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思蕊心中一阵冷笑,可面上却焦灼的蹙起了眉,抬手捂住了夜明轩的嘴,略有些责备的说道,“殿下,你一贯是孝顺的,怎可拿母妃来起誓?臣妾信你,信你还不成吗?”
瞧见杜思蕊担心、关怀、紧张自己的模样,夜明轩舒展眉头,温柔一笑,再一次将杜思蕊拥入怀中,一个清清浅浅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蕊儿,你肯信我便是最好的!只要你肯信我,肯留下来,本皇子愿为你做任何事!”
“殿下,这话……臣妾可能当真?”杜思蕊心有怀疑的问了一句。
夜明轩重重地点了点头,允诺道,“自然是当真的!”
闻言,杜思蕊勾唇冷笑,眸光中闪过一缕阴险,却很完美的将内心深处的鄙夷与嘲讽掩藏下去。
韩元一路掩去踪迹,只身来到官驿附近,伏在暗中细细查探,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之处,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朝着官驿门口走去。
“齐王殿下?江河?他们怎会在此处?难道不是应该待在宫里,守着王妃的吗?”韩元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忽然心中一惊。
远处,马蹄声由远及近,韩元扭头一看,发觉是云若海护送南宫玉萧回来了。可韩元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个颇像夜无殇和江河的人,毫不犹豫地现身,走了过去。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这里您不是交代属下看守了吗?”
听到有人说话,两个人纷纷转过身,看着韩元,随后二人面面相觑。此种反应,韩元便断定,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夜无殇和江河,否则,他们俩又怎会不认识自己呢?
见他们二人不说话,韩元继续开口说道,“殿下,关于殿下的密令,属下心中又生一计,且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话间,韩元的视线越发的冷峻,握着佩剑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并且做好了随时准备进攻的准备。
假的夜无殇和假的江河互看了一眼,彼此微微点了点头,沉声开口,“好,我随你去。”
闻言,韩元轻挑眉毛,心中更加断定这二人是虚假的。勾唇一笑,侧身让这二人走在前面。
一处断崖边,韩元再也不伪装什么,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二位,在下不得不承认,二位的易容术颇为精湛,精湛到几乎连在下也辨识不出真假来。可是,齐王殿下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可非你区区易容之术便能模仿的了的。”
说罢,韩元冷笑一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假冒的夜无殇的喉咙,质问道,“说!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处心积虑的接近南宫太子,并且陷害齐王殿下!陷害齐王妃!”
听了韩元的话,这虚假的二人不过四目相对了一下,并没有撕下脸上的面皮,反倒沉冷一笑,“想不到齐王身边竟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只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少侠不如跟我们合作,为自己博一个光明的前途,如何?”
“哼!笑话!”韩元嗤笑,眸光也更加阴冷了几分,“倘若我今日跟你们合作,那边是自寻死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在下原封不动的送还与你们二位!你们与其在这儿策反我,倒不如此刻你们弃暗投明,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否则断崖之下,白骨森森,便是你们的归处!”
“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可口气却不小!白骨森森的归处,怕不是属于你吧!”虚假的江河冷呵一声,直接朝着韩元击出一掌。
韩元眸光一秉,收回自己的剑,身子一侧,将这一掌避了开来。而后,那两人同时向他发动进攻,从招式上,韩元已然猜出了他们二人的身份,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落枫,你这般作为,不怕日后齐王殿下和双双向你索命吗?”
果然,那个佯装成夜无殇的男子手上动作一顿,可随即便冷笑一声,继续出招,可这一次,招式中多了几分杀意与狠绝,“看来,齐王身边的人,果然不能小觑!区区几招,便已然猜出了我等身份!今夜,你的性命,是断然留不得了!待你做了鬼,也莫要怪我手下未曾留情!今夜也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哼!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能取了我的性命!”韩元说着,一边闪躲着,一边从自己身上取出随身携带的信号。
他虽然嘴上强硬,可他心里清楚,他已然处于下风,只怕今夜他定会交代在此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终于,他摸索到了信号,朝着落枫狡黠一笑,扭开了手中的火折子,一簇鲜红的信号“咻”的一声,飞去了天空,随之炸裂开来。
而此时,眼见着韩元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后,落枫急了,意欲杀之而后快,可他不过是朝着韩元逼近了一步,竟眼睁睁的看着韩元迅速转身,纵身一跃,跳下了这一处断崖。
黑夜之中,断崖底下究竟是何种情形,落枫不得而知。
“少主,眼下该如何是好?”假扮成江河的男子此刻卸下了面皮,走到落枫身边,一同望了一眼这一处断崖。
落枫也撕下了面皮,沉声道,“还能如何?只怕不多时,云若海就会带领禁军前来此处查探了,眼下我们也只能先撤离再说。”
“那四皇子那边……”
不等男子把话说话,落枫便冷硬的甩过去一记眼神,寒冷肃杀的神情逼的男子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吞咽回了肚子里,不再言语,悻悻地跟在落枫身后,撤离了此处。
果不其然,云若海刚一下马,就看到这一簇红色的求救信号,他心中一惊,大手一挥,招来五名禁军,沉声命令道,“你们五人,立即出发,前往发出信号的地方,务必要寻到韩元!本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将军!”那五人领命立即朝着信号发出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