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地方不干不净的,也只能是盖成厕所了。

“王叔,那什么,我明天再来看您。”

听到这些,我哪里还坐得住啊,赶忙撒开脚丫子朝着隔壁狂奔而去。

牛棚虽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房梁没有任何的变动。

跟现在的房屋结构不同,我们这里的老房子都是红砖堆砌的,房梁则是木头跟瓦片。

所以这厕所不管怎么变,它的房梁是不可能变化的。

“大彪,给我整把斧子,我要劈开它!”

我指着这头顶的木头房梁说道。

有了斧子,这一切将会来的更快。

我抡动手臂试了试,这玩意儿还真的是出了奇的坚硬。

不管我怎么用力,斧头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愣是不能破开木头半分。

“大彪,你来试试看,给我对准这木头劈下去!”

我这么一招呼,大彪笑着接过斧头。

卯足力气就是一下,木头立刻粉碎,因为时间太长了,这么陡然的一下哪里抵抗的了王大彪的天生神力呢?

木头里面是一张卷起的卷轴,我原本以为这就是花名册。

不曾想只是一封信。

上面是爷爷的笔迹,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没错我们都是边城阴人。

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肩负了跟我们一样的责任。

不管这责任是大还是小,那么多人都在为之努力,希望你不要怪爷爷。

当年发生的事情,几十个阴人全部消失,这些都是定数,并不是偶然。

所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三十年后阴行的气运而奋斗,希望你能够抓住他。”

最后一句更是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

“王兵,你是我的孙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大概就是爷爷的一生,他们都是为了这一件事而去奋斗。

甚至把这些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花名册就放在日历的后面,是最起眼的地方也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又有谁知道那日历多少年没人翻看过了。

我慢慢走到堂屋,将墙上的日历扯了下来,这后面是一本早就泛黄的小册子。

“花名册......”

打开第一页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姓名还有联系方式,包括他们所拥有的阴术。

这就是召阴人的责任,在上面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更加让我确定了三十年前发生那件事的真实性。

我并没有在家里待上很长时间,只是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用我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愧对于爷爷的骄傲。

现在的我实在是太弱了。

走之前,我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塞进了王叔家的门缝里。

如果不是他,怕是我也不可能找到花名册。

“怎么可能没车了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看着手里的车票,有些纳闷。

这发车的时间是五分钟之后,凭什么会没车离开。

“车在路上出了事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将会全额退款给您。”

工作人员还是那副模样,我懒得跟他扯皮,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可下一秒,广播里面传来的消息让我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

“大雾预警,半个小时之后将会有四级尘暴来袭,请做好防护准备。”

四级尘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能见度极低,而且根本就没有一个司机敢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发车。

“看样子我们只能找个旅店对付一宿了,这些你们管吗?”

我瞥了工作人员一眼问道。

“我们管,我们管,这就给您安排车站招待所。”

其实这已经算是车站能够行驶的最大权利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挑理的。

大雾天气,谁也怪不得。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小年轻,看上去稚嫩的很。

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小子才刚刚成年,目前在车站是打零工。

“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招呼我,站长说了,你们的伙食跟饮用水马上就送过来。”

这待遇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不需要我们自己花钱,也就权当享受了。

只是我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招待所,晚上还真就出了事。

“泡面,矿泉水,这些先给你们对付一下,马上热菜就送来了。”

小年轻生怕我们不高兴,一直在安慰我们。

“兄弟,你客气了,我们吃这些就行了,不是那娇生惯养的人。”

我笑着递过去一根烟,然后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大雾天在这里很常见的,一般持续的时间不会长,所以明天一早你们肯定有车回去。”

小年轻很健谈,他吞云吐雾的样子倒也是个老手。

我担心的倒不是有没有车回去,而是这大雾天的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

对边城有没影响我不知道,万一胡奔他们几个要是着了道,那可就麻烦大了。

“得了,谢谢你的烟,我先去忙了!”

掐灭手里的烟蒂,小年轻起身打了个招呼直接下了楼。

这招待所里面好像就他一个服务生,不过也能够看出来,生意可不是太景气。

毕竟一年四季,都没有今天这一天住宿的人多。

躺在**想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的两点钟。

没错,我被一阵吵架的声音惊醒了。

起初我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我听到了求救声跟金属碰撞的动静。

“大彪,赶紧起床!”

我朝着熟睡的大彪给了一脚,然后快速穿起衣服跑了出去。

就在对面走廊的房间,门口还站着一个黑影。

黑影的手里抓着一把刀,远远看过去那把刀正在滴血。

而三秒钟之后,一具尸体直挺挺的在门口倒了下去。

“不许动,给我趴着!”

我哪里还管那么多,上前直接将那小子的刀给卸了下来。

此时被刺的女人已经失去了呼吸,她就这么倒在血泊中。

站里的人来的比较慢,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才匆匆赶到现场。

“中刀的地方是脖颈,已经没救了。”

我只能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来,其他的我自然不能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