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表现的相当自然。

虽然说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是稳定,但至少能够保证对方察觉不出什么。

“上面什么都没有吧,小师傅?”

中年男人好像很是得意,他问我的时候,眼神放光。

“没有,带我去你家地下室看看吧。”

我清了清嗓子慢慢走了下来。

即便是有,我也不能告诉他。

如果说刚进门的时候,我只是稍稍的有些纳闷,而现在则是彻底的怀疑。

不因为别的,而是本该留下的证据基本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特别是阁楼上面的血,到底是什么血呢?

来到地下室的时候,我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还真的别说,这里的温度真的够低。

“地下室这里都是恒温的,因为我所有的画都要放在这里进行一个固色的处理,所以必须保持低温。”

中年男人解释了一声,他告诉我,这种绘画专业上的东西可能我并不是很懂。

当然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吃不消可以立刻上去。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可能这么直接的就离开。

说不准地下室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呢?

可我顶着低温将地下室搜了个遍都没有搜到任何的线索。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理干净了一样,不管是那些画架还是所有的角落,愣是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一尘不染。

“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啊,冯老板你倒是很爱干净。”

我笑着夸赞了一声,这冯明东的脸色不大对劲。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告诉我,这些都是他有洁癖导致的结果。

“虽然我是一个画家,有些不修边幅,但生活的各个方面我绝对能做到一尘不染。”

其实听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在嘀咕。

难道中午车上发生的那件事情还不够打他的脸吗?

可就在我将目光转移到那些画布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的视线已经不受控制。

哪怕只有一秒钟,也足够将我的眼神牢牢的禁锢住。

“好险。”

我赶忙闭上了眼睛,这才稍稍好了点。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些困了。”

冯明东打了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招呼我离开。

我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而是叮嘱他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在我离开的时候,分明能够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可我就是说不出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真的不好说。

“你这气味够带劲的啊,惹了一身骚就这么回来了?”

到了店门口的时候,八爷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满脸鄙夷的看着我埋怨道。

“您是看出什么来了吧,说来也奇怪,这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接触过。”

我将在冯明东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八爷听的很认真,他给了我一个建议。

“首先你要弄清楚,他掩盖的是什么,为什么多此一举要找你来平事。”

八爷并没有讲太多,只是这些逻辑需要我自己去摸索清楚。

没奈何的,我只能照办,还别说这里的水倒是深的很。

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铃声,没错正是冯明东打来的。

“冯老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王,王师傅,你来一趟呗,我看到那猫了!”

他的声音很是颤抖,整个人十分恐惧的压低声音说道。

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骗我,那他的演技也太强悍了。

我这次并没有叫起大彪,他睡的很死,让我有些不忍心惊扰他。

起身将大门关上之后,我便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别墅区。

这个时候别墅区并没有一点灯光,倒是相当的反常。

按道理这样的富人区到了半夜都是灯火通明的,可冯明东的别墅就那么黑压压的杵在原地。

我试探着敲了敲门,里面才传来冯明东颤颤巍巍的声音。

“是,是王师傅吗?”

“是我,你开门吧!”

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然后将阴阳二钉放在自己的手心。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实际上我有很多种方法来克制阴祟。

这些在爷爷留下的《阴阳奇门风水秘术》里面都有,经过这三个月的调整,我也算是能够自己独当一面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冯明东整个人很是凌乱的站在我面前,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污,衣服上还沾染了很多白色毛发。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灯?”

我的心很大,倒是没有想太多。

可就在我的手准备摁下开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一阵嗤笑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但能让我听的很清楚,正是从冯明东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王师傅,怎么不开灯啊?”

他就这么直挺挺的盯着我,这声音虽然没多大变化,但就像是被别人掐着喉咙一样。

如果不是我多加了一份小心,倒是会摁下这开关。

但这个冯明东肯定是知道了我心里面想法,所以才故意说出来。

“哦,我忘记了,冯老板不是喜欢黑暗吗?那就算了。”

我耸了耸肩膀,将手收了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接穿过走廊。

“冯老板,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因为你这几张画的事情。”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能够看到这些油画全部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白天主色调的红色,现在变得很是妖艳,好像这些颜料都是刚刚加上去的。

压根就没有干涸,还有几滴顺着画布滑落在了地板上。

“有什么不对的吗?”

冯明东慢慢走到我的跟前,其实我看的很清楚,他走路的样子很不对劲。

好像整个人被人提溜着似的,双脚悬空,真正发力的只有脚尖两个支撑点。

“没什么不对的,既然冯老板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我转身朝着地下室走去。

怎么可能没事,这家伙分明是中了邪,至于有没有脏东西附身得看接下来的路数。

在拉开地下室的大门,我感觉到了白天刺骨的温度,但更多的还是那夹杂在空气里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