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听到这些,身体更是被弓弦死死缠住一样,勒得他四肢百骸止不住颤抖。
他问萍姐,“你们给她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他看着最近赵秋芸对白幼微的态度好多了,两人相处的也还行,没想到母亲还想着算计她。
萍姐看了看赵秋芸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听肆大吼一声,“赵秋芸。”
赵秋芸被儿子吼了全名,知道他盛怒,还想狡辩几句,看着那眼神发怵了。
“我之前送过中药,一般女孩吃了对身体没影响,就是...”
“就是怎样?”
沈听肆呵斥她,“她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沈家,你居然早就想害她。”
赵秋芸无奈,“中药会痛经,我之前送的香薰,孕妇也不能用,经常闻会影响胎儿发育。”
“那是以前,我现在不会了,我这段时间送的东西没问题。”
“妈妈错了,以前不知道你们会成。”她道歉。
她是喜欢孩子的,真怀了,也不会害她亲孙子。
沈听肆没接受,“以后呆在香山不准出门,我也不会给你拨款旅游,购物,打麻将。”
赵秋芸算是被软禁了。
她气得胸腔一鼓一鼓,但事情确实是她之前做的。
她也把香薰这事给忘了,这会儿被逮到,悔不当初。
“老三,妈错了,我现在对她没那个心思,她怀孕了我照顾她。”
沈听肆脾气大,这会心头不顺,不听她的。
“不敢给您照顾。”
...
而另一边。
沈清棠利用职务之变,在养老院的案子里做手脚,通过国外的资方,将资金转移出去,集团财务都换成他的人。
但这一切没有逃过沈镜之的眼,没多久就罢免了他在集团的总裁职位。
沈清棠听说赵秋芸被软禁,去了赵秋芸的院子。
赵秋芸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妈,天冷了,坐外面干什么?”
“老四,你来看妈,你求你大姐和三哥放我出去?”赵秋芸高兴。
他在赵秋芸摇椅边上蹲下,说得云淡风轻,“我是来告诉你,我可能也要被关在家里。”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赵秋芸茫然。
“你不是希望我坐稳沈氏总裁之位吗?我搞砸了。”他笑的猖狂。
“妈,做自己的感觉真好。”
不等赵秋芸反应他离开了。
回到浮生楼,见到了东方雅。
“四公子,您为什么自爆自弃,那件事本不会被发现。”
他拳头紧了紧,“她怀孕了,我想玩个大的。”
“助理在东南亚铺线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东方雅依旧给他端了一杯茶,他却不想喝了。
他大喇喇靠在沙发,双脚抵在茶几上,闭着眼长长叹气,“你也过去东南亚吧。”
“您呢?”东方雅神情闪过一丝心疼。
“不想出国,饭菜不合口味。”
“您不是呆在国外很多年吗?”东方雅恍惚,沈清棠像安排退路,他自己却不想退。
他到底在想什么?
“四公子不走,我也不走,你在哪我都陪着你,国内的地下生意有事我替四公子担着。”
东方雅下了决心一样,给他递了一杯清茶,“喝茶。”
沈清棠烦躁了,“何必呢?”
他接过茶一口气闷了,尝不出清甜的味道,就觉得奇苦无比。
东方雅望着他的面孔,当初白小姐救沈清棠,十几个小时从泥石流堆里刨出来。
他对她有执念。
当时泥石流灾害的那片区种了满山的梅花,冬天去的时候美极了,可一步错步步错...
她喉咙晦涩,“您利用白小姐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深陷进去。”
沈清棠听后苦笑一声。
“您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和自己置气,输给了三公子。”
他没回答。
“三公子已经差人去滑坡村附近询问了,万一...我们的资料都在希望小学下埋着,他们会不会找到?”
