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打定注意之后就直接穿过狼王,绕到狼王的身后,借着狼王要转身带过来的冲力,纵身一跃,直接骑到了狼王的脖子上!

狼王发现齐渊已经骑到自己的身上时,整个身体都抖了下,试图把齐渊从脖子上甩下来。却不料当狼王再次甩动的时候,齐渊手上的匕首就直接地刺入了狼王的脖子里,狼王吃痛地嗷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狼群迅速地又聚拢到了一起!

齐渊快速拨出了匕首,从狼王的脖子上跳了下来,拉着季如雪一阵狂跑,脱离了狼群的包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狼王受伤的原因,狼群并没有追上来。

季如雪搀扶着齐渊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到底跑到了哪里,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太阳的光芒照在齐渊身上,也是这时候季如雪才看清楚了齐渊身上的伤是有多严重!

原本雪白的衣服已经被凝固的血染成了暗红色,身上也有多处被咬伤的痕迹,有几个伤口甚至已经可以看见骨头了。

“我,我没事。”

齐渊摇摇头,眼皮已经半闭微睁,疲倦无力得只能苟延残喘。

还说没事!季如雪跟着神医多年,医术高明,但也觉得齐渊身上的伤很严重,并且一般来说那种狼王的牙齿都会带有一定的狼毒。

所以季如雪担心的不是伤口,而是毒素!

如果毒素侵入了齐渊的五脏六腑,那么齐渊的武功底子可就保不住了!

可她现在也身上已经没有了丹药,只能够在一边行走一边寻找可以止血消毒的草药。

季如雪想要背着齐渊走,但他总是喃喃不断地说他还能行。季如雪不忍心看到齐渊这般样子,用银针扎了他的睡穴,待他沉沉入睡才把他扶起来。

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能找到村庄了!季如雪吃力地背着比她高一个头的齐渊走。

一步一步走在泥地里,季如雪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草药和村庄,她平生第一次害怕死亡。

只是幸亏齐渊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普通人来的强壮。

“不!滚开!”

沉睡的齐渊似乎在梦里见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他左右挣扎着,面目狰狞,睡得极不安稳。季如雪喘着粗气,还要使齐渊安静下来,累得精神恍惚。

她摇摇晃晃地走,最终还是单膝猛地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在泥土里。

不能放弃!她还没有救齐渊!季如雪酸软的手依旧没松开背上的齐渊。

她用银针在大腿上一扎,暂时的清醒让她拥有了一丝力气。她拖着齐渊就走,直到走到一片绿茵繁茂的树林里才找到能够止血的药材。

等她为齐渊简单处理了伤口,季如雪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她的目光一扫,眼眸顿时睁大。这漫山遍野的都种着稀世难得的药材!

可真正使她兴奋的并不是这些药材,而是这说明他们离村庄不远了。

这一刹那,季如雪的心里的大石头仿佛一下就被放了下来,她撑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果不其然,就在她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有几缕清晨的炊烟。

有救了!季如雪回头想告诉齐渊这个消息,却发现他面颊微红,显然是染了温病。

“这...你们是谁?”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从灌木丛中走出来,他看了看季如雪,又看了一眼齐渊,吓得不知所措,“这个人是死了吗?”

季如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深怕自己只是一时看错了眼。

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不能说话。

中年人一看两人的狼狈模样就知道他们是从阎王爷手中夺回的性命,他一把把肩上扛着的锄头丢开,上前扶起了齐渊,一手搀着季如雪:“跟我来。”

现在还是清晨,家家户户还在做着早膳,阡陌小巷里一个人也没有。

季如雪已经整整三年都没有看到这种人烟缭绕的场景了。

“这里是我家,你们暂且躲一躲吧。”

中年人走到一栋偌大的院门门前,他把齐渊放下,敲了敲门,不一会就跑出来一个穿着襦裙的妇女。

妇女的手心里粘着白米粉,憨厚的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季如雪时僵了僵。

季如雪现在满脸都是泥土和血迹,遮住了她精致小巧的脸,吓得妇女连连后退。

“他们是我在后山找到的,这个男人受了伤,你快去收拾出一个房间。”

