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萧有些看不透云浅,“我西昭愿与北宁永结秦晋之好,皇上也愿意如此,如今北宁皇室中,有四位皇子适龄,只不过,齐王殿下与王妃早已举行过祭天大典,如今就差了一场婚宴,王妃又对我西昭有恩,本太子断不会将自己的妹妹嫁给齐王殿下的。本太子在北宁的这些时日,会好好地为自己的妹妹寻一个好归宿。”
云浅淡淡一笑,道,“不知南宫太子在剩下的三位皇子中,比较中意哪一位皇子呢?”
“若说中意,倒不如说剩下的三位皇子中,也只有四皇子相对来说,能够得到皇上的几分重用……”
“这倒也是,就是不知西昭的这位和亲公主,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了。若是柔弱一些,只怕日后有的苦受。可若是性子又太过刚烈,本王妃还是劝南宫太子,慎重考虑才是。”
云浅话语清冷,一副局外人的模样,轻挑眉毛,为南宫玉萧倒了一杯茶,“南宫太子是个有口福的人,这茶乃是无情赠予我的雪花萃,统共就剩下这些了,南宫太子尝尝看。”
南宫玉萧不解云浅为什么要问一句西昭二公主的性子如何,也不解为什么云浅说性子太柔了不好,太刚烈也不好?很显然,云浅并不给他任何一个发问的机会,直接将茶递了过去。
既然云浅不想说,南宫玉萧也不多问,转身朝着自己的侍卫伸出了手,将侍卫手中的盒子递给了云浅,“这些都是我西昭御药局里颇为名贵的药材,特意将此送与王妃,以谢王妃救治我西昭将士性命之恩。”
云浅淡淡的看了一眼楠木雕纹金边的名贵盒子,轻轻道谢,“南宫太子的好意,本王妃就收下了。绿竹,将这盒子拿去我房里放好。”
“是。”绿竹上前一步,从南宫玉萧手中接过了盒子,转身退了下去。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云浅将南宫玉萧亲自送出了府,她站在府门口,深看着南宫玉萧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阴冷,“好戏就要开始了。”
话落,她转身回了浅祥院,附在柳双双耳边说了一些话,随后,柳双双笑着跑了出去。
“韩元,百里仁,你们暗中盯着宣和府,切记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了。”
听了云浅的吩咐,韩元和百里仁也离开了浅祥院,房间里只剩下云浅和绿竹两个人。
“小姐,您要做什么啊?”绿竹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云浅。
“会做布娃娃吗?”
“布娃娃?!天哪!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啊!”一听云浅要做布娃娃,绿竹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你怕什么?我不过是让有些被时间掩藏的事儿重新浮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罢了。”云浅眼底尽是狠意,涔凉如霜。
是夜,柳双双神秘的将一个女子带到了云浅的房内,她跟绿竹守在门外。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起来吧。”
听了云浅的话,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摘下了夜行衣的帽子,冲着云浅淡淡笑着,露出了她真实的面貌。
“白芷,我在营洲之时,你曾传信给我,说云彤暗中行巫蛊之术,意图加害于我,却被夜明轩发现,并让你烧毁了,可当真?”云浅侧躺在**,用手撑着脑袋。
“自然是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大小姐,然而,奴婢直到现在也不明白,那日烧毁布娃娃的时候,奴婢分明残留了一些碎布片没有烧完,可时至今日,却仍未有人察觉此事。”说着,白芷紧皱眉头,一脸的纠结疑惑。
“无妨。”云浅对于这些细致微末并不在意,继续问道,“你跟在云彤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让你模仿她的笔记,你如今仿的如何了?”
“如今也有八九分像了!”白芷微微有些得意,舒展眉头,冲着云浅笑了笑。
云浅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纸从枕头底下取了出来,递给了白芷,吩咐道,“八九分像就足以!你将这纸上的字,写在那边桌子上的布娃娃上。”
“是,大小姐。”白芷应着,上前走了几步,从云浅手中接过了纸,转身走到桌边,以云彤的笔记在布娃娃上写下了云浅的生辰八字。
收笔后,白芷拿着布娃娃走到云浅面前,问道,“大小姐,您看看可以吗?”
云浅淡淡的看了一眼,“嗯”了一声,说道,“你将这布娃娃暂且拿回去,下月初八,娘的尾七也结束了,是时候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明白!”白芷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布娃娃揣进了怀里,见云浅闭上了双眼,识趣儿的行了礼,“奴婢告退!”
随后,白芷戴好了夜行衣的帽子,在柳双双的掩护下,返回了宣和府。
翌日一早,云浅刚用过早膳,韩元和百里仁就走了过来。
“果然如王妃所料,昨夜子时,四皇子偷偷出了府,先是去了一趟醉春苑,随后绕去了官驿,去了南宫太子的房中,见了南宫太子。属下离得远,未能听清他们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最后南宫太子拍了桌子,两人不欢而散。”
闻言,云浅一点儿也不惊讶,可心情却莫名的大好,竟破天荒的让绿竹去厨房再拿些糕点,这可乐坏了绿竹,连忙跑去厨房给云浅拿糕点了。
夜明轩见了南宫玉萧后就一直窝火,云彤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他更衣,问道,“殿下,可是昨夜与南宫太子谈的不妥当吗?”
“岂止是不妥当!”夜明轩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思绪回到了前夜子时,可南宫玉萧见面的那一刻。
想他北宁四皇子,大半夜的跑去找南宫玉萧,希望自己迎娶西昭前来北宁和亲的二公主。
南宫玉萧端坐在夜明轩对面,想到了云浅同他说的那一番话,一本正经的问道,“四皇子既然有心迎娶我西昭二公主,为何要私下里见本太子?此事若是四皇子直接告诉皇上,不是更为稳妥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