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亦是最为紧张的,便是云疆公主,上一次她被押入暗牢之中,若不是有云浅询问了那几个紫塞部的大汉,她只怕就要被皇上下令刺死了,这一回好容易活了下来。她现在本来应该十分感激云浅才是,可是皇后对她和云浅两人确实有区别。
即便是云疆公主这般漫不经心粗枝大叶的人,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古怪之处,稍微仔细一想,便也就知道,皇后对自己可算是寄予厚望,因此说话行事,都偏向了自己,可是对于云浅,皇后却一直不冷不淡。
她在来到北宁之前就听人说过,齐王和王妃都十分得皇后的宠爱,现在一看,却并非如此,皇后对夜无殇的用心还是更胜了些许,而对于云浅则是多了几分漠不关心,一切都是照旧罢了。
明白了这之中的关系,云疆公主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皇后是想让自己嫁给夜无殇,巩固夜无殇的的位置,也让自己所在的紫塞部和北宁朝廷结成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想通了这些,云疆公主看向云浅的时候,便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她也明白,云浅在这个位置上是左右为难,身不由己。可是无论云浅再如何身不由己,她也绝不能够让云浅占了她紫塞部的位置,她就算要嫁给叶无殇,就是要做夜无殇的妃子,这才能完成自己来到北宁的目的。
她便赶紧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乘到了夜无殇的面前:“齐王哥哥,这是我们比赛不独有的东西,你尝一尝可好喝了,在他看来十分美味的东西,在夜无殇眼眼中可说是不值一提。”夜无殇只是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道:“云疆公主,我喝不得这种东西,还请公主拿回去吧。”
就连皇后都肯给面子喝上两口的羊奶,却得了夜无殇的不给面子,云疆公主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她知道叶无殇说得不是玩话,也知道夜无殇真不想喝这东西,可心里头偏偏就是有些不舒服,将羊奶往桌子上一放,云疆公主便匆匆的跑了出去,看那样子是受的打击不轻。
云浅的唇角却微微一勾,她也明白自家王爷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犯任何错误的,也就只有像夜明轩那般的无耻之人,才会想方设法用尽一切心机,为了登上皇位不择任何手段,哪怕是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子。
看到云疆跑出去,皇后刚想说话,可又看了看在殿中的二人,终究是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开口,反而对一旁的月姑姑道:“你追过去瞧瞧,看看云疆怎么样了,莫要再让她在宫中乱跑,万一又撞上了皇上,只怕此事就不妥了。”
“是。”月姑姑领命下去了,殿中又只剩下了三人,皇后立时舒缓了脸上的肃然,她轻轻地端了一杯茶,漱了漱口,又十分舒服的往后靠了靠,这才开口对云浅道:“浅浅,本宫知道你心中过不了这个坎,可是,你现如今是皇家的儿媳,你也应该明白在皇家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
这些话说的实在是太重了,深深的压在了云浅的身上,云浅心中,虽然有不愿之处,可是她也明白皇后,今天都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说话了,想来来日也绝对不会放自己跟夜无殇一码,既然如此,她也在心中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嘴上说的容易,心里头也得有这股能对抗的劲儿。
“皇后娘娘!”不知为何月姑姑刚才追着云疆公主而去,此刻却又回来了,他一回来脸色便很有几分惶然的意思,一见皇后还坐在这儿跟云浅喝茶,她神色陡然一变,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皇后眼角眉梢皆是威仪之色,瞥了云浅一眼又道:“何必如此张皇惊恐?”
“云疆公主冲撞了苏美人,如今皇上正大发雷霆呢!”月姑姑低声道:“苏美人现在有了身孕,被云疆公主那么一冲撞,觉得身体十分不适,奴婢看见有好几个太医已经进了云梨院,只瞧这样子,只怕这事不能善了。”
“你说此事不能善了?云疆可是紫塞部族长之女,她一个小小的美人,即便是被冲撞了,又敢说些什么?”皇后声音一厉:“难道皇上也想不通这道理吗?”她难得的有如此疾言厉色之时,云浅也知道自己,这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旁的月姑姑紧张道:“皇后娘娘,大家也都是说是这个道理,可是今日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就发火了,还对云疆公主说,这些紫塞部的人皆是蛮夷之辈,狠狠的训斥了云疆公主一顿,还令云疆公主在,云梨院中跪着,只要苏美人一日不好,云将公主就要跪在那里。”
“这苏美人好是不好,得看苏美人的身体如何,怪云疆做什么?”皇后终于缓和了语气:“也罢,本宫就过去瞧一趟,看看这苏梨究竟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她转眸瞧着云浅跟夜无殇道:“你们二人,不如也随本宫一起去看看。”
对于这种事情,云浅颇有作壁上观的意思,不过既然皇后要将他们牵扯其中,他也没必要故作推诿,当下便道:“既然母后有这心思,那我们便一起去瞧瞧,只是浅浅要劝母后一句,实在不必用心太过,想来皇上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对云疆公主说出了这种话,只要皇上慢慢想明白了,也不会对云疆公主如何的。
听了云浅的话,皇后的心神终于稍微松了松,她也是这般想的,再如何说那云疆公主也是紫塞部族长的掌上明珠,总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番罗国进贡来的女子就得罪了兵强马壮的紫塞部吧,这可是会动摇北宁社稷的大事,孰轻孰重,皇上心中必定有自己的想法,绝不会胡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