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的很是出彩,要知道这种势头的韧性不强,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用小刻刀慢慢的雕琢。

想要保存这么完好的纹路,考验的可不单单只是工匠的动手能力。

我掂量了一下石牌的重量,其实并不是很重。

这也说明一点,那雕刻匠无论是天赋还是功底都是业内顶尖的存在。

“行当里有这种阴术吗?”

刘洋虽然身为剃头匠,但对于整个阴人行当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阴人行当五花八门,有这样的阴术也不足为奇。

想着我用白布将石牌包了起来,现在有个合适的人选可以帮我分析这玩意儿的来历。

白事街,马叔的杂货铺。

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顾客,老头子一个人躺在门口悠闲的抽着烟。

“兵子来了,今天想瞧瞧什么货啊。”

马叔见到我的时候眉开眼笑,毕竟我算是他为数不多的老主顾了。

一来买卖不废话,二来根本不还价。

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我这样的顾客。

“马叔,今天来不是买东西,是让您给帮忙掌眼。”

说着我将那石牌递了过去。

老头子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掌眼无数,只要是跟阴行有关的东西,他都不会看走眼。

“我看看。”

接过我手里的石牌,我发觉马叔的脸色变得很是凝重。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会是这样的表情,也恰恰说明了这块石牌很不简单。

“这玩意儿从哪里弄来的,邪性的很啊!”

马叔说着将石牌放在了柜台上,他很是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一个找我趟活的客人,刚刚突然化成了一滩脓水,现场就只发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我苦笑着解释道,总而言之,我已经认定了徐阳的死跟这石牌脱不开干系。

“你小子说的不错,不过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吗?”

马叔的一番话让我更加迷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石牌还有另一种说法?

“这是一种冥器,可不是石头做成的,而是骨头!”

他告诉我这种骨头制作雕刻而成的玩意儿叫骨牌,其中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

骨牌?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你小子还真的别不信,这骨牌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阴气,但是经过血跟毛发的黏合那就不一样了,就这些雕刻的手段那就是注入阴气的基本操作!”

马叔对于行业是门清,他更像是一个百事通。

同时他告诉我,能够拥有这门手艺的绝对不多。

也就是说,我们遇到硬茬子了。

“不过你们也不要害怕,这八成只是亮招子!”

这回马叔的话我是听明白了,所谓亮招子就是示威,他的意思就是不会威胁到我们的性命。

目的就是警告我们,要是再敢多管闲事,下场就会跟徐阳一样死于非命。

“你们两个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是长点心吧,要是丢了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作为长辈,马叔还是出于道义提醒了我一声。

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我继续插手,毕竟我们没那个能耐。

“如果我说已经来不及了,你信吗叔?”

对于马叔,我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跟八爷的交情很深,有大几十年,同为白事街两大中流砥柱,那可是真正的铁杆。

紧接着我将这两天遭遇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马叔的眉头慢慢紧蹙在了一起。

“兵子,你给我看看脖子后面的纹路,到底延伸到什么程度了?”

若不是马叔问起,我还真的没有在意。

因为这印记不痛不痒,平日里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可就在我脱下上衣的时候,刘洋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好家伙,兵哥你这后背已经全部被占领了!”

他赶忙的举起手机,摁下拍摄键将整个后背全部保存了下来。。

“一朵荷花,一只夜叉。”

马叔仅仅瞥了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他告诉我这些都属于阴术的范畴,但不至于威胁性命。

“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下手的人肯定要强于你们先前遭遇到的黑袍人。”

他觉得黑袍人在整件事情里面扮演的就是一个马仔的身份。

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而且能力也很是中庸。

不过这又是骨牌又是人皮,到底是几个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这帮邪祟阴人是要被全行当封杀的!”

说完马叔猛地一拍桌子,他表示这事情管定了,让我们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早上到货的新鲜血液你都带走,全部都是猛货,我倒是要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敢来白事街撒野!”

马叔这些老一辈的阴人有傲骨,他们看不惯的事情那就会管到底。

这方面我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只是事情当真那么简单吗?

一共十瓶血液,透过厚实的玻璃都能够察觉到灼烈的温热感。

沸腾的血液效果最为霸道,因为活性强,阳气重,用来克制阴祟是最好不过的。

“大彪,你看到操作台上面的皮子没?”

回到登云阁的时候,我发现原本放置在操作台上的那一块人皮消失不见了。

出去的时候,店里面只有大彪一个人,他即便再傻也能够看见。

“啊,那个啊。”大彪憨憨的笑着,“被一个穿着黑袍的家伙拿走了,他还说留了一样东西给你。”

听了大彪的话,我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那里平躺着一块骨牌。

上面的纹路跟先前徐阳留下那枚的不同,雕琢的图案正是我后背那夜叉荷花。

“你们到底想要搞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一旁的古画倒是没有被拿走,唯独拿走了被我用桃木镇压的人皮。

即便是废物利用,效果也大打折扣了。

“别说,我还真的摸不清楚他们的路数。”

面前这块骨牌满是阴气,无形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抹猩红色。

那红色衣服的夜叉陡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而荷花上面竟然长满了倒刺。

我的思绪一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想要摆脱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