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一想到父亲那张殷切的脸,还有哥哥坚毅的眼神,她心中纵然有再多不愿,也知道自己现如今必须坚持下去了,若是让哥哥和父亲看到自己如今是这般模样,只怕哥哥和父亲也是要伤心的。

想到此处云浅当即从**爬了起来,她 直直地看着蔷薇道:“蔷薇,马上将信送到盛宁将军府之中,皇上既然令云家满门老小前往寒泉城,那父亲就得带上最重要的东西。”这最为重要的东西,云浅暗指的乃是虎符,北宁之中所有行军号令皆是虎符为令,像是云浅父亲手中所持的虎符便是调动天下兵马的其中一半,而另一半正在皇上手中。

若是父亲还能够拿着虎符,那便可以到了寒泉城东山再起,这也是云浅现如今的打算,因此她令蔷薇须得加快速度,迅速赶到盛宁将军府之中。

蔷薇得了命令,马上便往盛京将军府而去,不多时,便走到宫门口,却见黄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立在门口,对着蔷薇笑道:“蔷薇姑娘,不知你今日究竟是往何处去?”

蔷薇一见黄公公,心中便涌起了一阵厌恶之意,她正要张口说什么,黄公公便止住了蔷薇道:“蔷薇姑娘,咱家也劝你一句,你若是现在想去那盛宁将军府,只怕也不能够了,今天早晨皇上有令,直接将盛宁将军府抄没了,现如今,云老大人等人已经在天牢之中,就算是你去了盛宁将军府也是无用。”

蔷薇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本以为这是云浅能够抓住的唯一一颗救命稻草,可没想到竟然是此等结局,她森冷地望了黄公公一眼,陡然间冷声道:“黄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老大人对皇上一片忠心,怎么会落得此等下场?”

她有意如此说,便是想从黄公公的嘴里套出话来,可没想到黄公公笑得严丝合缝:“蔷薇姑娘,你是不是以为咱家在这宫中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的,那咱家也就不妨告诉你,在宫中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王妃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更应该老实一点,别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这些问题问出来,只怕你这条小命也是难保的。”

蔷薇也明白了黄公公话中的意思,她也知道现在云浅已经得罪不起这黄公公了,只好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多谢黄公公指点。”

蔷薇最终还是卖了个巧,往皇宫之中走了回去。

云浅掐准了时辰,知道蔷薇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回来的,她一见蔷薇回来,立时间就变了脸色:“难道是父亲和兄长他们出事了?”

蔷薇只好点了点头道:“今天早晨皇上便已经下令将盛宁将军府抄没了,如今听公公的意思,皇上似乎是要将老大人,直接发配到寒泉城去。”

若是真的到了寒泉城,只怕已经回天乏术了,云浅死死地扯住了手,她没想到皇上一旦下手,速度竟是这样的快,自己竟连反应都未来得及反应。

可是对于她来说,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够找到夜无殇,便可以知道现在的情势,可是偏偏她早已经同夜无殇断了联络,现如今想要出这宫门也已经是不能了。

正在云浅左思右想之际,黄公公竟又领着一帮人进门来了,他已瞧见云乾便满面堆笑道:“齐王妃,皇上让老奴将王妃请过去说话。”

云浅抿了抿唇,脸上带着一缕笑意道:“不知道皇上叫我过去是想同我说些什么话?”

“现在就随着老奴同去,只要去了不就一眼即知了吗?”

这果然是个老狐狸,顾左右而言他,云浅微微一笑道:“既然黄公公有此意思,那我便随着黄公公前去,瞧一瞧皇上究竟是意欲何为,还请黄公公头前带路吧。”

云浅看起来淡定无比,一旁的蔷薇却一下子抓住了云浅的手道:“小姐此去十分凶险,若是真去了,只怕不知道……”

云浅却竖了一根手指在蔷薇唇边,那意思是让蔷薇不可胡言乱语,蔷薇也明白,现在不是乱说话的时候,她只要再说错什么话,只怕会害得云浅更加惨烈,她只好闭上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云浅跟着黄公公去了正殿的方向。

不多时,云浅一进正殿,便瞧见皇上的身前站了几个黑衣人,谈无机也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冷漠之色,云浅心中升起一种不祥预感,她知道谈无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如今谈无机又跟皇上站在一起,只怕没什么好事。

正在云浅东想西想之际,皇上便对那几个黑衣人道:“好了,你们几个直接出手吧,直接将她的武功废掉,此生此世不能再用武功便是。”

这几个黑衣人立时点头称是,见得这些人出手,云浅下意识地便要离去,可是没想到这几个黑衣人的功夫竟然快如鬼魅一瞬间便掠到了云浅身前,他们直接捉住了云浅的手。

云浅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掌心来到了心口之处,这几人则是露出了一缕奇异之色。

皇上便问道:“怎么了?难道此人的武功不能废吗?留着她对朕来说,终究是一个心腹大患。”

这几个黑衣人,停下了手,拱手对皇上道:“启禀皇上,此女子的武功不是不能废,只是这内力十分奇异,若是能够归为己用,只怕能够更让皇上身体康健,千秋万代。”

皇上立时露出了一缕喜色:“原来如此,国师你怎么看?”

谈无机微微一笑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乃是天子,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又能怎么看呢?”

“说的极好。”皇上本来就是一个疑心病甚重的人。他听得谈无机如此说,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朕就将云浅的内力归为己用,好好的享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