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眉头很快的便舒缓了开来。
我的双手微微的有些犯冷,不一会的时间,便蔓延了全身。
“小郡主,这是染上了寒疾。”
一阵粗哑的声音,低低的落入了我的耳中,只是觉得我的心上很是沉重,蓦的便疼了一下。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了这个病……太医,这可怎么办?”
奶娘比我还要忧虑,她抢先一步,着急的问着,似乎是带着些的担忧,我看着她紧紧蹙着的眉头,张了张唇,却是没有说任何的话出来。
“……寒疾本来是小的病,可是这么小的孩子,也实在是难治理,”太医也是面色忧心忡忡的,朝着襁褓那里看了一眼,轻声的叹息了一口气。
我的手心中早就是一手的汗水了。
“太医,务必要治理好她的病。”
我头脑一热,只是觉得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一半,这些话,像是一个尖锐的石头,狠狠的戳痛了我的心窝。
“王妃这是作甚……”
太医看到了我的作态,慌张的伸出来了手将我给搀扶了起来,他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很,自然是没有想到,会在半夜中来到我的府上,也自然是没有想到,我堂堂一个王妃,竟然是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若是太医肯答应的话,家财万贯,不足为挂。”
我重重的咬着唇说着,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却是极其的坚定不移。
没有时间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我只能是这么一试,君扬,这么小的孩子,她刚刚来到了世上,就要遭受这一劫难,我甚至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她就是我的命,君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个做娘的,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呢?
“唉……王妃何必是如此呢,老夫自然是尽力而为。”
他怎么劝说我都不起来,身后的奶娘也是跪了下去,目光中紧着一阵的忧虑,那双眸子中,看的人有些的操心。
“王妃起来吧,这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郡主有任何的事情。”
末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仰头长长叹息了一口气,然后便才答应了下来。
我目光中含着泪水,却是没有让它流下来。
哭有什么用,既然是上天安排给我了这样的一个劫难,我必然是会好好的接受。
还有,冷景堔,也一定要好好的。
我紧紧闭着唇,闭着我的眸子不说话,心上累的很,也没人可以依靠,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被打击,而倒下?
“王妃快起来吧,地上冷的很呢,您……哎,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奶娘一边说着,一便走到了我的跟前,反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她的手微微的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粗活做的多了,几乎是府上下的事情,都是她在做。
比我这细皮嫩肉的手,倒是多少的多了些的岁月流逝的错觉。
我小心的哽咽着,或许是这屋子里面的火盆温度烧的太高了,也或许是她的掌心太过于温暖了,在这么一瞬间,我的心房只是觉得燃了起温度来。
“奶娘,你一定要好好对我的宝宝,君扬她这么小。”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对着奶娘那慈祥的眉毛,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明天……明天君扬的事情,就全部的交给了奶娘,还有紫钰了,我为她,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是没有用。
这可把奶娘给吓了一大跳。
她慌张的用宽厚又很是温暖的手,使劲的拍着我的背,“王妃不哭, 王妃说的是什么话,奴婢当然是会好好的照顾君扬的……君扬只不过是小了些,没有事情的,奴婢知道您是担心过度了,上天会保佑我们的孩子……”
她在我的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的话,我却是一直是哭,抖着肩膀,哭个不停,我才发觉,原先自己所有的坚强,在这一瞬间,便是支离破碎了起来,那颗容易受伤的,又很是脆弱的心,就在这样的真挚的话语中,心软了下去,像是融化在了这个寒冷的夜晚之中。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浅浅的意识之中,我还看到了太医在做针灸……那么细长的一个银针,就插入到了宝宝的粉.嫩的小手中去了。可是宝宝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哭……咿咿呀呀的只是知道哭闹不停。
我还看到了奶娘也在跟着忙活了起来,她的手上拿一块小小的毛巾,不住的拧着水,铜盆中的水在哗哗的作响,还有两个人之间窃窃私语的声音,灌入了我的耳朵中,我的眼皮又是如此的沉,用力的长大……眼前仍旧是重影。
我猜测我也是病了。
头脑昏昏沉沉的,衣衫凌乱不整,以前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像是今日这一般的难受。
头发凌乱不堪,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是垂着头,耷拉着自己的脑袋,任凭着自己沉沉睡去了。
靠在了床榻上,浅浅的睡梦中,我看到了君扬停止了哭泣,她用委屈巴巴的小眼睛使劲的眨着,朝着我突然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娘……要抱抱君扬……”
君扬张开了小手,挥舞着爪子,竟然叫了我娘。
“君扬!”
我猛地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头上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妃娘娘怎么醒过来了,多睡一会也好啊……”
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奶娘已经在了我的身边,她极力的朝着我笑了笑,慈祥极了。
“君扬呢,她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上虚弱的很,很是无力,怎么了,昨晚我是睡着 吗,还有那个张太医,也已经走了,
“郡主睡着了呢,嘘——刚睡着了,您不要吵醒了她……”
“嗯,张太医走了,他说这两天会多来看看的,您不要担心了。”
奶娘笑的慈祥,却是想要让我落泪不止。
我用力的撑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的身子起来,靠在了床榻上,身后垫上了两个松软的枕头。
外面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大概是清晨了,我迷迷糊糊的,只是觉得过了一小会的时间,没有想到,已经是睡过了好几个小时。
君扬睡在另一张**,说是太医怕是病会传染,会加重,所以暂时不让我靠近。