齐渊催促着还在发愣的妇女,又抱歉地回头对季如雪说道,“她们妇女人家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季如雪也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放出去很是吓人,自然也不把妇女的反应放在心上。

她摇着头欠身,表示对中年人收留他们的感激。

中年人把齐渊安置在收拾出来的房间里,给齐渊盖上被子:“他现在染了温病,我去给他熬些药汤。老婆子,你去给这位姑娘烧水洗洗,换身衣服。”

“好,好。”

妇女依旧不敢看季如雪,她低着头从季如雪身边走过,又忍不住瞟她一眼。

“我这里不大,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了。”

其实季如雪看得出来,这户人家算是村子里生活得不错的,他们能给他们一席之地,她感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只是欠了人家人情却不知如何还。

季如雪坐在椅子上看着**的齐渊,顿时轻松起来的柑橘让她觉得不切实际。

他们刚才才从重重危险之中出来,现在就能找到一户好人家收留他们,上天待他们不薄。

“姑娘,水已经烧好了,这是襦裙,不知道姑娘喜欢那种就都挑了来。”

妇女捧着几件农村妇女的衣服递给季如雪,又拿出一件男子穿的衣服,“这是给那位公子的。”

季如雪终于等来了洗澡的机会。她泡在水里用力地搓洗身上的泥渍,木桶里的水换了三次才勉强把身上洗干净。她把头泡在温暖的水里,顿时消除了先前的疲劳。

再从水里出来的脸绝美而迷人,肌如凝脂,吹弹可破。

季如雪换上襦裙,把一头青丝包裹在头布里,依旧遮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光华。

“死家伙!你怎么带了这种人回来!”

是妇女愤怒中夹杂着惊恐的声音。

“看他们可怜才带回来的。”

中年人似乎并不在意妇女的愤怒,“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妇女一时气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中年人,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你傻呀!坏人的脸上会写着他们是坏人?这山疙瘩里突然跑出来两个血人,倘若是仇家追杀,我看你还有没有现在这副得意劲!”

中年人没回答,季如雪的心也被吊了起来,就生怕他改主意。

他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低声道:“她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放在外面你也会于心不忍吧?行了别嚷嚷了,我先去做饭,你留下来看着。”

妇女还在外面候着,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抬眼看去,顿时一愣。

季如雪朝妇女露出一个巧然笑容,手里比划着:“真不好意思,刚才吓坏你了。”

“没事,”

妇女一直不敢接触季如雪,也不知道她原来是个“哑巴”

,这才心里对她不愿意接济他们的想法感到不安,强挤出笑意道,“你没吃早膳吧,刚做好。”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季如雪不是一般人,妇女诚惶诚恐地看一眼季如雪。

季如雪不再劳烦两人,她把早膳拿回了房间,看着**齐渊熟睡的模样,一点胃口也没有。

后山上的药材是村庄里的厘正种下的,她了解了情况,准备和中年人一起找厘正。

“林叔,这个小美人不会就是你刚才捡回来的吧?艳福不浅!”

一个挺着肚腩的男子一见到林叔开门就凑了上去,他眯着本就小如芝麻的眼睛在季如雪身上打量。

林叔救了两个血人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开在了村庄里。

村庄远离国土,已经许久没有外人进来,季如雪和齐渊的到来无意让他们打起了兴趣。

“滚滚滚,你的屁话怎么那么多!”

林叔像赶苍蝇一样想轰走男子。一个挑着菜篮子走过的妇女高声道,“后山的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长不好,厘正这么抠门的人,那肯给你们糟蹋。”

妇女的话逗笑了众人。

林叔带着季如雪从人群之中挤出一条缝来:“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但他们不坏。”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被仇家追杀吗?”

林叔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是心里还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看你们不像是一般人。”

季如雪费劲地用手语解释他们来到这里的经过。

林叔大致了解了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眼里也多了一份怜惜:“有祸必有福。当初我的女儿也是这样被狼群叼走了,若是她还活着,也大概有你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