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我倒是也微微的颤动了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这么晚的时间才回来。
就在我翻身上马,正准备走的时候,却是看到了秦雨缓缓的朝着这边来,他那高大的影子已经是跟漆黑的夜晚融为了一体,他脚步抬得很沉,只是,怀中抱着一个人。
“秦雨!”
我脑袋一热,只觉眼皮一跳,嘴中的话还没有经过大脑的,便已经是说了出来。
“王……公子,在桥的下面,发现了一个人。”
秦雨略微的抬头,顿住了身子。
“哎呀这位小公子,您看您瞎操心什么呀!这说不定是在这里过夜的乞丐……也不定是别的人呢,你赶紧的回去,再不行走,恐怕是要晚了!”
钱掌柜的很是不耐烦,使劲的摆着手,冷着一张脸说道对他怀中抱的人,倒是不闻不问的。
“他不是乞丐,若是我不救活他,这个人会死的。”
秦雨语气坚定,再次的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心中一惊讶,目光变这么僵硬的落在了他的怀中。
这怀中抱着的人,不像是女子,应该是个男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何,我的心便是沉了沉。
“再给你五十两纹银,掌柜的,让他跟着我们走,另外,剩下的二十两纹银,给我两条毛毡衣。”
再次扬起来了头的时候,我已经是脱口而出。
秦雨做事向来是踏实的,我相信他,也支持他的决定。
秦雨迈着沉重的步伐过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倒是也轻微的皱下眉头。
“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我极力屏住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有些好奇的看了他怀中的人一眼。
看样貌,应该是个年纪跟我相仿的男人,只是不过,这么晚了,这样的天气,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公子,他还有一口呼吸。”
秦雨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来,轻轻的在他的鼻息上探了探。
“你救吧,我支持你的决定。”
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岔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频频出着。
钱掌柜的倒是收了银两之后也是默不作声了,只是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便又是快速的回过了头来。
“这位公子,不是我说,这一路上艰难险阻我们都要经历一遍,本来就是困难重重……你当真是想好了,再带着这个拖油瓶子去?”
“不需多说,去赶路吧。”
我冷冷的看着前面,那远处的道路是如此的朦胧又模糊不已,倒是让我倒吸了一口气。
此话不假,但是人在脆弱的生命面前,焉能这么狠心!
那个少年已经被安顿好了,秦雨负责一路上去看管,而我,也不需要过多的关心这个事情。
等到了过关的时候,前面已经是排了好长的队伍,这里的人在这里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也只是为了想要出京而已。
我们慢腾腾的跟在后面,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的疲惫不堪,倒是也得打起来了精神,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神情,那高高的城墙上,挂着一面鲜红的旌旗,正随着晚风飘摇不止,周围的灯火有些的黯淡,晕黄的光洒落在了上面,又是多了几分的庄严。
这就是紫荆城,这森严的地方,占据了山河,占尽了荣华富贵,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人想要挤进来,也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人,在这里过的生不如死。
如今,战事在前,只有这迎着风飘动的旗帜如此的殷红一片,触目所望,那一抹鲜艳高高的挂在高墙之上,遥不可及,也只能是这样观望。
我眸子轻轻的眯了眯,看着四处萧瑟一片的地方,这里是如此荒凉不已,四处冰天雪地,冰冻三尺,周围的人冷的也缩着脖子,一个个的在等着出京。
我骑着马,双.腿加紧了马腹,在人流中穿梭停留不止。
“公子,这个,您好好的拿着。”
秦雨一直是莫不做声,在我出神的时候,悄悄的伸出了手掌心来,将东西呈现在了手心之中。
我被吓了一跳,可是触及到了他掌心的东西时候,又是猛地暗自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气,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原来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公子拿着便是……等到了外面,我再同你细细的解释一番。”
秦雨压低了声音说着,眸子却是漂浮不定,落在了前面那队伍上。
我们两个人行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只是人多眼杂,我怕是被周围的那些人给看到了心中升起什么疑惑来,便是快速的将东西从他的手中给拿过来了。
“好。”
手中的玉佩很是温润,我不过是看了一眼,便也知道了这块玉佩的价值,定是连城。
这上面还有刻着的几个小字,太小了,我只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后便又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去了。
“快点快点,你们几个,出京是干什么的!”
一阵伶俐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了。我不由的紧了紧自己的心,便是遥遥的向着前面望去。
“我们是这里做生意的……昨晚的时候,京城中下了命令要关闭城门……我们回不去了,便要在这里等到了一晚上,才能排上队回家。”
是一个中年男子的粗哑声音,看着他一身的打扮,即便是不怎么的富贵,但是也不算是穷酸。
几个门口值守的侍卫轻轻的眯了眯眸子,上下的打量他两眼,又是搜了下身子,便是才放行。
“走吧走吧。”
有些的不耐烦挂在了脸上,倒是也让我很是升起疑惑来。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城门,什么时候竟然是这么的森严了,进出都要进行这样的盘查?
我不住的往前瞥了一眼这紧紧关闭着的朱红色的城门,上面有着富贵的图腾,看上去便是有着一种庄严肃重的感觉。
“这位爷,京中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么的森严……”
一个好事的人轻声的问着,即便是隔着几个人头的距离,我仍旧是清晰地听在了自己的耳中。
伸长了脖子,我倒是也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