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凉月心中对云浅的崇敬更深,她知道云浅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可是一个女子不会武功,竟然也能将自己保护得这般好,而且还能够直接挟制王家,让王家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这等本事不是任何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会有的。
即便自己跟师父学了很高深的武功,如今对云浅也只能心服口服,云浅将凤凰令放在贴身之处,就算是有人前来盗取,她也能够马上反制,将这所有的一切做好之后她便拉着凉月躺到了**。
“好了,就算是用心再多,那些人究竟会不会来想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两个先好生的睡一觉,一切等到明天早晨再说。”
听了劝凉月嫣然一笑,闭上了眼睛,有了这四周的香烛护着她们,她当然睡得极好。
云浅也正想睡,可是一泓月光却凉凉的从窗外洒了下来,她陡然间又想到了夜无殇,不知道,此刻夜无殇过得可好,她此刻虽在燕关城中,却时时刻刻记挂着寒泉城的消息。
她也知道寒泉城现在有夜无殇主事,想来不会出任何问题,夜无殇虽然表面上装疯卖傻,可是暗地里却已经将隐宗的人安插在城中的各个角落,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立时回禀,这样的天罗地网,就算是,鸟儿恐怕也插翅难逃吧,想到此处云浅已经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刻的皇城之中,皇后的房间灯火却迟迟未曾熄灭,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已经用尽了心里想要去讨好平王,又想借着平王的手将夜明轩彻底打压住。
可是偏偏皇上与她对着干,一面捧着平王一面又让夜明轩行了不少大事,在这皇宫之中,皇上的心思可是最难猜的。
对着铜镜皇后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在铜镜中的那张脸,分明是一张如花娇艳的容颜,可是皇后却知道自己眼角的皱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被抚平了,她也知道自己的红颜渐渐老去。
何况,不等她的容颜衰老,皇上的心中早已经去向了另一个地方,不仅有黾国王后,还有云梨院的苏美人。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像是在跟她作对一般,就连平王也不将她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她当做自己的母后,看着并且那几根细小的白发,皇后一时间怔住了。
一旁的月姑姑忙躬身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操心实在过甚,奴婢倒是想劝皇后娘娘一句不必如此操心,这世上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没福气承受皇后娘娘的照顾,那是他们没福气,皇后娘娘又为何如此操心?”
然而皇后却冷笑一声道:“你这话说的,谁还不知道我现在是有求于平王,若是平王也不肯理我了,只怕整个北宁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你心里清楚这些,反倒说这些小孩子的话来哄我。”
月姑姑只好躬身垂首,轻轻巧巧地将皇后鬓发中的白发拔了下来,又装作无意识一般,收拾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皇后突然一把抓住了月姑姑的手道:“你也不必费这些事了,我难道还瞧不见我已经老了吗?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将殇儿强行驱逐离开京都,本宫的地位反而在皇上越来越低,这后宫的嫔妃不省心,还有那与本宫处处作对的妹妹,她倒是春风得意。”
月姑姑突然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你还没有瞧清楚这里头的本质吗?”
皇后微微一愣:“什么本质?你倒是说给本宫听听。”
皇后这些日子心烦意乱,少有能够静下心来想点事情的时候,此刻听月姑姑这么一说,也深深感觉自己似乎用心过度了。月姑姑便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给永真观的原若宁送了不知多少东西去,可是她都不屑一顾,显然是不想再跟皇后娘娘联合在一起了。”
想起这桩烦心事,皇后就头疼,便冷声道:“你说的这个本宫自然知道,难道是本宫不想跟她有什么关联吗?本宫已经用尽了心力,只要她肯听本宫的话,那自然能够扶着平王平步青云,可是她却不肯再听本宫的话了,当年若不是本宫救了她,难道她以为凭着云浅那个贱人,她就能够成为平王的侧妃吗?”
“她一个小门小户的人,自然是成不了的。”
月姑姑忙劝慰道:“可是皇后娘娘细细想想,她之所以对皇后娘娘甩脸色,只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如今的权力干涉不到永真观之中罢了,可是咱们动不了永真观,难道还动不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冠吗?她日日诵经,难道就不出那永真观半步?只要她一出来,到那时候我们令人将她绑了来,用她的性命来要挟平王,不怕平王不听咱们的话,皇上如今也不比往日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早晚有龙驭宾天之时。”
这话说的可算是大逆不道,可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深入了皇后心中一样,皇后这些日子已经受尽了旁人白眼,她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不错,就算是不能利诱平网,她依旧可以威逼平王,平王现如今心中只有原若宁一人,只要能够将原若宁拿在手里,何愁平王不肯听自己的话。
云浅等人已经离开京都数月有余,现如今整个京都之中,除了皇上,颇有权势的便是她了,而她手中还掌管着后宫,皇上纵然再看不上她,也绝不可能让静斋那个庶女当上皇后,自己依旧是真真正正的嫡女,是能够执掌凤印的。
想到此处皇后的信心没来由地便长了几分,她还微微一笑道:“还是你有办法,既然如此,便让原若宁过来替本宫讲一场经吧。”
此刻夤夜时分,皇后的懿旨便已经下到了永真观之中,永真观之中的女冠本来就有夜课一说,只是今夜,轮不到原若宁来作夜课,因此她早早便睡下了。
可是这一夜,她颇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可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半夜时分,反倒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