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猛的便震颤了一下,我轻轻的站起来了身子,却是屏住了呼吸。
细细的朝着这上面的字画看去……这是一副山水画,画中有淡然,有小桥流水人家,还有很多的落英缤纷,如果让我猜测,这一定是出于女子之手,想来这个院子的主子排场气度很大,里面的小妻小妾也是多的很,说不定这里,曾经住着哪位女子,只是出于什么事情离开了这里罢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被风给吹开的窗户,外面皎洁的月光轻轻的照射了进来,像是在地面上铺上 一层白纱一般。
柔和又皎洁的光,落在我一身水蓝的长裙上,我轻轻的摊开了我的双手,只是觉得有些温润,还是冰冷的东西,顺着手在满满的流动。
月色如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终究是不适合我。
我出神的望着那一轮挂在天上的皎洁的月光看,月盘像是被人给咬了一口的月饼一般,白白胖胖的,又很是可爱。
外面的虫鸣声音此起彼伏,我侧耳倾听,却是世界又恢复了一片的万籁俱寂……
想来,这陌生的地方,还有我不安的情绪,一齐在胸口涌动着,我有些等不及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的心慌张,跳动的又很是快,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四下无人。
真的是天助我也。
我轻轻的送了一口气,但是心底仍旧是紧紧的揪着,怕是我的突然消失会令人生疑,便将枕头使劲的堆砌在了**,用被子蒙了起来,这么一看,还真的是有几分像是人在里面的感觉。
逃。
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我的心加快的跳动着,或许是阿舒此刻睡得正香,不会察觉到我的离开,或许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提着裙子,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在夜色的掩印下,又轻轻的转过了身子,将门给重重的闭上了,生怕是会出什么意外。
这四处都没有侍卫把守着,对于我这样一不会武功,二又傻傻很好骗的女人来说,过多的兵把守,似乎是又有些的浪费。
我自己轻轻地 自嘲了一下,的确,像是我这样的只能是由别人来保护的女人来说,又在这里有什么很大的价值呢?
不过这么想只是有些的消极,我这里着急的团团转,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找一个缺口,顺利的离开这里,我只想要回到我男人冷景堔的身边,他怎么样了,是不是病情好一些了?
五娘即便是对我们照顾有加,但是比不上我亲自对他的照顾,希望冷景堔能够尽快的醒过来,我需要他,我们的家,也需要他。
心沉了沉,我想的似乎是有些多了。
抬头,这四处都是高墙,不过对我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在裴府的时候,什么都没学会,学会的就是男孩子都回到上墙揭瓦。
只要是有一个支撑点,对我来说,足够可以了。
周围一片的寂静,我微微有些慌乱的手脚,与黑色的夜晚融为一体。
阿舒没有醒过来,那被吹熄灭了的蜡烛在黑夜中,让我的房间看不出来有什么两样。
我想好了,若是离开来这里,我便跟冷景堔换一个住的地方,这里看似是没有什么危险,看着像是很是安稳,实则不然。
高大的树在月光下婆娑起影,我后背紧紧的靠着墙,小心的移动,仍旧是额头上冒着冷汗。
现在还不能摸清楚那个男人的性情,若是他心机城府过深,倒是让我也很是担心和恐惧。
这里的杂乱的石头倒是挺多的,大概是我来到了后院,这里有一处马厩,里面的马儿轻轻的抬起了腿来,不安的躁乱着。
“嘘——”
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我轻轻的将手竖在了唇上,轻轻的对着这一排马厩里面的马发声音,尽管是对牛弹琴,哦,不,应该是对马弹琴,但是胸口处七上八下的倒是还让我有些的不安了起来。
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东风,出了这一堵墙,我便是自由了。
眼下一切都正常的很,我提起了裙子,这碍手碍脚的裙子,让我心烦不已,轻轻的皱起来了眉头。
女人就是麻烦,想想我以前的时候,倒是很少穿裙子,我情愿自己假装扮成一个男人,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手已经攀上了高高的墙,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裴府,还是说这里,跳出了这个墙,我便自由了。
心紧张的很,我万万不能失手,闭着眼睛轻轻地移动着,我害怕自己往下看一眼,心中 那份紧张感更甚。
“嗖”箭镞破空的声音,擦着我的耳鬓,飞快的划过,让我猛地颤抖了下身子,心蓦的一沉。
“谁?”
有人在袭击我?
我的心不安的跳动了起来,只是觉得心中惶恐的很,这大半夜的,除了我神出鬼没的,还有谁这么想不开,在这样的时间里面出来活动,大概是脑袋有毛病吧!
我强装作镇定,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心又悬在了嗓子眼里面去了,若是真的一失手,我怕是自己会摔下去,疼倒是不要紧,摔成一个残废,腿瘸了,自己心里面倒是也不舒服的很。
我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人,他这一箭,让我整个心都提起来了,只是一点点的距离,我的脸颊,便要挂彩了,这一支箭,是想要我的性命,还是故意的恐吓?
没声音。
四周静悄悄的,像是方才一样,那马厩里面的马儿,仍旧是不安的在甩着马蹄子,看上去,倒是真的是有些的躁动。
正像是我此刻的心情一样,百感交集,想要动弹,又怕是自己会忤逆了那人,在杀手的眼睛里面,安分才是最安全的。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敌不动,我不动,万万不能够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嗖——”
破空的箭镞再次在半空中划响了,我此刻像是一个惊弓之鸟一样,只是听到了那箭离弦的声音,身子便紧紧的绷起来了,像是弓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