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时光》的庆功宴。
小雨选了一个不错的酒店举行。
沈听肆说庆功宴他会晚一点到。
宴会厅灯火辉煌。
小雨邀请了很多人, 白幼微应酬了许久,一堆人谄媚奉承,有的是真喜欢她,有的是喜欢她身后的沈家。
小雨拉住她,“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应酬,你应付一会就去休息。”
“这事交给我。”
小雨比较擅长这些,很多有资源的人物她亲自去认识。
楚越今天抽空来了,钟情是在微信上祝贺她的。
两闺蜜站在窗前交谈。
楚越附在她耳边,“微微,沈总怎么还不来,你们没闹矛盾吧。”
“我们最近很好。”
“你可得看紧他,毕竟这圈层,他长得最好看,也最有势力,觊觎他的人太多了,我刚刚听见几个人说,要给沈总塞女人,太恶心了这些人。”
“你自己多留心,虽然沈总不想,但是日防夜防...总有不留心的时候。”
白幼微扬眉梢,“知道了。”
见宴会进行了一小时,沈听肆都没来,她微信催了两次,男人回,“马上。”
没多久沈清棠来了,但没和她说话。
只是送了礼和人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楚越手肘拐她,看沈清棠的背影,“那男人一直在看你,喜欢你?”
白幼微将沈清棠的事情说给楚越听。
楚越惊得瞪大眼,“别人是几姐妹抢一个男人,到你这是叔叔侄子全上阵,还是微微魅力大。”
两人说笑间,楚越多喝了几杯,丁照野来接她。
楚越临走时和白幼微说了句悄悄话,“我决定和丁律师试试,但我得再考验他一段时间,毕竟他有前科。”
“恭喜你楚越,丁律师很不错。”白幼微真心祝福她。
小雨跑过来一脸疑惑,“刚才有一位姓沈的客人,非要给《时光》送500万礼金。”
“退了吧,小雨,这事麻烦你了直接送到浮生楼。”
她应该亲自退,但是她不想看见沈清棠。
宴会散场,沈听肆才匆匆赶来。
白幼微有些不开心,“要是没时间来,你可以直接说。”
她走上电梯,沈听肆从后面跟上。
电梯里只有两人。
“微微,我刚才和H国的一位女客户吃饭,来晚了。”
白幼微,猛睁眼睛,“女客户?”
沈听肆语气温柔,“人五十多了,可以当妈的年纪,别吃飞醋。”
白幼微气到颤抖,“谁吃醋了,你迟到还好意思说,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本来想推掉这个客户的,但她凌晨的飞机回国,今晚不谈以后没机会。”
“走,我带你回香山。”
“为什么现在去。”白幼微还没来得及发作,被他塞进车内。
“明天不是约了我母亲在家喝茶吗?回去住一晚,顺便带你逛逛。”
白幼微没去过香山。
听说是传世名宅,整座山十六个园,最大的三个园子是沈家的,占了半座山,是南深最体面的宅子。
晚11点,车子到院里停下。
沈听肆给白幼微开车门,佣人迎上来问,“三公子,您的院子收拾好了,你们随时可以过去休息。”
他嗯了一声,带着白幼微去佛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幽的沉香与墨香。
男人点了香敬上,拉她在案桌前坐下。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唐城,他比我大几岁是一位研究员,他被人害了凶手就在H国。”
“他们害了唐城,抢走我俩研究的成果,又派人刺杀我。”
沈听肆伸拳头遮住额头,平复燥火,又拿出宣纸写着佛经。
“我见那位女客户,是为了和她联手铲除H国的金家。”
“微微,这些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我身边其实很危险,并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样。”
他双手也沾满鲜血。
在与敌人搏斗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幼微知道。
那夜,在寺庙有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砍。
那个被砍伤的人应该就是沈听肆。
他那时候是被人刺杀,她躲在远处,不敢让人看见,回了寺庙叫人去救他。
后来他整个人不肯说话,用布把脸包起来。
天天呆在斋堂里,她觉得他都不想活了。
后来,她故意很晚才去斋堂吃饭。
毕竟其他人都走了,她才能在吃饭的时候给他讲故事。
世界那么好,总是活着才有希望的。
还真有缘分。
原来那个人是沈听肆。
他那时候受了伤,挡住面容,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只觉得他的手很好看。
白幼微靠近案桌前,撩开他头发丝,额前发缝那块,一块淡淡的疤痕。
“阿肆,你难受吗?”
“都过去了,你在这我不难受。”沈听肆反握住她手。
“我刚才听佣人说,你十年不回香山住了,怎么突然带我回来。”
“住一天,明天就回去。”
白幼微问,“阿姨她是不是不心疼你,你去寺庙,她去看过你吗?她知道你当时的处境吗?”
他摇头。
“大姐呢,你被人杀害,她不管你吗?”
“她恨我,但我不怨她,要是有人伤害你,我也恨他一辈子。”
“现在呢,你弟弟千方百计的想整垮你公司,想利用我给你难堪。”
沈听肆没说话。
“我在寺庙后山练琴的时候,有个人偷偷躲在树下偷听,是不是你?”
沈听肆眼睛雾蒙蒙的,轻笑一下。
“阿肆,他们不疼你,我疼你。”她靠近他,手指抚摸上他的脸。
男人挑眉看着小女人,她眼里一如十年前一样清澈。
那些黑暗的日子,有她陪着,他才能走出来。
现在也是。
只要她在家给他留一盏灯,他心里就会暖融融的。
“嗯。”他又笑了一下。
伸手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微微,本来只是想和你解释今晚没准时去找你的原因,让你别生气。”
结果微微竟然心疼他,一刀一刀戳着他心上的柔软。
他不是一个重情的人,唯独她是例外。
微不可查的濡湿渗入女人的肌肤,在她肌理上一点一点蔓延。
“阿肆,今晚你和女客户吃饭,我没怪你,我一直都信你。”
他抱得她更紧了。
“唐城的事终有一个了结,我又拥有我喜欢的人,这辈子不算白活。”
男人声音暗哑,传入她耳尖。
半晌,白幼微喊他名字。
“沈听肆。”
“嗯。”他声音沉闷。
“你在我脖子上吐口水了?”
他说,“是鼻涕。”
“你好脏。”
“不知道谁脏,好几次睡觉流口水在我身上。”
白幼微推开他,“我才没有,你放屁。”
沈听肆捧着她脸颊,看着她笑,手指轻轻擦拭眼尾的湿润。
她也看男人,眼里倒映着她的面容,泛着浅浅的光。
这张脸明明是坚毅挺拔那一挂的,“没想到...”
没想到他会哭。
男人偏头仔细看她,像是能看出朵花来。
“没想到什么?”他问。
“没想到你会喜欢我。”白幼微仰头,“你喜欢我哪?”
“喜欢你气我。”
“我不气你了,你就不喜欢了,最近我也没气你。”
“你天天忙工作,我三天两头找到人,你说气不气?”他笑着。
“快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