晚上沈清棠回家时,如他所料,沈镜之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
沈镜之一贯严肃,“你的地下生意我会帮你处理了。”
“姐,我的地下银行没有违规。”
沈镜之一步步逼近他,“老三那有证据,你在家里呆一段时间。”
“他要出手,你都得进去,到底是一家人,妈在我们面前跪求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沈清棠大笑,“他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让我进去。”
没过两小时,沈听肆送来了一本账册复印件。
他瞳孔迸射出一丝狠戾的光。
“我真不想放过你,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微微,但母亲一再为你求情,我放你一马,仅此一次。”
沈清棠目光移到沈听肆脸上,“我喜欢她,想得到她,有什么错,你只不过是先入为主得到她罢了。”
沈听肆看他一眼,言辞锋利,字字如刀,“你不配说喜欢她。”
沈清棠鼻腔一酸,坐在窗前不发一言。
他的心像插了一把刀,插得血肉模糊。
……
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一些。
结婚的日子定在初八。
婚礼事宜,沈听肆早就吩咐人准备。
他的要求又多又细,大到典礼的过程,小到碟子筷子的颜色,全都有规定。
白幼微挺高兴的,一应锁事由他打理,她乐得闲。
大概是孕初期真的太累了,她除了做两人的婚服就想趴着睡。
还好《时光》那边基本已经步入正轨,小雨管理得很好,偶尔沈听肆也会拉一把,
自从外婆知道她领完证要办婚礼后,每天都很开心,就像自己要结婚一样。
这几天都开始能下地走路了。
梁家全家都来了,看了几天外婆又回去处理公司事务,说等到她结婚再来。
梁忆这几天经常带外婆下楼晒太阳,经常在外婆耳边说些话,外婆看上去挺开心。
...
沈清棠关在家里半个月,听到二人定下婚礼的消息,保镖看得不牢,他从二楼的窗户跳下,逃了两步就迎上了沈镜之的保镖。
为首的保镖阻拦,沈清棠一脚正中肋骨,保镖接连后退。
“四公子跑了。”他被一群人围住。
“我跑了吗?院里的梅花开了,我出来赏花而已。”
十分钟后他又走回了房间,“给我摘几枝梅花进来插瓶里。”
……
初一。
白幼微去寺庙顺路求了个平安锁,是黄金的小玩意,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婚前恐惧还是又有刺客要谋害沈听肆,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
回家她就将这小玩意给沈听肆,反正她在南深没敌人了,应该没人会害她。
婚礼前一天。
梁家作为她娘家人包了一个酒店,明天让她从酒店出嫁。
她坐在酒店房间,准备入睡时,手机屏幕突然被控制连入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外婆的面孔。
背景是在幽暗的屋内,不是在医院,风刮得木门咯吱响,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阴森。
白幼微眼眶顿时红了,心里咯噔跳个不停,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婆,你怎么在那?”
外婆笑,“微微,你别管我,我是来以前住过的村子看看,后山还种了很多梅花很漂亮,你明天一定要准时去结婚,别耽搁。”
她结婚怎么能少得了外婆呢?
“是谁绑架了你?”
下一秒视频里是沈清棠的面孔,外婆坐在轮椅上被推走。
“外婆。”她喊了一声。
“微微,别管我。”外婆回了一句之后没声音了。
视频里沈清棠坐在屋里,灯光微弱,前面桌上摆了一盘围棋,自己和自己对弈,边上烧着小火炉取暖。
白幼微环顾他的四周,出镜至少四个以上保镖,黑衣黑手套,杀气腾腾。
她脊骨发凉,是他绑架了外婆,外婆凶多吉少。
沈清棠抬眸看了她一眼,手中捏着一粒白子在棋盘上左右寻觅。
“幼微,十分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把你外婆接来这实在花费了我很多的人力物力。”
“你想干什么?”她手心沁出了一层汗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清棠落下白子,又捏了一粒黑子,“等你离婚或者逃婚,奔赴千里来见我,会下棋的话我们下一盘,一个人有点无聊。”
落下黑子后,他又抬眸,淡淡地笑。
“你一个人来,我不希望三哥或者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则....”
他捏了一粒白子,夹在指尖赏玩,下一秒丢入桌上的火炉燃烧,“我不喜欢白的,我就毁掉。”
白幼微心里一紧。
他是在警告她,告诉别人,或者拒绝他的要求,外婆就会和那粒白子一样,燃烧殆尽。
她鼻腔一酸,全身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我不会逃婚,更不会离婚。”
“你有第二个选择吗?”他继续捏起黑子下棋,最终黑子赢了,他手一挥收拾了棋局。
这人说着最柔和的话,说着要补偿她,却每一次都干着往她心口扎刀子的事。
他一个淡淡地笑,一张无喜无怒的脸,却狠得白幼微心尖发颤。
她快窒息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舍了外婆,也舍不了沈听肆,我更不想和他离婚。”
“你竟然卑鄙到用外婆逼我离婚。”
沈听肆进门刚好听到离婚二字。
他眼底的光黯了黯,“你在和谁说话,谁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