸了耸肩道:“自然是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他们两人感情好着呢,倒是让爹娘你们瞎担心了。”

沈佳宁用手指了指长宁的额头:“是啊,他们都不用我们担心,倒是你不省心,以前娘是怎么教你的,竟然还能被人给欺负了,出息呢?”

长宁撇了撇嘴,恨恨道:“那个绫音真是可恶,心肠如此歹毒,早知道我就多扇她几个耳光了。”

说着,撇了一眼被冷落的沈知非。

沈知非立即道:“是我的错,没认清她的居心,等回去后我便把她交给你们处置。”

“不必了。”

温崇凛淡淡的声音拒绝了他的提议:“空口无凭,当时只有她们两人,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也只有她们两人知道,便是对她定罪也没有证据,我们又凭什么处置她?”

沈知非却道:“我相信长宁的话,不管怎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会把她送走,以后也不会再见她了。”

温崇凛却不为之所动,只沉声道:“你想怎么做不需告诉我,烦请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就可以了。”

沈知非一愣,他如何听不出温崇凛话中之意,他是不愿他做的女婿!

他怔了怔,随即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我是真心爱慕长宁想娶她为妻,还望二位成全。”

他这一跪可是把沈佳宁给吓了一跳,她忙劝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你对长宁的心意我们知道了,至于婚事容后再议吧,你快起来。”

沈知非跪在地上不动,他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就这么相信了绫音,以至于闹成如今这种地步。

温崇凛见他执着,又道:“实不相瞒,我算过小女的姻缘,你和她并非良配,你当知道我的卦象很是精准。

今日之事我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不予追究,至于长宁我是不会把她嫁给你的,你便死了这个心吧。”

沈知非听完这话面色苍白,他抬起头来看着温崇凛问:“你难道只信卦象不信情吗?”

温崇凛道:“你觉得情能胜过天命吗?若是能的话你同长宁也不会一波三折,你也应当清楚你和她在一起总会波折重重,便是所谓的命中相克,有情无缘。

若是你们执意在一起只会害了彼此,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断不会让他走上绝路的。”

留下这话,温崇凛便拽着女儿的手转身大步的离开了这里,只留沈知非孤身一人跪在夜风中。

长宁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见他跪在地上良久都没有起身,她忽而有些心疼问着自己的父亲:“爹,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