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听着,可他不得不承认,林婉如说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身为君王,他必须做到公正处事,不能因为心疼云浅而有所偏袒。

“云爱卿,此事尚未查清楚。林氏的话,也不如道理。”

皇上的话让林婉如宽心了一些,更加委屈的看向了云若海,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云若海一时间心里也游移不定,这些年,林婉如也算是安分守己,也许这其中还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就在此时,云浅被夜无殇搀扶着走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

“臣女给皇上、皇后请安。”云浅说着,缓缓跪了下去。

皇上和皇后一样,觉得云浅温婉可人,又因着她现在是夜无殇的王妃,心里对云浅也怜爱了几分。如今即便云浅身体抱恙,却还恪守礼数,他心里对云浅更加怜惜了。

“黄公公,还愣着干嘛,快让王妃坐下!”皇上吩咐着。

黄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他最懂皇上的心思,皇上这个吩咐,足以见他对云浅的看重。

“多谢皇上!”云浅谢恩后,被黄公公和夜无殇一起扶到了一边坐下。

与此同时,白玉珍也走了过来,疼惜的站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脸颊。

“浅浅,你身子不爽快,为何还要过来见朕,可是有话要说?”皇上很自然的问着。

云浅点了点头,眼里闪着一抹焦急,道,“皇上,方才臣女在里面都听到了,这件事儿定然不会是姨娘做的!姨娘在府里一直都恪守本分,更是对臣女照顾有加,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还望皇上莫要冤枉了姨娘。”

云浅字字诚恳,她为林婉如辩解,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也让皇上觉得意外。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云浅都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婉如更是泪水涟涟,感激涕零的抹着眼泪,“还是王妃明白妾身,妾身平日里也算是没有白疼大小姐了!”

好一副一家和乐的场面,夜无殇站在一旁,打量着云浅。

“姨娘对浅浅的照顾,浅浅此生都不会忘怀的!”云浅柔声说着,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透着疏离和冷漠。

这样的眸光,让林婉如有些晃了神。

皇上正准备说些什么,可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皇上蹙起了眉头。

“云浅,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想不到云彤竟然不管不顾的指着云浅大吼了一声。

云若海吓了一跳,立马请罪,“皇上,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微微蹙眉,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云彤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从一来到现在,她也不傻,这件事儿分明就不是林婉如做的,唯一能嫁祸给姨娘的人,除了云浅没有旁人了。她看不惯姨娘跪在这儿委曲求全,而云浅还装着好人。

“云浅,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姨娘平日里对你不薄,她怎么可能害你!你凭什么嫁祸姨娘?如果你对我有所不满,气我摔坏你的发簪和耳环,又气我之前的丫鬟唐突了你,你大可冲我来啊!何必故意陷害姨娘?”

云彤说的义正言辞,可她这一番,彰显了她的愚蠢,说话不经过大脑,云浅都不想鄙视她的脑子了。

林婉如吓得张大了嘴巴,恨不得冲过去捂住云彤的嘴巴,“二小姐,怎可在皇上皇后面前随意造次!二小姐还不赶紧下跪请罪!”

林婉如也知道,也许这件事儿就是云浅故意陷害她的,可她不会傻到直说啊!她赶紧斥责了云彤,拉着她下跪求饶。

“皇上,今日让王妃受伤,妾身也有一定的责任,甘愿受到任何责罚!还望皇上念在二小姐年幼,饶恕二小姐!”

云彤微微慌了神,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跪拜行礼,“皇上,臣女方才言语有些唐突,还望皇上恕罪!只不过,方才臣女见姨娘无辜受累,心中不忍让皇上和皇后娘娘被人所惑,惩处了无辜之人,故而一时心急,失了分寸。望皇上见谅!”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得体,皇上也不会对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只是,刚刚云彤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罢了。”皇上摆了摆手。

可云彤却不打算就此为止,开口继续说着,“皇上,臣女知道,这件事儿是云浅故意陷害姨娘的!那日礼服坏了,便是云浅极力推荐,让姨娘修补礼服。而且,礼服是我不小心损毁的,云浅对臣女怀恨在心,才会如此冤枉姨娘!一切,还望皇上明察,为臣女和姨娘做主!”

“妹妹,我何故要如此冤枉姨娘啊?方才我也说了,这件事儿定不会是姨娘所为啊!再说了,我难道不知,银针藏于衣服之上,会疼痛难忍吗?我何必要如此呢?还有,你说我嫉妒你,对你怀恨在心,我们一向姐妹情深,我所有的首饰衣衫,但凡是你喜欢的,我统统都给了你。礼服损毁一事,我什么也没说,就连殿下也说了,只要礼服能够尽快修补好,一切都不会计较的,我又为何要耿耿于怀,对你怀恨在心啊?”

云浅话语温和,可眼泪盈在眼眶里,透着委屈。

云彤还要开口,却被云若海打断了,“云彤,你够了!看来我之前对你的惩罚,你全然没有记在心上!”

“爹,我说的都是实话!云浅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才故意陷害姨娘的!”云彤堵着气。

“云彤!”云若海气得扬起手就要打云彤。

“爹,我怀了齐王殿下的骨肉,你若是要打我,那便动手吧!”

云彤丝毫不害怕,反而还上前一步,逼近云若海。她此话一出,除了云浅、夜无殇和云墨之外,所有人都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等皇上发作,皇后率先质问夜无殇,阴沉着脸。

夜无殇摇了摇头,道,“母后,儿臣也不知啊!儿臣从未和云二小姐有过肌肤之亲,云二小姐是如何有了儿臣的骨肉,儿臣着实想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