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场尴尬的局面。
齐昱正是一阵绛色服装,高高瘦瘦的站在了宴会之间,那面具掩饰不住威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倒是仍旧是能够感觉到他看着我身边的时候,那目光中极其冷淡的神情,丝毫没有半分昔日温暖的影子。
我的心咯噔了下,急忙的错开了自己的目光,却是在空中没有了焦点,也不知道是看向哪里比较好,要不要开口,要是开口,见了面说什么话才好。
“都上来吧。”
齐昱稳了一下心神,对着我身后的下人们,心不在焉的说着,目光,却是又冷冷的扫了过来。
我的心一个机灵,急忙的又避开了,后背上冷冷的出了一层汗水,这样的夜晚中,本来是温暖的很,却着实是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子发自内心的阴冷。
有的时候,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将我给彻底的击败了。
我的手指甲用力的嵌入在了掌心的肉之中去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我……”
我站在了一边,远远的,离着他也是有几分的距离。
似乎是怕了我会再次的将他的面具给揭开,男人不过是后退了几分,
“裴姑娘,请坐,不用拘谨。”
他的语气很是和善,却不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我很是安心。
我点点头,又硬着头皮,装作是一副淑女的模样,对着他行了行礼节,方才做下了桌子。
我此刻一身的行头,在这座上,不算是鲜艳,却也很是惹人注目,否则的话,一行人也不会将目光来来回回的扫在我的身上,像是看什么稀奇的动物一样。
想当年我在裴府的时候,只要是晚宴,便从来不会露面,因为这样的场面,只会让我尴尬,只会让爹的脸色更加的铁青发黑,他是不喜欢我的,我一直都知道,还有大夫人,她更是不愿意看见我,恨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好。
可是我偏偏就不。
每次故意的在宴会上胡搅蛮缠,故意让他们这一家人吃不上一个好的团圆饭。
“这便是裴姑娘?”
一道浑浊的声音,略微着几分的威严,再次打破了这一方的安静。
“嗯。”
齐昱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身,便坐在了这个说话的人面前。
然后我又像是一个耍猴的一样,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嗯,气质还是不错的。”
那一道淡淡的声音又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我本来是拿着一个茶盏,装模作样的在喝着茶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的一口水差点将我噎死了。
这两个奇怪的人的对话,仿佛是在说,
“这便是我要的货?成色还不错,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感情我这是便当成了她们眼中的货卖了?
一场无聊又无趣的谈话,让我脑袋中一直在嗡嗡的叫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意义何在,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么傻傻的听了他的话,像是小狗摇着尾巴一样坐在这里。
舞女们的舞姿倒是很不错的,听着宴会上几个人在不住的小声窃窃私语着,还不时的投在我的身上几分奇怪的目光,冷冷的将我这一个大活人给当成了空气一样忽略掉了。
算了。
我伸出手来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就不一般见识了,区区小事,秋后算账!
既然是没有我的事情了,我便坐在这里看戏。
辉煌的灯火下,看着一派的富丽堂皇,舞姿卓越的几个舞女们脸上的妆容更是有着几分的妩媚动人,连我一个女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她们孜孜不倦的踩着节拍迎着晚风在起舞,这阵仗倒是也不算小,这么一想,若是在京城中的话,也算是一等一的宴会了。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的好奇的皱了下眉头,转过脸随意的打量 了宴会上的人一样。
倒是老的少的,各有方秋,来的很是全面,美的丑的,也是面面俱到。
齐昱就坐在最老的一个老太婆的面前,那个老太婆就是方才细细打量着我的女人,不过看表面和善的很,正在跟身边的女人说说笑笑,跟齐昱说着家常,目光柔和而略微的显得慈祥了些,只是眼神中夹杂着一种凌厉。
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子。
我顺手抓了一把酸酸的梅子,用白净的小瓷盘盛着,转过了头去,继续去看着那载歌载舞。
只是无心再去看,脑袋中全部都是他们的谈话。
“齐昱,这个事情,你可是对裴儿说过了?”
仍旧是那个老太婆的声音,声音中一如齐昱一样威严,又带着几分的压迫感,我离着她稍微远了些,但是仍旧感觉到了气场在无声息之中渐渐地蔓延了起来,连我都嘴角不听使唤的,差点是硬生生的把那酸梅子的核给咽下去了。
“还没有,现在还不到时机。”
齐昱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的扫了一眼,却是全然落入了我的眼底,我装作是没有听到,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嘴中不停,眼睛乌溜溜的转动着,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心却是全然都被勾起来了。
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定然是在背后说我吧。
只是,我跟这些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甚至没有来到这个不落城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角儿。
“昱哥哥,我劝你还是把事情给挑明说破了比较好,省的后面麻烦。”
一道清丽的声音,像是黄鹂婉转的啼叫声音一样清脆又婉转,我偷偷的朝着那边瞄了一眼,是一个妙龄女子,跟我差不多大,但是看那一身穿着繁杂的行头,定然又是尊贵不少。
齐昱哥哥……这难道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坐在这里尴尬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正好是一曲舞毕了,笙箫的声音落下,那些舞女们齐齐的谢幕,在她们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像是太液荷花池中那些开的正好的菡萏一样,长长的衣裙在风中的飘**之中,随风舞动着,甚是美丽又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